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名修為低下的築基修士,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便被這股衝擊波擊中,直接被切成了兩段!
場面血腥至極。
舉目一望,北邊的空地上,正有一位身披白色金紋袈裟的怪異光頭男子,和一位頭戴斗篷的道袍之人遙遙相對。
光頭男子袈裟鼓盪,而後又緩緩落下,單手立掌於胸前,淡然道:「這位道友...看來,你還不是貧僧的對手。」
斗篷之人單手持劍撐地,捂著胸口,沉聲道:「那又如何呢,你今天面對的,可不僅僅是我!」
他話音才一落。
一柄青色古劍便在不笑佛身後十丈之外顯化了出來,而後啪的發出一道音爆,直逼不笑佛後背而去,速度之快,肉眼難以捕捉其形!
不笑佛似乎沒料到那古劍會如此之快,不由得神色一變,電光火石之間,連忙使出一個金色光盾將自己籠罩起來。
啪!
光盾才剛一成形,古劍便輕而易舉的將其刺成了碎片!
「不可能!」
不笑佛雙目一瞪,身上袈裟頓時靈光大作起來,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團發光的巨型寶石一般,相當耀眼。
而與此同時,那古劍也緊隨而至,狠狠地刺進了光團之中。
「不可能!」
下一瞬,光團光芒一暗,裡面傳出不不笑佛第二道驚怒之聲,而後便見到不笑佛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出現時,不笑佛已經來到了十里開外,背上一個血淋淋的窟窿,相當瘮人。
他迅速取出的結起一個法印,為自己止住鮮血,而後連丹藥也不吃,便猛然回身望向陸離,雙手合十,沉聲道:「不錯的寶劍,但很快,就是貧僧的了!」
「哼!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陸離隨手一揮,那盤旋在半空中的幻月劍頓時輕吟一聲,再次朝著不笑佛飛了過去,並且,就在距離不笑佛一里之地的時候,又嘭的一聲炸開,化作了漫天細劍!
頓時,蝗蟲般的細劍瀰漫十餘里,鋪天蓋地的朝著不笑佛席捲而去。
「好玄奧的靈器!」
見此情形,賀騫不由得神色一喜,同時將手中那烏黑的寶劍往前一拋,一個法訣打了上去。
寶劍頓時搖身一變,變成一條黑色巨蟒破空而出!
另一邊,不笑佛已經吃了幻月劍的虧,見漫天細劍閃爍而來,不由得大為忌憚,開始四處飛閃躲避起來。
但無論他如何閃躲,這些細劍都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緊追著他不放,這讓他感到很是憋屈。
最後目光一轉,看向了遠處正在施法控制幻月劍的陸離,而後陰陰一笑,直接化作一道白煙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見不笑佛消失不見,陸離頓時汗毛倒豎起來,毫不猶豫的一個幻影訣一分為九,朝九個方向激射了出去。
轟!!!
陸離才剛一離開,一串巨大的金色掌印便狠狠地砸在了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待到塵埃落定時,那裡已經浮現出一個上百丈大小的天坑!
嘭!!!
也就是這麼一頓,賀騫也抓住機會,驅動自己的烏蟒劍撞在了不笑佛的後背之上。
不過可惜的是,不笑佛早有防備,身上的破洞袈裟靈光一閃,便輕而易舉的將此番攻擊抵擋了大半,而這一撞,也只是讓他身形微微有些不穩而已。
很明顯,這烏蟒劍比起陸離的幻月劍,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但就在此時,剛剛飛射出去的九道白影之中的其中一道突然轉過了身,他手上印訣一起,原本的烈日當空,瞬間烏雲密布起來。
緊接著,巴掌的雪花,唰唰飛落而下!
「天!這難道就是神通嗎,竟然能改變天象!」
「是啊,太震撼了,這次真是來對了啊,沒想到竟然能見到神通!」
「......」
看著烈日晴空瞬間變成凜冽寒冬,周圍峰巒之上的觀戰之人,莫不震撼。
可讓人不解的是,這雪花才飄落沒幾個呼吸,便又消失不見了,炎炎烈日再次灑向了大地。
而結界之中,又再次恢復了三人纏鬥的場景。
各種法術連翻碰撞之下,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讓人心驚膽戰的戰鬥餘波,如潮水一般一層又一層的湧向四方!
南邊交手雙方,不僅要防備對手,還要時時提防著那層出不窮的衝擊波,真是苦不堪言。
而外面的結界,也是有些不堪重負的樣子,不時發出滋滋響聲,好像隨時都要爆開一般。
其實,不是陸離不想施展冰雪之亂。
而是他發現,有這結界在,冰雪之亂根本就難以施展開來,那些落下的雪花,全部都被結界擋在了外面,讓他難以凝聚出雪龍,這才不得不撤了這半神通。
轉眼間,以二對一的化神之戰,便進行了小半個時辰。
南部交戰的動靜也逐漸小了下來,木家九十多人,目前剩下十幾位臉色慘白的倖存者,其餘之人要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要麼便是被炸飛的黃土深深埋在了地下......
當然,這並不是木家敗了。
而是,他們贏了,以八十多人的死亡,換了六百多人全滅!
這一切,還得歸功於坐在地上臉色煞白的國字臉中年,這位元嬰巔峰高手真不愧是太元門弟子,一身寶物和法術,都遠不是這些世俗幫會之流可以比擬的。
但儘管如此,顧承乾此時也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他渾身衣袍破爛,十幾道猙獰的傷口血肉外翻,看起來十分瘮人。
細細一看的話,還有右手的手掌已經消失不見了。
木雨蹲在顧承乾身邊,看著對方手腕斷裂處,眼眶微微泛紅,「師兄...都...都是我不好,害你...」
顧承乾的手是為了救她而斷的,當時她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劍氣襲擊,本該就此殞命,但偏偏被人推了一把。
她活了下來,但這位師兄的手卻沒能保住。
顧承乾搖搖頭,「天意如此,不怪任何人,師妹你無需自責。」
聽到這話,木雨心裡更加難受了。
木桓正一臉憂慮地盯著北方戰場看,那邊的戰鬥依舊激烈,也不知何時才能分出勝負,聽到顧承乾之言,不由得暗暗一嘆,將這份恩情記在了心裡。
然後對著前方用力揮出一劍,斬出一條數丈長的深溝:「各位兄弟,為了安全起見,大家都躲到下面去吧,不然,一會兒被餘波擊中,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