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沉拾起桌上擱著的筷子夾了一枚雞蛋,薄唇輕啟咬了一口,漫不經心的提醒,「你還在我戶口本上,是我全家的一員。Google搜索」
慕晚茶,「……」
她惱怒的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睜大眼睛瞪著他,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張揚著怒火。
薄暮沉優雅的舉著筷子,抽空瞥了一眼對面氣呼呼瞪著他的女人,她的模樣像是一隻鼓著腮幫子的小倉鼠。
說不出的……蠢萌。
這個詞從他腦子裡滾過的時候,薄暮沉才反應過來其實蠢萌跟她驚艷到容易讓人一見鍾情的長相和嫵媚又嬌艷的氣質一點都不搭邊。
唇角無聲無息的撩起一抹淺笑。
低頭喝粥。
粥的味道很清淡,但很糯,勉強算是可以裹腹。
慕晚茶的速度明顯要慢一些,薄暮沉已經放下碗筷但是並沒有起身的意思。
他的視線落在對面低頭著認真喝粥的女人,仿佛連一碗味道清淡的小粥都能喝出愉悅的味道。
男人挺拔的身軀往後靠在餐椅里,隨意而慵懶,嗓音清淡,「為什麼沒有告訴我你被人綁了?」
從昨晚到今晚,中間隔了一整天,甚至早晨的時候他們還做了更加親密的事,她都沒有想要告訴他的意思。
他的聲音很平淡,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但慕晚茶喝粥的動作還是頓在了那裡。
兩秒後,她才神色無異的將勺子裡的那口粥若無其事的送進自己唇里,有些含混的吐詞,「過去了。」
男人並沒有如她所願結束這個話題,而是執著的重複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慕晚茶將細白的手指捏著的白色瓷勺放在了碗中,然後從餐椅上站了起來,小臉上情緒寡淡,沒什麼表情,聲音有些涼,「我不太舒服,先上去了。」
深色的歐式實木餐椅被她的腳推在身後發出有些沉悶的聲音。
她踩著腳上質地柔軟的家居拖,從男人眼前走過。
薄暮沉看著眼前那道窈窕纖細的身影,沒什麼猶豫的跟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長腿上前一步,直接拽住女人裸露在空氣里的手臂。
低沉的嗓音已然有了不悅的味道,薄唇吐出兩個字,「說話。」
慕晚茶被他伸出的手臂拽住,不得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被他的手指攥著的手臂隱隱發紅,女人垂著腦袋,細白如玉的小手伸出來,將他禁錮著她手臂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不怎麼在意的看了眼纖細滑膩的手臂上一圈紅痕,仰著精緻的臉蛋,視線筆直的對上男人深沉的眼眸,眼神溫涼,「原本我覺得,已經過去的事再揪著不放其實挺沒意思的,像個潑婦一樣,或委屈或抱怨,都挺掉價的。但是既然你非要問,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這麼說著,女人抬手撩起落在臉頰上的髮絲別在耳後,露出精緻的臉蛋。
可是下一秒——
「啪」的一聲脆響,在偌大的空間裡顯的格外清晰。
薄暮沉不知是沒反應過來,還是原本就沒躲,他清俊的側臉甚至被她突然甩出來的力道打的朝一側偏了過去。
她的嗓音一如她此時的表情,冷涼的如深秋潺潺而過的溪水,「是在洗澡真的聽不見,還是原本就不想接?」
慕晚茶笑了下,但那笑容是沒有溫度的涼,「或者只是在讓我認清一個事實——在這段婚姻里你隨時會為慕纖纖赴湯蹈火而在她面前連接我一個電話都嫌多餘的事實?」
男人被上帝精雕細琢過的臉龐此刻如陰雲密布般遍布陰霾,左側臉頰更是浮現出淺淺的紅痕。
他低頭摸出手機,開屏,打開通話記錄,手指點著往下翻,在慕晚茶三個字上點開。
一排列著時間的通話顯示出來。
昨晚。
一共五個。
除去凌晨兩點多的時候在遊樂場的一通,還有四通,三通未接通,一通有將近一分鐘的通話。
他沒有接過,是誰接的,根本不需要過多的去想。
男人低著的眼眸里破天荒的無比複雜,喉結滾動,嗓音低沉有些啞意,「抱歉,我沒有查看手機的習慣。」
他說的是真的。
原本就不是視手機如命那種人,平常的話除非顯示在屏幕上的簡訊或者未接來電,他會看。像這樣被人接過的而且已經躺在通話記錄里需要翻好幾下才能出現的東西,他素來沒有仔細查看的習慣。
他會這麼說,慕晚茶原本也是相信的,況且他這種人也沒有說謊的習慣和必要。
於是慕晚茶點了點頭,白皙的臉蛋上血色稀薄,讓她看上去有種冷清的冷艷。
她的嗓音亦是沒什麼太大的波動,音色恢復了之前的嬌懶溫靜,「好,我知道了。」
這麼說著,她裹在質地柔軟的家居長褲下腿便再次邁開,眼看要從他身邊掠過。
男人原本微微蹙著的眉宇擰的更深了,他想也沒想的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慕晚茶臉蛋直接皺了起來,聲音里壓制著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惱怒和煩躁,「有事一次性講完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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