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灰心,身後風襲來,他又落進一天多來熟悉無比的懷抱,被人抱著跑起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你要的東西在哪?」扈輕急得不得了。
結界裡空間並不大,只有一畝來地,裡頭長滿了植物,有的枯萎有的生機正濃。扈輕已經猜到男子要找的應該是靈植。
男子身體泛冷, 唇色發灰:「朱...朱色...果子。」
扈輕一眼看到一株矮小的小樹上掛著朱紅色的果實,太特麼眼熟了,來時才在姜管事那裡看到圖。
沒想到她運氣這麼好,竟真的碰到了。
聚靈果。
她立即想到,男子是想用這果子修復丹田。
樹不高,不到扈輕胸口,果子結了不少,十來個。
扈輕顧不得多想,抱著人奔到樹前,雙腿一蹲,一手抱著人固定住,一手抓了個果子塞到他嘴裡。
怕他嚼不動,五指一用力,果子抓得稀巴爛,正好男子一吸,全嗆進了喉嚨。
不待他咳出來,一個竹筒懟上,噸噸噸一通灌。
扈輕把竹筒一丟,又摘了果子捏碎餵他:「你先忍忍,小命撿回來再說。」
男子無力反抗,只得吃吃吃,終於吃下三個朱果後,體內靈力得以補充, 他有力氣握住扈輕的手腕:「等——等等——」
扈輕一停:「活了?」
男子:「...拔刀。」
扈輕視線一移, 恍然,刀還插在丹田沒拔呢,果子再神奇也不能把匕首長進丹田裡。
忙將他放平了,手往匕首上一搭:「生拔?」
男子無語,不然呢?要把他煮熟了再拔正好切肉嗎?
他說:「你順著刀勢拔出來,沒關係,越快越好。」
扈輕握了握手指頭,拔個刀而已,末世里她拔得多插得更多,絕對有把握原路拔出來,只是——看眼男子的臉色,雖然比方才好了一點點,但還是奄奄一息的要死樣兒。
她忽的站起,一氣把所有朱果摘了下來堆在他胸口:「你吃著,我拔。」
男子有些震驚:「我、用不了這麼多——」
「先吃著吧。總不能我辛辛苦苦救你一回為幾個破果子功敗垂成。」扈輕示意他吃,手指握上匕首。
男子愣愣看著她,下意識的啃上朱果,啃了一個,她沒動手,又啃一個,她還沒動手。
扈輕舔舔嘴唇:「什麼味?」
男子:「啊?甜的?」
嗖,匕首拔了出來,一道血箭噴射, 扈輕一掌拍下,男子嗷了一嗓子。
扈輕右手捂著傷口,左手去給他塞朱果:「快吃快吃。」
男子疼得掉眼淚,同時喉嚨里也疼,被強迫的吞咽,靈力激盪,滋潤過枯竭的經脈,強行運轉功法。
扈輕還在問:「行不行?行不行?先止血吧?」
男子已經顧不上她,功法一運行,由于丹田破碎,經脈和靈力都失去控制,他不得不用所剩無幾的神識去控制、壓制、引導靈力按照功法路徑運行,同時修復著經脈,等經脈修復完好,才能逆向修復丹田。
以經脈修復丹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若不是他正好是在這山谷附近出事,若不是他正好知道山谷里有聚靈果,若不是正好有人救了他帶他過來——他是準備魔化的。
修魔,不需要受限丹田。他被殺是事實,無關那虛假而淺薄的情誼,對於報仇,他不需要一絲一毫的猶豫,修仙報不了仇,那就修魔。
在他下定決心的前一秒,扈輕踩中了他,他忽然迫切的想試一試,試一試是不是所有人心都險惡、人心都冷漠。
他想,他遇到了一個很特別的人,儘管她是凡人,卻像一縷堅韌的絲,讓自己捨不得放棄,捨不得放棄往日裡追求的溫暖和光明。
都走到這裡了,以她的凡人之軀,抱著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這裡,他不信這裡會是他的絕路。
男子全部心神在修復傷勢上,扈輕的問詢得不到回答,她也顧不得了,從儲物袋裡拿出各類止血的藥,刺啦撕開傷口處的衣服——呃,用力大了些,口子撕的有點大...咳咳。
她把藥粉全倒上去,白色黃色的藥粉迅速被鮮血浸透變成紅色,血仍舊汩汩流出。
扈輕焦急四顧,眼睛一亮,看到旁邊植物的葉子,止血!
她看眼男子,見他閉目凝神,連果子都顧不上吃,當即捏碎了個果子塞到他嘴裡。然後狠狠擼了一把止血的葉子,塞進嘴裡大口嚼,嚼兩下呸的吐到傷口上,再嚼再吐,再嚼再吐。
視線不停的在周圍尋找,找到一種止血更好的植物,撲過去取出鋤頭狠狠一挖,挖出一大塊根來,顧不上洗,連著上頭的泥土幾下摳碎了按在傷口上。
再看看人,又用帶著血、泥、碎葉子根屑的手捏碎兩枚果子塞進去。
再敷傷口,再餵果子。十幾個果子全餵進口,而扈輕猶嫌不夠,把這裡生長的她認識的對身體有好處的果子全摘了餵進去,所有止血的葉、莖、根也全挖出來嚼碎搗碎了敷在傷口上。山縫裡的山谷幽幽暗暗晦晦明明,地上的人終於睜開眼睛活過來。
一活過來,就感受到來自肚腹的無比壓力,他看到自己肚子上長了座山。那是一座散發著奇怪味道的藥山。
瞠目結舌。
自己是接受了什麼神奇的治療嗎?
耳邊腳步聲響起,他看到一張憔悴的臉出現,他的救命恩人手裡抓著一把草。
扈輕見他醒來也鬆了一口氣:「你終於醒了,你再不醒我實在不知道該給你餵什麼了。」
看著那把草,男子難得的面無表情,他此刻才覺得胃裡飽脹的不正常:「我能問問,你給我餵過什麼嗎?」
扈輕呼的吐氣:「這裡能吃的都給你餵下去了。」
男子:「...」
「哦,你放心,我覺得有毒的沒給你餵。」
他掙扎要起,被肚子上的藥山鎮壓回去。
扈輕:「你不流血了吧?」
他看著藥山,有這麼一座山壓著,想流血也難吧。
「不流了。我想坐起來。」
扈輕上前,手一推,藥山轟然傾倒,男子覺得不好,為什麼他小肚子上格外的涼?不只小肚子,還有小肚子的上面,和下面...
扈輕定定看了幾眼,很遺憾的告訴他:「不流血了,但可能要留疤了,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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