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裡那些再不好過的日子她都挺過來了,劇組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時願淡漠的回了換衣間,背後刺眼的鮮血讓時璟寒握緊拳頭。
難道她寧可過這種日子,竟然都不肯喊他聲『二哥』嗎?
轉角處,聽到兩人對話的陸淺歌一臉怨毒!
還記得她剛回到時家,叫時璟寒『二哥』的時候,他表情冷淡的說大哥已經不在了,為了不讓爸媽觸景傷情,以後叫他『哥』就行。
直到她剛才聽到,時璟寒讓時願喊他『二哥』的時候,她才知道,這根本就是時璟寒給時願一個人的特權!
她都懷疑時璟寒根本就不是為了陪她來劇組的!而是過來找時願的!
陸淺歌指甲憤恨的摳緊手心,爸媽和哥哥都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時願這個賤人只有她活得更低賤,才能被所有人都唾棄!
時璟寒俊臉陰鬱的從樓里出來時,發小打來了電話。
「今晚八點在『夜華庭』有場地下拳賽,璟寒你來不來?」
「不去。」
時璟寒心情不好,想都不想的就回絕了。
「嘖,那就太可惜了。聽說來的可是K國的拳皇呢!
獎金據說是一百萬,就算『夜華庭』要吃掉三成,那也能拿到七十萬呢!
今晚來挑戰的人不少,聽說還有個是南洲體育隊的。
當年因為服用藥品,被拳隊查出來後永遠除名的拳擊手。
這種正經路子出來的,肯定比那些業餘的更有看頭!」
地下拳賽就是黑拳,開賽前簽下生死狀,是一場血腥又殘暴的遊戲。
時璟寒停下腳步,
「那個拳手叫什麼名?」
「好像叫什麼陸野?今晚你真不去啊?」
時璟寒狹眸子泛起一抹冷意,
「這麼精彩的比賽,的確是不能錯過。」
*
換衣間裡。
時願解開戲服的帶子,背後的血痂硬在了上面,她往下脫的時候就像硬生生的撕開皮肉。
痛得她呼吸急促,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我來幫你!」
頭上扎著丫鬟髮髻的女孩走過來。
原本她只是熱心腸的幫個忙,但是當看到時願背後那片新傷底下——
粉色新肉和白色的舊肉,凹凸不平的交錯著,被中間的皮緊緊牽拉著揪在一起,猙獰扭曲的樣子就像被地獄的烈火焚燒過一般。
女孩『啊』的驚叫一聲!
時願連忙拉上衣服,女孩回過神來後不好意思的道著歉,
「對不起,我還是第一次在女孩子身上看到這麼嚴重的傷疤。你這傷是怎麼受的啊?當時肯定得疼死吧?」
時願不想提,淡淡的說道,
「都過去了。」
凡是在這個小破換衣間裡的,哪有生活容易的。
女孩打開大背包,拿出只小藥箱,
「像我們干群演的受傷是經常的事。我幫你處理一下背後的傷吧,不然就算你換了衣服,還會繼續流水的跟衣服黏在一起。」
「對了,我叫於筱竹,是南洲電影學院大四的學生,今天在你們劇組客串半天丫鬟。你呢?」
「我叫時願。」
背後碘酒擦在傷口上劇烈的刺痛,讓時願強忍著身體的顫抖,臉色煞白的揪緊戲服的裙擺。
於筱竹語氣忿忿道,
「哼!那些大明星就愛欺負我們這些草根!副導他們說的沒錯,時願姐你比陸淺歌好看多了!
不過咱們這些沒的資源,一輩子也演不了主角。
要是以後我能小火的話,我請時願姐你當我助理,比你幹這種憋屈的替身強!」
聽說於筱竹在很多劇組當過群演,時願想了想的問道,
「你知道,哪個劇組有賺錢快一點的活嗎?」
於筱竹撇撇嘴,
「劇組賺的那點錢,還不夠我給我弟交學費飯的呢。
我媽去世的早,我爸也在五年前出車禍死了,平時我不光得養我自己,還得養我弟弟。
要是時願姐你想干來錢快的活,收工後我帶你去『夜華庭』!
那可是整個南洲最豪華的夜場!要是做得好了,一晚上能賺好幾萬呢!」
「做得好了?」
面對時願的疑問,於筱竹點點頭,
「對啊!我平時沒戲的時候就在『夜華庭』當酒水推銷。
只要是兩千塊錢以上的單,提成你就能賺10%!
今晚我先帶你去那個有錢人一擲千金的地方,長長見識!」
傍晚收工後,於筱竹扔給時願一個頭盔,騎著電動車載她從劇組後門出去了。
薄霆梟只說晚上她必須回洛神莊園,但沒說不許她做兼職。
陸野的工作賺不了太多錢,她當替身的錢也要拍完一起結算。她必須要找份來錢快的活,儘快把念念的手術費湊夠。
時願跟著於筱竹來到『夜華庭』,換了一身粉色的制服。
又被於筱竹扯過去,在她臉上塗塗抹抹起來。
「我也要化?」
時願不明白,於筱竹不是來帶她長見識的嗎?
「當然!就算是兼職也要敬業才行,哇!時願姐你原來這麼漂亮!」
於筱竹化完後停下手,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時願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夜場的燈光吃妝,於筱竹給她化的很濃。
濃密的睫毛下她的瞳色變得漆黑,臉頰上桃粉色的腮紅襯得她嬌媚無比,嫣紅的唇瓣飽滿得撩人。
這張明艷動人的臉,竟然有了幾分從前洛神玫瑰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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