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 鯨吞與蠶食(二)

  春絡遲疑,旁邊沉默聽著的晷老闆接過,沉聲。【記住本站域名】

  「春冽,千機閣內部分裂成兩派,一派是老派,堅持千機閣創閣初衷,只做千機閣。另一派新派,要趁天下大勢將千機閣打造成第二個太仙宮。」

  春冽一驚:「這是做夢。太仙宮敢稱一,不止是因為他們有最深厚的傳承最優秀最多數的弟子,更因為他們的先輩守護頎野天立得頭功。」

  晷老闆聲音沉沉:「眼下不正有立頭功的機會?」

  春冽心驚,定了定神:「這與眾多年輕人被擄有什麼關係?難道是新派做的?」

  晷老闆沉默良久,只一句:「我不知千機閣究竟摻和多少,但——越亂才越有機會。」

  春冽:「」

  他問道:「你們如何打算?」

  晷老闆苦笑一聲:「我這身份,出去就是給人送丹藥。如今,我和你姐就在寶平坊里不敢出,倚仗朝華宗嘍。」

  接著他自嘲:「說來沾了你和扈輕的光,上次刺殺,幸好朝華宗的人主動出手相助,要不然——」

  春冽抿直唇:「你不能退出嗎?」

  晷老闆明白他的意思,喟嘆一聲:「脫離千機閣沒那麼容易。況且——沒有千機閣就沒有我今天,我受千機閣大恩不可能這種時候離去。沒事的,等新舊兩派爭出個結果來,舊派贏了一切如常,新派若是贏了——我不覺得他們會贏。」

  春冽思索著說道:「要不然,我與朝華宗求個情,給你們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躲。」

  晷老闆拒絕:「寶平坊已經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微微停頓,語氣凝重幾分:「我給你一份名單,上頭的人你要防備,你也可以說給扈輕。」

  春冽心中一凜,千機閣要對扈輕不利?還是扈暖?

  晷老闆極快的吐出一長串人名道號,足足有上百人,虧得春冽腦子好使一遍就記住。

  「還有那些失蹤的年輕人,我的人脈只打聽到可能是去向雲晶天。」

  春冽道了聲謝:「你們多小心。」

  扭頭立即給扈輕傳訊過去,扈輕正將煮了十幾鍋的濃郁藥汁子混合進超級大統里再加熱。

  聽完驚詫:「千機閣竟然搞分裂?哎呀呀多好的機會,我早看著這塊蛋糕流口水了,你還等什麼,趕緊去找你姐你姐夫一口吞嘍。」

  春冽深深的無語:「咱們當務之急不應該是救出扈暖嗎?」

  扈輕大咧咧道:「多你一個不多,朝華宗安排人。可千機閣不一樣啊,它壟斷頎野天的通訊行業,我早看著眼熱了。個人壟斷要不得,你去添柴加火,弄倒了最好。俗話說,打倒狗地——咳咳,等千機閣倒了,消息樓子雨後春筍啊,咱倆合夥開一家,就叫——春扈樓,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你不著調得很。」春冽面無表情。

  什麼時候啊,想這些。

  扈輕:「我說認真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千機閣想鯨吞一家最大,怎麼就不能別人蠶食它?」

  春冽直吸涼氣:「比野心,我不如你。」

  千機閣內亂才起,這人已經想到老虎身上咬肉。

  扈輕:「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春冽黑線:「千機閣是螳螂的話,咱們能當雀?」

  扈輕心說,給你一個支點,你能撬動地球。但春冽肯定聽不懂,所以她只能說:「順勢而為,渾水摸魚。」

  春冽猶豫:「真不需要我去雲晶天?」

  扈輕:「你結嬰了?」

  春冽:「好的,我就回寶平坊。」

  扈輕:「行,你去我家住吧,只有扈琢一個人在挺孤單的。」

  春冽:「我再說一遍那些人名,你記牢了。」

  扈輕聽完,複述一遍,記得牢牢。

  夜色薄罩,春冽看了眼眼前的風景如畫,果斷轉身飛向北方。

  而扈輕按照絹布說的,兌好了藥汁,設好層層結界,不許進也不許出。

  絹布:「告訴玄曜,讓他盯好你,不准出來藥池。」

  「至於嘛,我可是大毅力的人。」扈輕仍不當回事,但她依言對玄曜下了命令。

  絹布:「下去吧。」

  扈輕先看了眼煉器爐里,白吻在裡頭吃得忘乎所以,又取了些金剛翅玉填滿,她才換了衣裳,只穿短袖短褲,站在藥池邊上,呦吼一聲跳。

  玄曜眨巴著大眼睛看,只見還沒等人進水,充其量只進了半截腳丫子,他家老闆嗷嗚一聲凌空跳起——

  他是一個盡職盡責完美實行老闆命令的小打工人,所以,見到眼前這一幕,他不假思索的伸手抱住往邊上竄的老闆,一個用力摔了回去。

  「嗷——」

  扈輕斜著摔進藥汁,半邊腿沒入,靈力一提她又往上頭跑。

  玄曜立即撲上去抱住又摔回去。

  氣得扈輕大罵:「玄曜你——嗷嗚——」再靈力一撐跳出來:「你讓我上去。」

  噠,老闆的命令。

  這次玄曜站在邊上好奇的看,沒有攔。

  扈輕一喜,下一秒大力從手腕傳來,按著她的腦袋和肩背,將她狠狠的、徹底的按進了藥汁。

  「嗷——咕咕咕——」

  池底的扈輕疼得根本合不上嘴,濃郁的藥汁衝進她的口鼻灌進食管氣管心肺內臟。她上半身被固定在池底,兩條腿朝上攪拌,努力伸直腳指頭,然,一點腳指尖尖都冒不出去。

  眼淚,從她眼睛裡衝出來粗壯如溪流。

  她心底求饒: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絹布的聲音悲憫又無情:「逃不了的,堅持就是勝利。」

  扈輕:我X你大爺!

  玄曜趴在池子邊上看不懂,藥汁黑漆漆,但他能將裡頭看得清清楚楚。自家老闆被釘住腦袋的魚一樣在下頭撲騰,她看上去很痛苦,可——玄曜把人看來又看去,老闆全身上下一塊皮都沒破,甚至因為藥汁的熱度紅光滿身的,兩條腿蹬得那麼起勁,越蹬越精神,那自己該怎麼辦?

  他朝下頭喊:「老闆,老闆?要我拉你上來嗎?」

  扈輕在池底咕嘟咕嘟喝藥汁,聞言立即加速蹬腿,腳丫子踩來又踩去。她腦袋和上半身被該死的絹布按住不能動,只能用腿和腳來表達。

  可玄曜站立的位置看她的腳丫子扭來扭去,這到底是點頭還是搖頭?

  扈輕哆嗦成羊癲瘋:可恨沒把腳脖子煉成脖子一樣靈活。

  絹布溫言:「下都下來了,你就忍一忍,百忍成鋼啊,你告訴我的。」

  扈輕:我特麼告訴你太多!

  還有,誰讓你做我的主,有沒有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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