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暖還弄不清昨天和前天,腦子裡記的事只能標明今天和別的天,她想到什麼說什麼,扈輕習慣的聽著,時不時問一句,很快把零碎的事情按照時間線排好。Google搜索
首先,女兒拜師不是很順利,第一次被拒絕了。
扈暖是這樣說的:「媽媽,那個阿姨,像冰雪女王,我不喜歡。」
扈輕心裡有了形象,一個高傲冰冷的強勢女人。
「我喜歡師傅,師傅給點心。」
扈輕對自家女兒的師傅的第一印象:心軟。
喬渝:本真人才不心軟,不過幾塊點心。
「小學不是小學,是蒙學。」
啟蒙嘛,那便是開始學認字,這個倒是安排的正好無縫銜接,幸好之前也沒怎麼認字。
「好多小朋友啊。」
同齡人多,女兒有玩伴。
「我自己玩。」
呃,還沒交到好朋友。
「好幾位先生,我記不住。」
教師資源豐富。
「食堂好好吃。」
營養有保證。
「字難寫。」
才五歲,寫什麼字,毛筆字嗎?
扈暖蹦蹦跳跳,幸好這雕花架子床用的木料實在,恩,不知道有沒有彈性足的床墊。
扈輕扶著女兒小手看她蹦啊蹦,似漫不經心的開口:「乖乖有沒有不開心?」
扈暖:「沒有啊。」
扈輕想了想,忍住問「有沒有人欺負你」,這是錯誤引導,女兒說開心就是開心,便是有不開心的也不是大事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她們是來求學的,不是享福的。
扈輕輕嘆,這麼點小孩全寄宿,不像話呀。
可惜,家長沒有發言權,想當初,自己天天接送還不放心呢,幼兒園一有活動就跑過去,就為了看看女兒是不是挺好,然後發現扈暖小朋友自己玩得挺好。
這性子,也不知好還是不好。
兩人說話到半宿,興奮的心情才平緩下來,相擁著睡去。
於是第二天,葒珊站在院門外從側耳聽著裡頭有無動靜一直到茫然望天。
是了,能教出每日要自己喊才能起床上學的女兒的母親,能是早起的人?
是她歷練少了。
等娘倆兒起來,已經日上三竿,元氣滿滿。
葒珊已經離開,呵,有這個守門的時間不如去坊市逛逛呢,自己下午再來,不信她們還睡下午覺。
母女兩個誰也沒想起葒珊,高高興興挎著籃子去買菜。還要買些碗碟,之前買的少了些,今日自己要做大餐。嗯,柴也要買一些。
一路扈暖好奇的左右望,扈輕指給她看:「方才媽媽出來就是來這,那塊草地是垃圾處理中心,站上去,咱們的馬桶就乾淨了,什麼垃圾都能分解。」
「過去這邊就是菜市場,咱們就去菜市場,等吃完飯咱再來街上逛。」
兩人手牽手的走著,路人紛紛投以目光,目光多落在扈暖...衣裳上。
扈暖穿的衣服是內門弟子服飾。朝華宗外門弟子穿蓮白束藍色腰帶,內門弟子穿玉白束天青色腰帶,並多出兩條深青色垂絛。
這裡長久居住的人都知道內外之別,見這小孩子身穿內門弟子服侍,再看扈輕眼神里便多了鄭重和忌憚。
扈輕腦子一轉,知道自己借了女兒的勢,這便是狐假虎威?
有些好笑,又有些慚愧,什麼時候女兒能借自己的勢。
到菜市場買了肉雞魚菜和大米,還有各種調料品。
幸好這裡的食材和她以前用的沒差別,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怎麼料理。
娘倆兒牽著手回來,扈輕把特地買的小鏟子丟給扈暖:「去牆邊挖。」
扈暖歡呼一聲。
昨晚她說,沒有小朋友玩挖土,她也不敢玩,扈輕就記在心上,大約這裡的孩子不會玩這些,全是小仙人,挖土太沒形象,但自家寶貝最喜歡的就是挖土遊戲,那在自家院子裡挖就不妨礙到誰吧。
她洗手處理食材,魚和雞都是賣家處理好的,切的切醃的醃,蔬菜也洗好切好,淘米燜上飯,刷了刷鍋先做大菜。
原本院裡沒有廚房只有一口露天的雙口灶,灶上兩口鍋很久沒人用鏽跡斑斑。扈輕收拾了出來,她想搭個半間屋子,外頭竟找不到一塊磚頭,打聽了磚頭石頭竟然要買,果斷熄了這個心思。
大不了下雨的時候她不吃了。
熱油下肉,大塊雞肉炒至焦黃,無法抵禦的香氣瀰漫開順著風飄蕩。
扈輕頭也不抬指揮扈暖:「乖寶,到那邊牆根看看能不能看見人腦袋?」
扈暖握著小鏟子,臉上沾著土,顛顛跑到東牆根,背靠著牆抬頭望,一下就看到對面有個腦袋往這邊伸,哎呀一聲。
「真有。」
扈輕笑了,西邊這人家,真是——
灶台壘在西牆,給凡人用的結界勉勉強強阻止入戶偷盜,沒攔截氣味的功能,她一生火做飯,西邊那家立即聞到味道。
辟穀丹比飯菜貴,她打聽了價格後立即開了灶,沒想到招惹了西邊鄰居那個奇葩。
第一頓簡簡單單青菜面,這人敲開門頤指氣使:「你才來,懂什麼,我來幫你看看這面做得對不對。」
扈輕都氣樂了,這位看見自己左眼一個「窮」右眼一個「酸」的鄰居,真以為她自己拿捏了住鄉下土財主婆娘的款別人就是鄉下土財主的丫鬟了?
當即摔上門,管她在外叫罵。
本來就沒想交好,有了這事後更是交惡了。
可打那後,只要她鍋里飄香,這位都爬上牆頭往這邊張望。
扈輕也是無語。虧她當初還想著不共用院牆省了鄰里糾紛,耐不住這位把梯子架高隔著三尺巷也非要看別人家的鍋。
你能看見什麼?
扈輕不能管到別人家裡去,愛看就看吧,隨她去當個樂子瞧。
眼下,她跟扈暖說:「不要理會那個人,跟小區黃大媽一個樣。」
扈暖立即捂住嘴,小區黃大媽太能說了,拉住人就說話,每次被她拉住說話的人都不高興,她也被拉住過,黃大媽說她營養不良長不高,說她不如她家孫子聰明伶俐還騙她的糖。
不理,不理這樣的人。
娘倆兒都不想理會,耐不住人家臉皮厚自己過來。
扈輕燉了雞、燒了肉、煮了魚,院門被敲響。
她過去從門縫看了眼,果斷往回走。
呵,吃白食還高高在上,誰慣得你。
鄰居敲半天敲不開門,罵罵咧咧走了。
扈輕冷笑,這可不是靠風評活的凡界,好好做人就是鄰居,不好好做人你算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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