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時願把陸淺歌推下樓

  「既然送花的人來了,那時姐我們就先撤咯!」

  學員們紛紛跟時願揮手告別。

  氣質矜貴的男人兩手抄兜的走上前,墨眸落在她懷裡抱著的那束玫瑰花上,半開玩笑的道,

  「這麼快就有粉絲了?」

  說著薄霆梟隨手拿走了她手裡那張卡片,劍眉微揚的問,

  「誰送的?」

  「不知道誰送的。」

  時願淡淡的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別亂收來歷不明的東西。」

  薄霆梟說著把卡片重新插回花里。

  時願明了的抱著那束花,主動走到垃圾桶邊放上去時,只把花中的那張卡片悄悄拿走了。

  男人適才滿意的勾起唇角,大手牽起時願的小手。

  「念念呢?」

  時願不安的皺起眉頭,薄霆梟捏了捏她的手,

  「別擔心,我怕她餓,就讓她跟著陸野先去餐廳了。」

  聽到陸野帶著念念,時願就放下心來。隨後她想到什麼般的淡淡道,

  「剛才我登台之前,在一間休息室里看到陸淺歌了。」

  薄霆梟似是並不意外的『嗯』了一聲,

  「陸淺歌她有嚴重的抑鬱症,聽說在拘留所的時候一度抑鬱症發作,撞牆自殺時被及時發現送去了醫院。介於她隨時都有自殺的傾向,本來應該判三年有期徒刑,後來改為了管制。」

  說著薄霆梟停下腳步,皺著眉的看向時願,

  「時願,不管怎麼說陸淺歌現在已經身敗名裂,也因為管制而被限制了自由,像你當初一樣不能參加任何公開露面的活動。也算是付出了代價。」

  時願抬眼看向薄霆梟,嫣然的唇瓣綻開一抹清淺的笑,只是那笑卻極其的諷刺,

  「我被陸淺歌陷害的坐了五年的牢,受盡了凌辱和折磨,她卻只是落得個管制被限制自由,不能公開露臉就算是付出代價了。抑鬱症可真是一張上好的免死金牌。」

  薄霆梟蹙了蹙眉心,耐心的跟她解釋,

  「時願,我也想讓陸淺歌付出當年跟你一樣的代價。但是再逼下去,陸淺歌只會自殺。所以沒必要趕盡殺絕。陸淺歌她最想做的事就是嫁給我,成為薄太太。

  但現在嫁給我的那個人是你,成為了她最想成為的薄太太。是不是想想你得到的這些,心裡就會瞬間平衡了?」

  她要這些——

  沒用的東西幹什麼?

  時願知道,時璟寒這個金牌律師,會像當初不惜一切的收集羅列她的罪行那樣,保下陸淺歌。而薄霆梟這邊也因為陸淺歌的『病』,並不打算對她追究到底。

  救命恩人就是陸淺歌最好的護身符。

  她心裡也一點都不在乎,陸淺歌是不是必須要跟她遭受一樣磨難。

  畢竟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公平的事,何來心理平衡。

  她身上的傷痕和烙印已經造成,永遠都無法抹去。

  她也永遠都不會原諒,每一個傷害過她的人。

  不管是聆曲團現在的工作,還是和念念一起住在洛神莊園,以及身邊的朋友,對她來說都只是暫時的。

  而那些傷害過她的人有沒有遭到報應,她也並不在意。

  她只等著念念可以做手術以後,她要和陸野一起帶著念念,永遠的離開這裡!

