坑深177米 怎麼說呢?告訴他她的兒子被人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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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的女人並沒有從之前的慌亂中回過神來,聽到他的問話想也沒想的答道,「不是。Google搜索」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男人的雙眼眯的更深了些。

  哦,想起來了,她叫沈烈的時候確實是直接叫他的名字的。

  不是沈烈,還有誰,當的起她一句沈大哥?

  心不在焉的慕晚茶根本沒有心思去想薄暮沉會怎麼想,她低著的臉蛋蒼白的很,似乎剛才那一個電話將她臉上的血色擊退的乾乾淨淨。

  女人握著手機的手指關節隱隱泛著淺白,聲音很低,「我……突然不太舒服,先去睡了。」

  說完,也不等薄暮沉回答,便頭也不回的轉身匆匆上樓。

  如果說開始的時候她的步子還算穩當,那麼上了二樓之後,她步子凌亂的小跑進次臥,關上門之後順手鎖上了。

  手指幾乎顫抖的翻開通訊錄,撥通了沈烈的電話。

  連線一接通她便急急開口,「沈烈,是我。」

  電話那端的聲音亦是難得的嚴肅,「慕小姐,我接到先生的電話了,馬上買時間最近的機票回法國,其他人我給您留下,您自己保重。」

  回法國。

  這三個字在她腦海里滾了一圈在她的思維還沒有清醒的時候她便已經下了決定,「我跟你一起去。」

  聽筒里似乎靜了一下,隨即沈烈道,「那薄先生這邊……」

  慕晚茶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會搞定他。」

  她這麼說,沈烈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叮囑她注意安全。

  掛掉電話,慕晚茶把手機扔在茶几上,拉開衣櫃拖出行李箱,然後隨手從衣架上取下幾套衣服,也顧不上疊直接卷在一起扔進了行李箱。

  手機,錢包,護照,也都塞進手包里,只帶必要的東西,能不帶的都不帶,一切從簡。

  她提著行李箱下樓的時候,薄暮沉仍舊坐在餐廳的椅子上,一眼看上去似是連動作都變換一個。

  他一雙深眸如同蓄了海,無邊無際的深,無邊無際的沉,表面一片平靜,實則海底深處無聲無息的醞釀著巨大的海浪。

  薄暮沉的視線在女人提著的大紅色行李箱上定住了,他俊臉清淡,不辨喜怒,聲線亦是淡漠的沒有平仄,「要出去?」

  女人腳上的步子沒停,低著眼眸道,「我有事臨時出國一趟。」

  餐廳里傳來的是男人冷漠而譏誚的聲音,揚起的尾音里說不出的嘲諷,「去找你的沈大哥?」

  慕晚茶停了下來,萬向輪滑動的聲音也跟著消失了,她隔著不算遠的距離直直的看向餐椅上坐著的男人,壓著脾氣道,「我真的有事。」

  「那就說,」薄暮沉一張被上帝眷顧過的容顏冷漠的稜角,看上去就莫名鋒利的很,「說了什麼事,自然放你走。」

  女人一雙漆黑的眼眸幽幽的落在他英俊的無可挑剔的臉上,顏色蒼白的唇瓣慢慢的抿了起來。

  怎麼說呢?告訴他她的兒子被人劫了嗎?

  扣著行李箱的手指力道慢慢鬆了下來,手指也無力垂落在身側,她垂著眼眸,像是一隻被戳破的氣球,整個人的色調顯的黯淡而寂寥。

  好一會兒,她才輕聲道,「真的不能讓我走嗎?」

  細軟的嗓音里透著一種無力,以及小心翼翼的期望。

  男人擱在餐桌上的手指逐漸的蜷縮起來,低淡的嗓音里亦是藏匿著壓抑的味道,「那你說嗎?」

  她能說嗎?

  不光薄暮沉在想這個問題,慕晚茶同樣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他知道她還有一個兒子,會發生什麼她想都不敢想。

  閉了閉眼,腦子裡是那張稚嫩卻漂亮的小臉。

  幾秒後,她的聲音低的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到,「我知道了。」

  手邊的行李箱孤零零的躺在樓梯下,女人邁著沉重的步子轉身上樓,一步一步,像是重千萬斤。

  心裡好疼,每動一下都是抽筋剔骨的疼。

  男人看著那道消失在旋轉樓梯上的身影,虛虛蜷著的手指終於緊緊捏在了一起,攥緊的手背上隱隱跳躍著青色筋脈,彰顯著他此刻的壓抑和隱忍。

  她終究是不信他。

  算了吧。

  慕晚茶關上次臥的房門,全身的力道仿佛都在那一刻被抽乾了,倚著門板滑在地上。

  從包里摸出手機,再次撥通了沈烈的電話,「沈烈,我暫時不能跟你一起走了,你先走。」

  暮色四合,黑夜籠罩了整片蒼穹。

  夜色一點點變深,窗外逐漸歸於寂靜。

  次臥只開了一盞光線昏暗的床頭燈。

  昏暗的光線下,隱約可見一道纖細的人影悄悄摸了出來,一手拎著包,另一隻手提著拖鞋,小巧圓潤的腳趾踩在地毯上,輕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客廳里,她的行李箱仍舊立在原來的位置。

  慕晚茶用力將行李箱提了起來,生怕它的滾輪滾在地上會驚醒樓上的男人。

  悄無聲息的出門,黑色雕花大門外,她才將行李箱放在地上,拉著走出好遠。

  出門之前,她按照沈烈留給她的號碼給沈風打了電話,而沈風也已經開車在路邊等著了。

  年輕男人看見慕晚茶的身影便從軍綠色悍馬上下來,把她的行李箱在後備箱裡放好,看著她上車,然後發動引擎,調頭離開。

  別墅里,主臥沒有開燈,漆黑一片,但也能大致辨清臥室的輪廓,窗前立著一道筆挺的身影,視線看著窗外,似是在走神,又似是格外專注。

  指間似是夾著一支煙,又看不真切。

  褲兜里的手機忽然響起,修長的手指摸出手機接聽,嗓音淡漠的聽不出任何情緒,「走了嗎?」

  梁斷恭謹的答道,「是的,薄先生,太太已經上車了。」

  男人微微垂著眼瞼,窗外的夜色太暗,以至於他整個人仿佛都要和這夜色融為一體。

  喉間終是溢出一個沒有感情的字節,「嗯。」

  ……

  法國巴黎。

  傍晚六點。

  一座古老的莊園。

  古老的歐式建築,占地面積巨大,如同古城堡一樣,刻畫著悠悠歲月的痕跡。

  草坪上,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兒,視線直直的落在前方,格外漂亮的眼眸卻是沒有焦距的失神,他左手邊放著一根盲杖,腳邊趴著一隻白色的拉布拉多,肉嘟嘟的小手摸著它的腦袋,嗓音是他這個年紀獨有的稚嫩,「奶茶,你怕嗎?」

  「你別怕,那個叔叔應該脾氣還算好吧,也沒有打我。」

  說著輕輕嘆息了一下,「晚茶那個沒良心的,一走好幾個月了,奶茶,你說,她是不是把我忘了?」

  遠處一個眉目清淡如畫的女人稍稍眯了眯眼睛,短髮,與簡浮笙的深色微卷不同,她的是柔順的黑色,直直的落在裸露的頸肩上,讓人徒然生出一種清涼的溫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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