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華是認真的,覺得自家徒弟下頭再有一個或許不是壞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私心來講,她總覺得冷偌對扈暖過於在意了,扈暖一有點兒什麼她就炸毛。講句不客氣的,人家親娘都沒做到那份上。
霜華搞不懂冷偌對扈暖的這份毫無理智的袒護究竟為什麼?
從修煉的方面來說,一個修士太在乎一個人絕非好事。容易成心魔。
所以,如果有個人來分分冷偌注意力的話,很好。
霜華看著車內,冷偌對那個男孩子和顏悅色,這是一個好現象。
她拒絕去想冷偌對蘭家公子和顏悅色是因為扈暖對他態度好。
車廂里,四個孩子輪流給蘭玖把了脈。
蘭玖問:「你們看出什麼了?」
四人:「我們看出,我們以前沒學過醫術。」
蘭玖相當無語:「等到了我家,我派人出去尋找你們的家人。」
金信:「你家裡人同意嗎?會不會嫌我們麻煩?」
蘭玖:「不會,這點兒小事我還是能做主的。」
他臉上有落寞閃過。
冷偌:「你兄弟姐妹多?你不被重視?」
蘭玖:「我行九,父親母親——很盡力為我尋找神醫,只是希望渺茫,他們也不想送我離開的時候很傷心吧。」
他笑笑,宛如一朵水晶蘭花,堅硬又脆弱。
蘭家是這裡的城主世家,當之無愧的地頭蛇土皇帝。如蘭玖所說,帶幾個朋友回去根本無人質疑,見到了城主夫人。
城主夫人很美,很友善的與他們聊了會兒,就讓人給他們安排房間。
蘭玖:「用我的院子就行。」
城主夫人微笑著點頭,等蘭玖帶著他們離開,臉上的笑容就落了下去。
「如果當年沒有被人毒害,我的玖兒明明才是修煉天賦最好的那個。」城主夫人痛苦的說道。
旁邊僕婦道:「那個時候城主的地位還沒穩固,您又將要分娩,內賊外敵的,九公子能順利生出來已經是老天保佑。這些年您和城主靈藥求了丹師找了,什麼法子都試過,已經盡心了。」
又安慰:「大公子和小公子,修煉資質也比同輩的好,他們撐起來,肯定不會不管九公子。九公子的身體——您盡力了。」
林隱看著城主夫人一掐算,眉頭挑起,與霜華道:「那孩子與母親已經沒了牽絆,估計與父親差不多的情況。你想收,正好。」
說完,一道視線投過來,林隱望去一個激靈,扈輕眼裡明晃晃的寫著:原來你們喜歡這個?
林隱:「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和小胖子家裡關係可好了,逢年過節都互送節禮。」
扈輕五官都扭曲了:「修士還過年?你們過生日嗎?」
這麼聰明的人糊弄人找這麼拙劣的藉口?瞧不起誰呢?
林隱:「」我只是打個比方。
而霜華一句話就讓扈輕不再想多:「你覺得這個做童養夫怎樣?」
扈輕立即全神貫註:「別說,兩人長相上很搭,養眼。就是這身子——行不行?」
旁邊的男性想消失,並想不明白。當初扈暖先見的是霜華,被霜華那樣挑剔,怎麼現在反而扈娘子和霜華最能說上話呢?
扈輕:哪個當媽的能看別人家的娃順眼?再說了,媽媽間的友誼由孩子的友誼決定,扈暖和冷偌玩得好,那她和霜華自然也能成朋友。
這便是媽媽圈裡的潛規則:一切以孩子為準。
霜華對他們說:「我要正式上門,給那孩子檢查下,如果合適,就帶走。」
幾人張大嘴,就這樣決定了?
霜華:「他們不是在找神醫嗎,我就是。」
幾人默默閉上嘴,你說你是你就是,這一個凡人都能自由生活的地方,沒幾個厲害修士。你站出來搶人都沒人敢攔。神醫而已,元嬰真人還沒幾顆靈丹妙藥了。
扈輕見識了一把修士的率性而為。她私心覺得,霜華大概是想借這機會把幾個孩子弄回去。
霜華還真是這樣想的,短短几天,幾個孩子已經證明了他們有勇有謀有警惕心,那還歷練個什麼?嫌孩子太出色非得往蠢里折騰?
於是城主府來了一位高人。霜華扮成男子,高冷如白雪皚皚,往府門前一立,周圍氣場都在臣服。
城主親自來迎,霜華淡淡:「只是路過,隨心走走,見到你們張貼的懸賞,過來看看。」
手揮了揮,卷著的紙張打開,正是城主府在城內外張貼的求醫懸賞。這些年來,這懸賞幾乎成了城裡固定不變的風景。
城主大喜,高人氣勢比閉關的老祖還強,這是蘭家的機緣到了嗎?若能與此等高人攀上關係——
畢竟是一城之主,不可能只為一個病歪歪的兒子著想。
霜華坐在中間,城主陪坐,蘭玖被帶來,跟著四根小尾巴。
霜華不動聲色的掃過四人,他們當然沒認出她,此刻她可是男修。
冷偌也沒看出什麼來。
霜華忍不住想,她該帶扈輕來,看看扈輕和扈暖有沒有心靈感應。
蘭玖聽到城主的介紹,望向霜華,眼睛裡藏不住的期待:讓他的城主父親都恭敬相待的人,能治好自己吧?
霜華兩根手指搭在他細細的腕上,看似診脈,實則是探入神識。神識甫一進入凝滯的經脈她就皺起了眉,眉頭久皺不松。
手指下的脈搏從快而緩,蘭玖微微抿著唇角,垂下眼睛,他沒希望了。
城主也忍不住的失望。
霜華放開手指,沉吟一番:「可以救。」
可以?
城主和蘭玖同時抬頭,蘭玖有些目眩,身體微微搖晃。
霜華:「代價有些大,你們城主府付不起。」
城主面色一變。
霜華沒有撒謊,以她的能力,再加上朝華宗的實力,能救。但這小小的城主府——如果城主不顧別人的話也能行。
城主能不顧別人嗎?族人,親人,兒女,甚至孫子輩。
看眼蘭玖,閃過疼惜,他說:「大師,我願為小兒一搏。」
霜華看向他,以神識送過去一句話,他需要付出的條件。
城主身軀一晃。
蘭玖看懂了,低頭說道:「我習慣了,不治了。」
城主不由愧疚,原本,這該是自己最出色的兒子。
霜華開口:「還有另一個法子。」
什麼?
「跟我走,捨棄塵緣,或可求一線生機。」
保證是沒有保證的,端看你們敢不敢放手,敢不敢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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