  「時願?」

  見她不說話,薄霆梟有些擔心她會鑽牛角尖不開心,就見她淡淡一笑的道,

  「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薄霆梟墨眸認真的在她臉上搜索了一番,看她並沒有因為陸淺歌的事耿耿於懷,執拗勁上來非要陸淺歌付出同樣的代價。

  畢竟以前她當警察的時候就是非黑即白,遇到原則問題的時候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固執的堅持,做錯事就必須要得到應有的報應。

  他很高興過了這麼多年,她也轉變了不少,薄霆梟大手溫柔的牽著她的小手,朝著樓下走去,

  「好,我們去吃飯。念念估計也等急了。」

  「時願姐!」

  於筱竹叫時願,朝著這邊跑過來後挽住她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那個,你能陪我去趟衛生間嗎?」

  時願知道,於筱竹肯定是有什麼事又不方便說,於是便讓薄霆梟先去餐廳。

  在薄霆梟離開後,於筱竹才懊惱的問道,

  「時願姐你有帶衛生棉嗎?我剛才發現來姨媽了!」

  「帶了。」

  時願說著從包里的內側找出一片遞給於筱竹。

  於筱竹驚訝的接過來,

  「這麼巧,時願姐你也來了?咱倆可真是心有靈犀!」

  時願淡淡一笑,

  「我一直有在包里放片衛生棉的習慣,萬一遇到突發情況也好應對。」

  「高見!」

  於筱竹衝著她比了個大拇指,

  「那時願姐你陪我一起去趟衛生間吧,等會我們一起去餐廳。」

  「好。」

  時願和於筱竹從衛生間出來後,正遇上坐在輪椅上,頭上帶著遮陽帽,臉上戴著副墨鏡來掩飾真容的陸淺歌。

  時願不想理會陸淺歌,反倒陸淺歌搖著輪椅的擋住她們的去路後,摘下臉上的墨鏡,一臉得意的看向時願,

  「怎麼樣時願,看到我你是不是很驚訝?以為我會像你當年一樣,在監獄裡苟延殘喘的一待就是五年?只可惜我是時家的千金大小姐,是南洲洲長時淮山的女兒!

  時家又怎麼可能讓我像你這條賤命一樣,去坐牢呢?霆梟哥他就算嘴上再生我的氣,也不會真的忍心看我進監獄的。」

  走廊的路很窄,陸淺歌擋著時願過不去,她便調轉頭的走另外一邊樓梯。

  陸淺歌搖著輪椅跟在後面,就像個跟屁蟲一樣,

  「雖然時願你在五年前就已經嫁給了霆梟哥,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想當初你跪在地上求他,他還不是鐵石心腸的把你毒啞了,再送進了監獄,還用陸野和你媽的命逼著你認罪?

  霆梟哥永遠都會把心裡最柔軟的地方留給我,不捨得真的做出傷害我的事,因為我才是他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

  於筱竹愕然的看向時願。

  時願姐的嗓子再也不能唱聆曲了,還有她做了好幾年的牢,都是……薄爺做的?

  就在時願準備下樓梯的時候,追過來的陸淺歌一把扯住她的衣服,沖電話那頭帶著哭腔的道,

  「霆梟哥,我今天就是專程過來跟時願道歉的,但她說只有我死了她才會原諒我。可我這次是真的知道錯了,霆梟哥我把電話給你,你幫我跟時願說一下吧。」

  說著陸淺歌鬆開了拽著時願得手,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笑,

  「時願你別這樣我害怕,你別推我,啊——」

  她手轉動著輪椅,整個人連同著輪椅一起,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薄霆梟本就離開後台沒多遠,又接到了陸淺歌的電話,冥冥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在跑回來時就聽到那陣地動山搖的聲音,爬上樓梯就看到輪椅翻在一邊,陸淺歌躺在地上的樣子。

  薄霆梟抬頭,就看到時願臉上沒有恐懼,也沒有驚慌,只是就那樣冷冷的看著陸淺歌。

  就像陸淺歌說的那樣——

  她死了她才原諒她!

  「淺歌!」

  薄霆梟鐵青著一張臉的抱起陸淺歌,她卻已經昏了過去。

  他立刻掏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趕過來的時璟寒看到陸淺歌時頓時臉色一沉,憤怒的一把提起薄霆梟的衣領,

  「淺歌她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薄霆梟墨眸森寒的看向時願,

  「是你做的嗎?」

  時願淡淡的道,

  「不是。」

  薄霆梟看向旁邊的於筱竹,

  「剛才你一直跟時願在一起,是時願推的陸淺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