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R級片和青少年演員

  接下來的幾天,羅納德靠著不停的排列組合,把最重要的女主角斯泰茜的戲份基本確定,砍掉了她的很多細枝旁節的情節,只留下和其他角色互動的重點部分。

  斯泰茜是布拉德的妹妹,15歲,是里奇蒙高中的十年級學生,故事開始的時候,還是未經人事的少女。

  斯泰茜在里奇蒙購物中心的佩里披薩快餐店打工,紐約風味的披薩配雞翅。店員都穿著紅白箭條圖案的連衣裙,配上白色的圍裙,頭髮上還必須佩戴紅色的發卡,仿佛把教會服裝的黑色換成紅色穿成制服。

  斯泰茜的好朋友,一起打工的琳達·巴雷特,是一個外向的漂亮女孩,她有一個比她年長的外地男朋友,因此比斯泰茜懂很多男女之間的事情,和約會的秘訣。

  一天,琳達慫恿斯泰茜去向一位用餐的帥哥客人要電話號碼。帥哥是一個26歲的音響銷售員,他主動約斯泰茜出去。斯泰茜謊稱自己是19歲,兩人在棒球場的長凳上歡好。

  第二天斯泰茜向琳達訴說自己只感覺不舒服,第一次就在這麼個地方還很痛。琳達安慰她今後會越來越感覺好。

  帥哥之後不再約斯泰茜,琳達安慰他帥哥只是個銷售員,又不是要嫁給他。

  斯泰茜誤以為是自己不夠有吸引力,不像那些啦啦隊的女孩會玩花樣。琳達在食堂用一根胡蘿蔔現場教學,並引來了對面橄欖球隊男隊員的口哨。

  斯泰茜和同學,同在里奇蒙購物中心電影院當檢票員打工的馬克·拉特納約會。馬克是給羞澀的男孩,暗中喜歡斯泰茜。馬克到了斯泰茜家中約會,和斯泰茜接吻以後,非常緊張焦慮,離開了斯泰茜的家。

  斯泰茜和馬克的朋友,窮人家的男孩邁克·達蒙說對馬克的感覺。邁克·達蒙靠倒賣演唱會門票,做黃牛維生,非常會說話。斯泰茜誤以為邁克·達蒙喜歡自己,也約他到家裡。

  兩人發生了關係,原來邁克只是嘴上吹牛,他很快就結束了。

  誰知一個月之後斯泰茜發現自己懷孕了,逼著邁克·達蒙出一半的錢做手術……

  羅納德寫好了斯泰茜的情節,又給卡梅倫·克羅傳真過去。

  十一月下旬的紐約已經很冷。最低氣溫到了40華氏度(攝氏4-5度),加上細雨強風,羅納德裹緊了衣服,三步並作兩步從車裡出來跳上公寓的台階。

  看門人的女兒才15歲,和劇本里斯泰茜一個年紀。看門人把羅納德介紹給女兒。知道羅納德是電影編劇,小姑娘笑著問他什麼時候能看到他的電影上映。

  「我編劇的電影『名揚四海』已經上映很久了,你沒有看過嗎?」

  羅納德笑嘻嘻地和小姑娘打招呼。

  「那是R級的,我爸爸沒時間帶我去看,後來就下映了。」小姑娘還覺得有些遺憾。

  「這樣啊,以後你可以去斯坦頓島上看,那裡總是放老片。」

  羅納德噔噔噔地爬上樓梯,突然停住,他覺得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忘了什麼事,羅納德又繼續開始編劇工程。劇情卡片從左往右排滿第一行,又從右往左排第二行。所有的劇情就像一條長蛇,蜿蜒擺動,最後超出了羅納德劃的紅線二十幾張。

  還是長了,羅納德又開始排列組合的遊戲,拿掉幾張,看看整體效果,然後又拿掉另外幾張,再把原來的放回去,不停地試驗。

  「鈴鈴鈴鈴……」電話鈴聲響起,是表妹唐娜打來的。

  「羅尼,猜猜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

  「你討厭的那個肥仔導演,他的新片前兩天上映了。」

  「啊?天堂之門終於上映了?」

  羅納德有點反胃,很長時間沒聽到麥可·西米諾的消息了。那部「天堂之門」終於剪好了。

  「你不想去看看嗎?」唐娜在電話里說。

  「凱薩琳·畢格羅的參演的朋友說,那電影的故事很沉悶。你自己去看吧?」

  「是R級的,我自己看不了。我還是去找我媽吧。」唐娜掛了電話。

  R級?這電影還能評個R級,怕不是觀眾更少了。羅納德幸災樂禍。

  「等等,R級?」

  羅納德反應過來了,這就是剛才老是想不起來的重要事情。

  「快節奏的里奇蒙高中」,有少量裸露戲,情愛鏡頭,還有一些粗口,這都是妥妥的R級片分級因素。

  但是斯泰茜在片中只有15歲。阿美利加的白人女孩早熟的比較多,15歲和18歲體貌會相差很多。

  如果找18歲以上的成年演員來演斯泰茜,那麼外表上觀眾就會覺得不像。如果找15歲左右的未成年演員來演,那麼又會有保護未成年人的法律規定。

  現在想起來,斯泰茜的演員選擇,竟然是一個很重要的大問題。R級片裡的裸露鏡頭,未成年演員又是怎麼處理的?

