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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琇哦哦一聲,不可思議:「你——認不出人和妖的區別?」
扈暖指著她的臉:「亮晶晶的,和妖精似的。」
司琇:「」
一時無法呼吸,被炸一回竟只是因為她臉上貼的水晶妝?
「小丫頭,你懂什麼,這是最近流行的水晶花妝。」
司琇摸摸臉上水晶細片貼出的花紋,看看扈暖的臉,手一翻轉,取出一片嫩黃色的水晶拼花來,往她額頭一貼。
「多好看,跟你頭花一個顏色。」
對喬渝道:「你要多教教徒弟才行,平白無故得罪人。」
抱著鮫綃喜滋滋走了,嗯,回去跟姐妹團顯擺。
喬渝目送了人走,再看他徒弟,很好,已經沒心沒肺的拿著鏡子在照了,小手指對著水晶貼花點啊點。
略微肝疼。
林隱笑:「扈暖分不清人還是妖?」
喬渝不說話。
扈暖大約感覺到師傅的氣悶,伸長脖子對林隱說:「師伯,不管人還是妖,我都不認識她,她都嚇了我一跳。」
言外之意,是人還是妖有什麼區別?是人就不會傷害她了?
林隱一噎,有道理啊。
「所以你剛才說她是妖只是藉口?」
扈暖對著他慢吞吞一眼,低頭照鏡子:「師伯,我沒你想的那麼傻,她從水潭裡出來,身上真的帶著妖氣的。」
眾人一愣,對視,恍然。什麼去水底采水草啊,是去水底抓妖吧,怕是得了什麼好東西。
喬渝:「你們五個出去在一處,不要離開彼此視線。」
余幼舉手:「還有我還有我。」
喬渝:「你找你師傅去。」
余幼臉皮有金信那麼厚卻沒金信那樣會看眼色,他說:「回真人,我師傅說了,他很放心我和扈暖一起玩。」
奇光:狗屁,老子說的是很放心你跟扈暖他們一起玩!他們!
「我和扈暖約好了,一起去吃桃花魚。真人,不如咱們一起去吧。」余幼覺得自己很尊老。
喬渝只想把這個沒臉沒皮沒眼色的小崽子丟出去。
扈暖說:「余幼,我們不去吃魚了,我們要去雙呂城買水晶貼花去。」
余幼傻眼:「貼花有什麼好,咱們還是去吃好吃的吧。對了,雙呂城好吃的多的是。」
金信起疑:「你怎麼老攛掇著我們去吃東西?對了,這些天每每花錢都是我們出的。好啊余幼,你該不是個窮鬼吧?」
余幼麥色的小臉一紅:「咳咳,你們先請我,以後我再請你們嘛。」聲音低下:「臨來時做了錯事,被師傅罰了不少靈石,兄弟我——窮了。」
「好哇,原來你是來吃我們的。」金信哇哇大叫,跑著去抓余幼。
余幼忙往外跑:「大家都是兄弟,何必計較那一塊兩塊靈石。」
嘩啦啦,全跑了,看方向是往雙呂城去了。
大人們無奈,他們都沒能訓幾句話,這些孩子怎麼仍是長不大。
林隱對喬渝說:「這余幼也還是個孩子,沒有別的心思。」
喬渝哼哼,別的心思?他敢!他就一個徒弟,並沒想嫁出去。
狄原眯著眼看他們變小的身影:「應該不會出事吧。」
霜華:「能出什麼事?有不長眼的殺了就是。」
三人無奈,怎麼這麼重的殺氣。
五人追著余幼飛到雙呂城,蘭玖從冷偌的飛劍上下來,兩腳才站穩,旁邊有個人驚呼。
「蘭家小娘子?」
蘭玖面色一沉。
冷偌看去,見十步外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一臉痴迷的往自己這邊來,長得人模狗樣穿得錦衣華服,眼裡藏著的光卻是不懷好意和下流。
心中不快,正好那男的走過來,走到她觸手可及的範圍內,當下想也不想,手指一併胳膊一揚手腕一甩。
「啪——」
其聲響、脆、亮,不止挨巴掌的人眼前冒光,便是周圍耳朵聽見的人都覺得眼前白光一閃臉皮一疼。
時間一時靜止,空間一時凝滯。
「呀。」扈暖糯甜的聲音響起:「謝天霖,你也來逛街呀。」
「」
謝天霖默默挺直了腿窩,強忍不去摸臉和抓腰。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自己還是打不破這個魔咒?為什麼要讓他碰見這兩個人?
板著臉:「叫師兄。」
去看冷偌對面,是哪個倒霉蛋,這脆聲,絕對比自己當年挨的巴掌疼。
無形的嘩啦一聲,時間繼續走動,空間開始活動。大家該幹啥幹啥,只是多往這裡看。
對對,就是那個小娘子,記住她的臉,可千萬離她遠些。
哦哦,還有那個倒霉蛋,長得醜就不要往美女身前湊了嘛,挨打了吧。
倒霉蛋:誰丑?誰丑?你全家都丑!
冷偌甩著手,冷冷逼視被她摑到地上去的人。
那人從地上爬起,原本盛怒,待看清打他的人的面貌,那股怒氣如煙被風吹走一樣不見了。
他紅腫著半邊臉,做出羞澀的樣子,羞嗒嗒瞄眼冷偌,冷偌一個寒顫。
然後那人看向蘭玖,眼中閃過迷茫:「難道是我認錯了?對,蘭家說了蘭玖病死好幾年了。長的真像啊。」
蘭玖近距離直觀他師姐的霸氣尚在餘震中,聽到此人的自言自語,錯愕與失落閃過,又浮起理應如此的自嘲,最後清冷雙目中再無多餘情感。
微微有些後悔,其實,他該改個名字的,起個道號也好呀。
握住冷偌打人的那隻手:「師姐,仔細手疼。」捧著吹了口氣,放下松松的握住,對小夥伴們說:「咱們進城吧。」
那挨打的男子捧著臉看看冷偌看看蘭玖,來來回回的看,竟就那樣站著不動看著他們遠去,一點兒尋仇的心思都沒有。
隨從過來:「少爺,咱不報仇?」
男人瞪眼:「報什麼仇?報什麼仇?」抬手摸摸臉,嘶拉拉的疼,他哎喲哎喲的笑:「那麼漂亮的女孩子親手打我,是少爺我的榮幸。」
隨從:「」
一行人往城裡去,扈暖:「謝天霖,謝天霖,你別跑那麼快啊——」
噠噠噠跑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你跑那麼快做什麼?怎麼就你一個人?」
謝天霖心道不跑快點兒看你們姐妹怎麼抽人嗎?
拉袖子,拉不動,謝天霖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四個和他們同一期里修體最刻苦,便是後來的小弟子都沒有出其右的,自己是打不過的。
「我怎麼一個人啦?我是回去取靈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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