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手一抖:「啥玩意兒?」
尖叫如雞。
「我咋聽著這麼耳熟?」
絹布嘆氣,看吧,看看這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樣兒。
他說:「魔皇令。」好心提示:「太仙宮滅門的根源。」
扈輕啊啊啊尖叫。
絹布小小的心虛,以為她會發火,罵自己隱瞞這麼久錯過這樣的寶貝。
扈輕是發火了,怒罵絹布:「你個腦子拎不清的,這種招禍的東西你早說我早扔海里去。現在我往哪扔?往哪扔都離朝華宗太近。」
急得在煉器室里團團轉:「不行,不能讓人知道,也不能留在我手裡。要死啦,這種倒霉東西怎麼被我碰上。」
絹布心情很好,以八分嫌棄兩份大度的口吻說:「沒事,放在空間裡誰也發現不了。拿到上頭能換幾塊靈晶使,好歹有點兒用處。」
扈輕步子一停,也是,自己可沒有上頭的貨幣,飛上去純純的窮人一個。倒騰廢品嘛——
「血煞珠和無情絲值幾個錢?」她認真的問。
絹布沉默,你不如問問我值幾個錢。
識海里血煞珠和無情絲炸了,兩隻攪騰起來,哪吒鬧海一樣,攪得扈輕頭疼。
還想賣它們?老子先賣了你!
「好了好了好了,不賣不賣不賣。」扈輕抱著腦袋認錯。
無情絲和血煞珠不依不饒的又鬧了陣才消停。
扈輕轉而打上其他小可愛的主意:「笛子值兩個錢吧。」
「嗯。」絹布給予肯定,「出手的時候要小心,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扈輕挑眉:「你好像又沒告訴我應該告訴我的事情。」
絹布:「天魔慾海笛。你手裡的那只是用大天魔的頭蓋骨製成的。誰拿誰是天魔族的仇人。」
扈輕:「...」
她吸了口氣:「那破軍值多少?」
絹布說:「算了,你別打這個主意了。你帶上扈花花一起,有他在,好歹給你添些好運讓你賺點兒錢。賣這個賣那個的,我都替你窮得慌。」
扈輕叫冤:「是你先提起賣破爛換錢。我不信所有飛升上去的人都帶著身家,上去的新人沒有發財的法子?」
絹布:「哦,差點兒忘了這個。畢竟以前的我接觸不到那種層級。那什麼,等你上去,去挖礦吧。」
當礦工啊...果然又是一個嶄嶄新的開始呢。
扈輕搖搖頭,不對不對,怎麼歪樓歪到這裡來,她要思考的是古墳場的事。
她將魔皇令鎖進一個小箱子裡,想了想,將箱子壓在圍著白蛋的大石堆下。
神識掃過空間,發現吞金獸領域的大門口又清出來一堆他吃剩下的,在裡頭轉了一圈,全是礦石,可惜沒有靈石,等有時間再處理。
順便看了看丹田。之前丹田異象,雷龍和白吻都被凍結在裡頭,後來慢慢化開。現在一龍一蛇都變成小小的樣子,挨著小元嬰,倒都不寂寞。
原來的雷龍沒有爪,現在已經長出四個小小的爪。白吻粗略的外形也更加細節具體。
扈輕只是掃了眼就退了出來。
「你知道那個魔頭是什麼東西。」扈輕以十分肯定的語氣徵詢絹布。
但絹布卻不十分肯定:「有猜測,但——不可能吧。以下界之能——不太可能。」
扈輕:「那魔頭說,小黎界是被流放到下界的。」
絹布:「還是不太可能。造那種東西需要用到的法則之力下界沒有。」
扈輕:「但小黎界的天道滅不掉他。」
絹布遲疑,所以,真是?真的用了高級的法則之力造成了那東西,所以下界的天道滅不掉?
他仍舊遲疑:「但當時魔頭已經是強弩之末,魔皇令再堅持個幾十幾百年就能徹底將他消滅。」
扈輕:「那胡染何必再下來一場?便是有我闖進,魔皇令無敵的話還怕我一個小角色作怪?而且,胡染說,他特地查了資料——小黎界有資料讓他查?他飛升仙界還特地去查?或者說,魔頭讓他有多忌憚才特意在靈植大全里做手腳、將它留在下界、然後他到仙界執著查清魔頭的來歷、再然後特意回來滅殺、甚至連小黎界的天道也參與其中?」
「所以,那個魔頭究竟是什麼?你懷疑是什麼?」
絹布嘆了口氣:「大概...是刑天吧。」
刑天?
扈輕狐疑的擰起眉,是她想的那個刑天嗎?被黃帝砍了腦袋詐屍的那個?我的天,所以這個世界是她原本世界的神話文明發展出來的?原來她只是進了母系文化的一個分叉?
絹布說:「刑天,是一個非常古老的——算是神族吧。」
族?神族?
扈輕嘎了聲,看來不是被砍頭的那個。
「那是最早的刑天,僅在傳說中。他們天生反骨,生來便是毀天滅地的志向,殺神屠魔,殘害生靈,與除了他們自己以外的所有一切為敵。」絹布說著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相傳刑天擊毀神界大半,古神們付出慘痛的代價才將其殺光。」
絹布死板的說著傳說,扈輕聽著莫名的血液凝滯,就——瘋子嗎?
「這些只是傳說。」絹布的聲音從漠然無感情變成淡淡的嘲諷:「後來不知什麼時候起,仙界那些打著『逆天』旗號的,都以刑天為名。刑天兩個字成了一群瘋子的自我美化。」
扈輕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把衝到嘴邊的疑問咽下:你前主子呢?
絹布嘆氣:「那真是群瘋子,只知道殺殺殺,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扈輕趕緊說:「那樣的話,魔頭肯定不是,他沒那麼厲害。」
絹布在她手腕上解開,在空氣里舒展,似乎在透氣,難道他被過往壓得喘不過氣了?
「還有一種——東西,也叫刑天。」
什麼?
「是工具,是那群瘋子製造出來的強大工具,殺戮工具,能對抗天地之威的——活工具。」
製造出來的?
天下欠我...三族之力...
還有魔頭那詭異畫風的長相。
絹布:「對,我懷疑魔頭是三族製造出來的活傀儡。顯然,失敗了。製造刑天那種活傀儡,要付出的代價不是慘痛兩個字可以形容。如果真是的話,古墳場那裡的屍骨還只是小部分。」
那樣的骨海還只是一小部分?是了,大骨腐化成小骨,小骨腐化成骨粉,骨粉化成土。不知多少屍骨已經化塵入土。
扈輕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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