  具體的工會規定是怎麼樣的?羅納德自己不是演員工會會員,沒有手冊查閱。而劇組拍攝現場的處理,也未必完全按照手冊規定。

  本來這些拍攝的事情,不關編劇的事情。但是羅納德決定以一個導演來要求自己。如果自己是導演,碰到這種選角上的問題,應該怎麼解決呢?

  羅納德打電話給了自己的GG經紀人艾迪,前一段時間羅納德抽空拍了保鮮膜的GG,艾迪繼續給他接洽一些日常用品的GG拍攝,不用費什麼腦子,還能賺點錢。

  「在GG業的話,確實有時間上的規定,不同年齡短的小孩子,每天工作的時間有限制。特別在紐約和洛杉磯工會勢力強大的地方,會有工作人員來監督。

  電影業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想來也應該差不多。你為什麼不問問住在你家的那個小女孩演員呢?」

  「戴安嗎?她還在加拿大拍戲,聯繫不上。」

  「那就對了,現在很多劇組都到加拿大取景,特別是青少年電影,可以繞開無處不在的工會監督。」

  掛上電話,羅納德覺得還是需要找行業內懂行的人問一問。

  要不找波姬小絲母親特瑞問問拍攝規定?她也是15歲,已經拍攝了兩部有部分裸體鏡頭的電影,「藍色珊瑚礁」,和現在在拍攝的「無盡的愛」。

  掛了電話到波姬小絲家裡,特瑞接的電話。

  「哦,羅納德。你想知道未滿16歲的演員的拍攝規定?其實就是每天的拍攝限定時間,不能早過早上七點,不能晚過晚上九點半。每天的拍攝總時長有限制,根據年齡不同也不同,然後必須有家庭教師補習課程。」

  「如果不在阿美利加拍攝呢?規定會不會放鬆一些?」

  「理論上去什麼地方拍攝都需要遵守規定,羅納德。」特瑞打著官腔回答,其實已經告訴了羅納德出國拍,只要小孩家長同意可以通融一些。

  「媽,哪個羅納德?是拍CKGG的導演嗎?不如叫他一起去溜冰場。」波姬小絲聽到了特瑞的電話,問了起來。

  特瑞一手按住了話筒,對女兒說道,「波姬,你今天的約會對象是萊夫·加勒特(Leif Garrett)。」

  萊夫·加勒特是童星和少年歌手,曾經非常紅。他和波姬小絲在78年就同時出現在娛樂新聞的頭條。

  現在萊夫·加勒特經過修養以後復出,一時聲勢很大,特瑞有了再次讓波姬和他一起出現的想法。

  「好吧,我知道了。」波姬小絲揮揮手。

  特瑞又拿起聽筒,「羅納德,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想知道一下,演員工會對於未成年演員的裸露鏡頭是怎麼規定的。」羅納德問道。

  當然,規定是規定,羅納德更想知道的是,劇組在一般的情形下如何操作。有沒有繞過規定的辦法?

  「你怎麼想知道這個?」

  「我在把一部青春小說改編成劇本,裡面有個角色是15歲,有些正面裸露戲,所以想請教一下有實際拍攝經驗的人。」羅納德解釋道。

  「正面全裸對於16歲以下的未成年人是禁止的,成年人做這種級別的裸露,也會被評為X級。

  而上半身的裸露放的比較寬,但是為了波姬的形象,我都是要求使用替身。畢竟我們阿美利加不是歐洲那種藝術電影……」

  向特瑞道謝後,羅納德掛了電話。

  想了想,他又打給領路人羅傑·科爾曼。

  正好科爾曼在公司,接了他的電話。

  「科爾曼先生,我寫劇本的時候發現一個問題……」

  羅傑·科爾曼告訴他,好萊塢的通常做法,是找一個年紀大的演員,來扮演15歲以下的未成年人。

  「比如1939年的經典之作「綠野仙蹤」,主角桃樂斯是13歲的小女孩,而主演朱迪·加蘭拍攝的時候已經17歲,發育後的身材顯而易見。

  這不光是因為法律和規則的限制,小演員也非常難以調教,秀蘭·鄧波爾那樣的童星天才是難得一見的。多數十四五歲的演員,拍攝的時候會突然陷入情緒,不能拍攝。為了成本的原因,好萊塢還是大規模採用了以大演小的辦法。」

  「謝謝你,科爾曼先生。」羅納德對演員年齡的事情瞭然了。

  看來還得找個樣子顯小的女演員來演斯泰茜。羅納德在筆記本上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