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王爺,皇上對羅大人的最終罪名已經定下來了。」
眾人皆在飲酒,晏季聞言並沒有很在意,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如何?」
暗衛卻是眉頭緊蹙道:「皇上並沒有下令抄家,只是說羅大人認罪態度良好,且念在羅家世代忠良,勞苦功高,將羅大人暫時免官,讓他在家中反省,並處了高額罰金。」
「什麼?」聽到這話,雲妙音當場將筷子一放,滿臉不可思議。
其他人也是再也無心飲酒,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不甘與慍怒。
他們辛辛苦苦的忍耐了這麼久,搜集了那麼多的證據。
可到頭來就被皇上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個理由便從輕處置?
皇上這樣做,置律法何在?又置皇家顏面何在?
偌大的北辰國,最重要的科舉考試都如此兒戲的話,那這個國家可就真完了。
「我去找父皇。」「啪」的一聲,晏辰容拍案而起。
慕容苒不由下意識拉住他,滿臉都是擔憂。
不管是什麼身份,質疑皇上的決定,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而一直都未發言的晏季卻搖了搖頭:「等等,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以本王對皇上的了解,他極其注重皇家顏面,這件事往小里說,只是買官。可若是王大里說,也可以說成是禍害朝綱。而按照皇上的風格,就算他顧及皇后的顏面,不對羅勝砍頭,也至少會抄了他的家,將他流放。」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更加疑惑了起來。
能讓皇上有這麼大的變化,能是什麼原因呢?
雲妙音轉了轉眼珠,又對那前來匯報的侍衛問道:「可有聽說皇上這幾日有什麼異常?」
侍衛仔細想了想:「要說異常的話,就是皇后在皇上即將宣判之際,暈倒了,皇上聽到消息後,雖然對皇后也因羅大人之事頗為冷落,但到底是顧及它一國之母的身份,還是前去探望了,聽聞,他在皇后的屋子裡待了許久,之後,便是這種宣判了。」
晏季眯了眯眼:「果然問題還是出在皇后身上,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有手段。」
「的確。」雲妙音點點頭,「可我實在想不到,皇后能怎樣讓皇上做出這麼大的妥協。」
不管怎麼說,事情已成定局。
眾人雖然頗為憤恨,但如今來看,也無濟於事,只能先行作罷,約定誰也不要輕舉妄動,先觀望一段時間再說。
不過,朝中卻有一些不滿此判決的大臣們接連上奏,要求嚴懲羅勝。
然而,都被皇上一一駁回。
甚至還宣布此案已定,不必再做討論。
雲妙音在府中聽著晏季講這些消息,越發的疑惑起來,忍不住嘟囔道:「皇后到底用的什麼魔力?以前不見她對皇上有這麼大的影響啊?要不然,晏辰尉也不至於一個酒後亂性,就被貶出京城。」
「你說的沒錯。」晏季挑了挑眉,「因為這個魔力可能就是近期才有的。」
雲妙音一愣:「此話怎講?」
晏季雙眼一眯:「剛剛從宮中得來的消息,據聞自那日皇后暈倒,兩人在屋子裡獨處之後,皇上便每日讓皇后侍寢,外界都說,是皇后那次生病,讓皇上忽然想要珍惜皇后。你信嗎?」
雲妙音的腦袋頓時搖成了撥浪鼓。
皇后雖然現在的確還風韻猶存,但是,絕對不是後宮佳麗裡面最動人的一個。
而且,最最主要的是,這皇上和皇后在她的記憶里,從來都沒有感情很好過,只是,因為皇后這個身份,皇上還是給了她基本的尊重而已。
要不然,也不會一年到頭,寵幸皇后的日子五個手指都能數得出來。
尤其是晏辰尉出事後,皇上更是幾個月都沒有與皇后見過面。
「這裡面,一定有貓膩!難道……皇后修煉了什麼媚功?讓男人慾罷不能那種?」
雲妙音及時展開了想像!
而晏季卻眸光一閃,壞笑道:「還有這種東西?」
雲妙音沒注意他話里的意味,只是拖著下巴一本正經道:「有吧?你看那話本里從古到今都有寫過啊?說不定是真的呢!不然,怎麼解釋這件事呢?」
晏季一臉壞笑,忽然湊到她的面前,曖昧道:「是嗎?夫人真懂,老實說,夫人是不是也偷偷練了這種功?」
雲妙音斷沒有想到他會扯到自己身上,當即紅了臉:「你亂說什麼,我怎麼可能練這種東西。」
「是嗎?」晏季挑挑眉,「那我為什麼對你欲罷不能,這個也很難解釋噢。」
雲妙音:……噢,噢你個頭!
「那是你精力過於旺盛,和我沒關好嗎?」
看著晏季一臉揶揄,雲妙音惱羞成怒。
「是嗎?」晏季也摸了摸下巴。
雲妙音氣得一巴掌打上他的頭:「我在和你說正事,你在想什麼鬼東西啊!」
那柔弱無骨的小手掌打在自己的頭上,不僅不會疼,反而,更像愛撫。
晏季一把將那小手抓住,認真道:「我想的也是正事,我們倆的夫妻生活,難道不是最大的正事?」
雲妙音:……
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這麼臉皮厚的。
在這方面,她早就輸得心服口服。
所以,每次這樣,她只能採取最直接的措施。
那就是大眼睛一瞪,兇巴巴道:「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哦。」
這招百試不爽,果然,晏季便妥協了。
「好,我現在不說了,我們晚上再探討。」
雲妙音虎軀一震,什麼叫做晚上再探討,我並不想和你探討啊!
然而,人家已經妥協了一步,自己再繼續追著不放也不好,因為更有可能的是,會被腹黑的某人抓住不放。
所以,她也見好就收,立即努力將跑偏的話題拉入正軌,然而太過努力,又沒有徹底擺脫剛剛的語言環境,所以說出的話是:「晚上我要見一下周禮之。」
這話一出,萬籟俱寂。
雲妙音在意識到這句原本很正常的話,放到這時候說有什麼不合適時,已經覆水難收了。
而某人,果然嘴角也放了下來,而且幽幽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