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相惡(六)

  靈火是真的,拿扈輕當鍋蓋也是真的。【記住本站域名】

  她認命的被水心頂在頭上,做出一個入殮的姿勢,呼吸吐納。

  水心:「別放靈力,別放神識,一切有我,你就當我帶你出來散步。」

  扈輕踢了踢腳,散步散步,我往哪裡步?

  水心頂著她,兩人隱藏了身形,如一團空氣向著目標靠近。

  此時扈輕才知道兩伙人的身份。

  水心追殺的人是個邪修,叫相惡,這名號是有來頭的。

  「他裝好人,說專殺惡人。的確殺了不少惡人,還得了美名。後來被人揭破,他殺人是為了——你猜他殺人為了什麼?」

  扈輕不假思索:「奪財。」

  水心輕笑:「食心。」

  啥啥啥?

  「吃人心。」

  扈輕倒吸一口冷氣:「這不是魔?」

  水心:「他還是修靈力,所以是邪。不過邪修入魔很容易。」

  扈輕:「他是癖好還是需要食用人心來修煉?」

  水心:「起先誰知道呢,反正現在兩者皆有。」

  扈輕:「食人魔啊,趕緊殺了吧。」

  水心:「你不想聽聽他做過什麼好事?」

  真好事,不是歧義。

  扈輕連連搖頭:「不管做過什麼好事,他是獵人把人當了獵物,難道要在獵物群體裡養一個獵人?」

  她不解:「為什麼他不乾脆點兒入魔算了。頎野天畢竟是正道天下,邪修能自由活動的地方可不多。」

  水心:「去幻陌天?魔族可不是人,魔修的競爭更殘酷。他在這裡輕易抓到人吃,在幻陌天可沒這麼容易。」

  嘖嘖,揀軟柿子捏唄。

  「跟相惡在一起的是修羅殿的人。」

  修羅殿,一聽這名字就是反派。

  「另一夥尋找靈火的,是器門的人。」

  器門,顧名思義,全員煉器。

  頎野天有器門有丹門,這兩個宗門屬於高精專業,被所有門派捧著,除了本道對外頭的權勢世界不怎麼感興趣,因此沒有入列宗門排行。但,地位超然。

  一聽是器門的人,扈輕立即沒了底氣,連撿漏的心思都沒有了。

  玩火,人家才是專業的。

  算了,只當自己到此一游吧。

  感覺到她的喪氣,水心安慰她:「說不準靈火偏偏跟著你走。」

  扈輕呵呵:「我沒這麼自戀。」

  水心:「對自己要有信心,你比你想像的要出色。」

  扈輕:「你這麼會洗腦,怎麼不把那些惡人洗成好人?」

  水心:「我給他們機會了,只要他們抗住他們的因果,償還了孽業,歡迎他們加入佛門大家庭。」

  可惜,一個個只有作孽的勇氣,沒有承擔後果的身板,全在報應里灰飛煙滅了。

  這話在扈輕的理解便是:罪行嚴重,除了死刑毫無商量。

  他們先去了器門那邊,隔著一百米偷窺。

  扈輕終於被放下來,和水心肩並肩的看不遠處的人。

  「看,人家那大膀子,那肌肉,那骨相——不愧是掄鐵世家啊,一看就是力大無窮一拳頭下去鐵都軟三分。」扈輕眼裡冒星星:「不知道他們怎麼掄鐵,器門裡應該很多好火吧,多高階的材料一燒,嘭嘭嘭,砸起來多痛快。」

  水心理解不了扈輕掄鐵的快樂,就像扈輕理解不了他念經的快樂。

  「這個距離差不多了,咱們再往前看看。」水心拉著扈輕的胳膊,離地三寸的往器門的人那裡飄。

  飄近五米。

  器門的人沒反應。

  再五米。

  沒反應。

  再五米、五米、五米——直到五十米,器門的人往這邊看,猶疑。

  有個人拿出個什麼器來對準這邊。

  扈輕下意識想跑,被水心捉住。

  「誰在那!」

  器門的人喊。

  扈輕咬牙:「跑啊。」

  水心:「詐兵之計。」

  器門的人往這邊跑。

  扈輕兩手一抱,一個使勁把水心頂在腦袋上,跑:「蠢貨,那個器有反應,他們真的發現我們了。」

  水心不信,任由扈輕頂著他的肚子,一邊抓腿一邊抓肩,他抬著腦袋往後看,果然器宗的人跑在最前的那個端著手裡的器,圓盤子上豎著一個小人,小人伸著一條胳膊,扈輕往哪裡跑,胳膊就指向哪個方向。

  看來,扈輕的隱匿大法不能完全隱匿痕跡,前提是不要讓人發現,才好渾水摸魚啊。

  水心撓了撓下巴,心裡立即盤算該怎麼合理利用。

  等扈輕把距離拉開,水心盯著圓盤上的小人失靈,估算了下距離。正是一百米。嘶,這個距離,跟對方的修為和五官敏銳有沒有關呢?

  甩脫了追兵,扈輕把人往地上一扔,水心翩翩翻身站立,撣了撣僧袍,發現扈輕抱著胳膊斜眼看他。

  「怎麼了?」小僧的美麗容顏有損毀?

  扈輕:「你怎麼不和器門合作殺相惡?」

  「我不喜歡跟外人打交道,怕怕。」

  扈輕:

  跟老娘裝社恐,不是當初你賴飯的時候了。

  水心揉了揉肚子:「下次,麻煩你把我翻個面,肚子太軟,頂得難受。」

  扈輕翻了個白眼,拿出鍋爐盆,和面下麵疙瘩。

  水心自動自覺到旁邊找野菜,扈花花帶著火靈蠻出來,腳下滾著蛋,跑來跑去。

  扈輕不敢讓他跑遠,深山老林的,萬一有妖族認出來擄走怎麼辦。

  水心回來,將嫩野菜沖洗乾淨丟進鍋里,看眼扈花花腳下的蛋,嗖一下搶過來,扈花花呲牙,一爪子扇出一道金光過去。

  是金刃,水心輕輕鬆鬆的屈指一彈,就把金刃彈碎在空氣里。

  蛋還是那個蛋,黃底紫紋,分毫未變。

  水心:「這蛋壞了吧。」

  扈輕:「我覺得它是化石。」

  水心嘭嘭的把蛋往地上、石頭上、樹上砸,氣得扈花花金木水火土的招呼他。

  最後蛋滾到扈輕腳邊,禿頭舅舅提溜起狗外甥:「很不錯,五行都會是吧。」

  啪,一顆大冰雹砸到水心鼻子上,猝不及防之下,水心紅了鼻子。

  「扈輕,等你走的時候把狗外甥留給我,我和他好好親香親香。」

  扈輕一邊下著面魚一邊嫌棄:「你趕緊把扈珠珠叫回來陪花花玩。挺大個人為難孩子幹什麼。惹煩我我這就走。」

  終於知道扈珠珠過得多艱難。水心吃素,他吃葷呀。可喪良心的水心仗著扈珠珠打不過他非不讓他吃,等扈珠珠要餓死的時候,賊和尚才讓他自己去覓食。

  並要求,飛遠遠的再覓食,因為他不忍見殺生。

  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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