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轉瞬即逝。
但是,對於很多人,卻是輾轉難眠。
只不過,原因各不相同罷了。
終於,皇宮內的皇后接到了密信,眉頭開始舒展了起來。
而那個深夜,無人看見幾個碩大的木箱運出城,到了那個荒無人煙的山嶺。
也無人看見,第二日的午後,一群嘰嘰喳喳的鳥中,一隻翠鳥悄然飛遠。
「啟稟王爺,翠鳥帶回了消息!」季王府內,柴蒙拿著密信匆匆來報。
晏季趕緊接過信,將其打開。
雲妙音也立即湊上去看。
信寫的歪歪扭扭,又有些冗長。
但是,他們還是大概看懂了。
根據她的描述,可知那裡面是一個山谷,且建了碩大的宅子,不過被叢林覆蓋,從外面看不出什麼。
而其中,每個奶娘進去後,都會被帶入一個房間,單獨餵養孩子。
不過,餵飽之後,會有人立即抱走。
其餘時間,她們便會清洗一些大家的衣服,有些人會被安排做飯,有些人也會被安排打掃庭院。
而她,在連續故意洗壞了衣服,又做糊了飯之後,只能去打掃庭院。
可這也讓她探查到了孩子們所處的具體位置。
那些孩子每日都是固定時間進食,或許是由於已經習慣,總之進食以後,全部都會安靜地待在一個碩大的房間裡。
而這房間的位置,她也已經詳細標註好。
雲妙音看完這些,眼睛不由亮起:「太好了,所以,我們只要先保證這些孩子的安全,就可以直接將其他人拿下了。」
「沒錯。」晏季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就來部署,今晚就行動!」
「我們?」雲妙音一愣,「你讓我也參加?」
晏季勾唇一笑:「怎麼?不願意?」
「當然不是。」雲妙音趕忙搖頭,「我只是以為,你會說如今有了昀兒,會讓我在家安心哄他。」
晏季勾唇一笑,摸摸她的頭:「你是昀兒的母親,更是雲妙音,我希望你不論做我的王妃,還是做一個母親,都還是可以做自己。」
雲妙音狠狠一震,好半響說不出話。
這一刻,她覺得千萬無語都不能表達出她的心情。
有多少女人,在成為妻子和母親之後,就被家庭捆綁住,然後,被命名為愛的犧牲,心甘情願的付出。
可是,誰在意她們其實也曾有滿腔抱負,也曾天真爛漫,無拘無束呢?
「謝謝你,夫君。」最終,她只用了三個字表達。
晏季卻揉了揉她的頭:「傻瓜,別想那麼多,你趕快想想孩子救出之後要怎麼安置,我猜想應該已經有很多被餵了藥。」
雲妙音聞言,立即神情肅穆起來,認真地點點頭。
兩個人很快開始忙活了起來。
雲妙音不僅安排好了暫時安置孩子的地點,還幫晏季的攻略計劃做了參謀,畢竟,那些人練的是邪功,很難保證他們不會用毒。
總之,最大程度地保證了大家的安全。
終於,夜色漸漸來臨,晏季帶著人悄然而去。
而雲妙音則在安置點,耐心地等著大家的歸來。
月上中天,夜越發寂寥。
然而,晏季等一行人卻還沒有回來。
甚至,連一點消息都無。
雲妙音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阿夏,你說王爺他們是不是不順利,不然,為啥現在還沒回來。」
「呸呸呸。」阿夏趕忙接道,「王爺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王妃您就別瞎操心了。」
雲妙音皺了皺眉,還是頂著夜色推門走了出去。
如今已經是秋天,半夜秋風瑟瑟,阿夏沒轍,只好趕緊拿著披風為雲妙音披上。
忽然,一陣馬蹄聲響起,雲妙音眼前一亮,立即衝到了院門口。
只見小路上,晏季身騎駿馬,正朝著這邊飛奔而來。
一看到她,漆黑的雙眸也猛然亮起,當即更加加緊馬肚,飛奔到她身邊。
就在他即將下馬之際,雲妙音快速跑到馬下,在他一扭頭之時,兩個人就瞬間抱緊,上演了好大一出離別後的重逢之戲。
跟在身後的阿夏以及一眾等在院中的丫鬟們:……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分別了多久,其實也就半個晚上而已,真秀。
只有風如偷偷掏出了小本本,拼命記下!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雲妙音從晏季懷裡抬起了頭,擔心地問道,「事情還順利嗎?其他的人呢?」
晏季輕輕一笑,在夜色下顯得格外溫柔。
「他們在後面,我怕你擔心,先快馬加鞭回來了。至於順不順利,我覺得應該算是有意外之喜。」
雲妙音不明所以。
晏季見狀,趴到她耳邊,對著她輕輕說了一句話。
雲妙音頓時雙眼瞪大,眼珠子都要掉了下來。
雙手比劃了「十」,震驚地用眼神確認。
晏季點了點頭:「沒錯,這次他們可是虧大了,雖然還是讓其中一部分人跑了,但是,絕對讓他們跌了個大跟頭。」
「活該。」雲妙音冷冷一哼,「不過,他們這些人能有這麼多錢,這背後的人……」
「不錯,所以,這次真正要吐血的恐怕是宮裡那個女人了。」晏季冷冷一笑,滿臉都是嘲諷之色。
他沒有指出那個女人是誰,但云妙音一下便知道他說的是皇后,不禁眼珠一轉:「那你打算怎麼處理,要向皇上上交嗎?」
「上交?」晏季眉頭不屑地挑了挑,「你的想法呢?」
雲妙音摸了摸下巴:「如果交上去,皇上會查出它的來歷,對那個女人極其身後的人治罪麼?」
晏季眯了眯眼:「會追查,但是治罪,很難。畢竟,那黃金上又不會明晃晃寫著主人是誰,最大的可能是,歸入國庫,再無水花。」
雲妙音立即翻了個白眼,又問道:「那國庫可還充裕?」
晏季被她的樣子逗得忍俊不禁,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據我所知,近兩年都沒打仗,國庫尚可。」
「那還上交個頭啊!」雲妙音當即冷哼一聲,「官府在這件事不僅絲毫沒有出力,反而與他們沆瀣一氣,要我說,還不如把這些官員們都扒出來,抄了他們的家更來得實在,至於這些錢,大可以做些對老百姓有實際意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