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八章 翻臉(一)

  扈輕低頭認錯,並未看到美人驟然猙獰的眼底。【Google搜索】

  絹布卻看見了。

  提醒她:「這人有詐。」

  扈輕不動聲色。絹布品級高,他給自己傳消息對面未必能知道,但自己修為太低,一旦有異動未必不會被發現。

  裝傻就是。

  「如此不識抬舉,確實不是本尊想等之人。」美人收拾好神情,清冷開口。

  扈輕抬頭:「請前輩高抬貴手。」

  「哼。雖然你不符合本尊的條件,但能到本尊跟前來確也有幾分運道。」他頓了頓:「如此的話,便贈送你一件小禮品,不算你白來一場。」

  他雙手向後一背,微微抬著頭,高冷如月,清淡如雲。

  「那邊石頭上,有個牌子,是本尊以前在此界用過的凡品,雖是凡品,在此間算得不凡。本尊留著無用,不如給你拿去耍。不識相的小輩拿了牌子速速離去吧。」

  又甩了甩袖,背過身,好似極度不耐煩。

  扈輕視線不由望向他說的那邊,在綠草地邊緣,靠近洞裡地面的地方,果然看見一塊白色石頭,石頭上隨意的擱了一塊似乎是破鐵樣的牌子,已然鏽了厚厚的一層,看不出原模樣是什麼。

  哦,一塊破爛。

  扈輕看了眼美到犯規的美人背影,背影一動不動。

  她慢慢的轉身悄悄的往外溜。

  開玩笑,揀個破牌子?再劃破手感染個破傷風嗎?

  曾經有個和尚,可憐猴子看不到頭頂月光,把遮蓋井口的蓮葉荷花咵咵拔了,然後呢?原來那是封印,封印一破死猴子蹦出來,第一個要殺的就是和尚。

  猴子套路深,和尚需謹慎呢。

  對面不是猴子,可扈輕嗅到了濃濃的套路氣息。

  她實在是撿東西撿怕了,她身邊撿回來的祖宗還少嗎?其他不說,那個雷州的蛋,契約著她呢,吞金神獸,也契約著她呢。一個不高興就能讓她死。

  兩座大山猶嫌不夠還要弄第三座?

  她是傻呢。

  溜吧。

  反正她解釋了,借個路而已,實在不借,她就耗著唄。你一要消散的殘魂還能逮我過去怎麼著?

  扈輕跑。

  美人猛的轉身,面色猙獰,一瞬間皮下閃過某種恐怖的東西。

  「不識好歹,那就乖乖受死吧——」

  扈輕撒腿跑,鞋底擦出火來。

  別看她爸爸喊得親,可她真不認為自己是老天爺親閨女,什麼寶貝呀機緣呀遇到的全是好事。

  她有自知之明。

  揀個扈花花要與妖族為敵。

  揀個白蛋是逃避了天機。

  揀個吞金獸還得給人家背奶瓶。

  得個空間是破的,得個血煞珠是橫的,得個無情絲也是重傷退役的。

  姑且算是好事,但好事能一直找她?

  況且絹布提醒她這不是好人,再況且這人未免表現得太心急,一見面就要她拜師,都不考核考核嗎?

  她沒覺得自己是天才。

  她不想,他就不收了,又提出什麼送禮物。

  男人的禮物能隨便收?那是要倒霉一輩子的!

  越美的男人越有毒哇!

  扈輕撒腿跑,身後大力傳來,她被抓起摔了回去。

  嘭的落在地上翻滾,眼見要滾到景致裡頭,扈輕忙十指狠狠一插——嗷,骨頭都要斷了。急忙射出無情絲拉住地面將自己停下。

  鼻尖離茵茵綠草,不過尺余。一雙黑色雲紋的鞋子,停在眼前。

  目光抬高,屹立的美人高如峭壁,漠然的低頭望她,眼神殘酷。

  「不識好歹。」美人冰冷逼視:「現在,給本尊磕頭認錯,本尊可不與你計較。」

  扈輕抬頭看著他,咽下喉嚨里湧上來的血,忽而一笑。

  美人詫異,旋即臉色更加陰沉。

  扈輕又咽了幾口口水,舒緩喉嚨的緊張,開口:「我猜——你出不來這方寸之地吧。」

  美人黑沉的眸子一縮。

  扈輕又是一聲輕笑:「氣急敗壞,狗急跳牆,你現在就是這個樣子呢。」

  「找死!」

  深袖一甩,扈輕被大力擊中凌空而起狠狠撞擊在洞壁。

  無情絲瞬間而出,拉拽著她滑下,透入地面,固定。

  扈輕越發肯定心中猜測:「你是殘魂?要消散了?所以,你根本出不來。我想,你的力氣也有個使用範圍吧?你的力氣出不了洞,洞口外有迷陣還是你有迷幻的本事?但你也僅剩這點兒本事了吧?」

  「要收我為徒?要送我禮物?我怎麼聽著是想讓我離你再近點兒呢?為什麼?你要奪舍我?哈哈,老子不上你的當!」

  「混帳!」

  又是大力襲來,扈輕躲無可躲,反正跑不出去,挨打是免不了的,反正就是打死她也不過去。

  吐出的血沒浪費,全被絹布吸收了,一點兒沒滲到外頭來。如果一滴血能認主一次,那他吸了扈輕那麼多血,生生世世都綁定了。

  有無情絲在,老東西打過來的力道從任何方向而來都沒能把她打起來,扈輕擺爛了。

  反正不死不休了,她嘴上不留情:「省點兒力氣吧,一把老骨頭不怕折騰散架。留著這點兒精力多活兩天不好?哦,不好,你出不來呀,這破地方呆夠夠了吧,活一天多受一天折磨吧。」

  又說:「你們這些大能怎麼想的,人都上去了留個分身在下頭,分身真可憐,哪哪都去不了,就守著一個破地方守株待兔。」

  「你也是倒霉,怎麼被留在古墳場這種鬼地方?就是有人下來發現你也上不去啊。」

  「這下好了,到大限了吧,等不著了吧,也好,枯等有什麼意思。雖然你是分魂,沒有下輩子,等你消散了至少得了自由啊。」

  「前輩,一把年紀了要想開,要看淡生死吶。」

  她叨叨叨,叨叨一句就挨一次打,挨一次打就吐一口血,絹布就默默的給她弄乾淨。

  「你閉嘴吧,你才多少血,要吐成人幹嗎?」

  明知不敵,還要挑釁,你是瘋了嗎?

  扈輕不理會,眼睛緊緊盯著那人,不挑釁怎麼激怒他呀,不激怒他,又怎麼發現他的破綻?

  盯著那張美輪美奐不似世間能有的臉,靈感突至。

  「啊啊啊——你的臉長皺紋了!」扈輕以手指著,驚恐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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