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娘,銀霜是我們南越國唯一一位女太醫,她的醫術可是遠超其他太醫的。」一旁,另一位小丫鬟忍不住嘟囔道。
雲妙音眉頭微挑:「我沒說這位銀霜姑娘的醫術有問題,我說的是藥方有問題,這藥方乍一看開得極好,對風寒的療效很大,但是公主身體太弱,虛不受補,這藥雖可將風寒在最短的時間治好,但是身體卻會嚴重受累。銀霜姑娘,你這是治病呢還是害人呢?」
銀霜一愣,清冷的眸子終於閃過一絲慌亂。
她的視線與慕容沖在空中對視一瞬,趕忙跪下道:「請太子、公主明鑑,卑職絕無害公主之意,只是有些疏忽,請太子和公主責罰。」
慕容沖眸光微聚,這個女人分明看出銀霜是他的人,卻絲毫不給面子?
這到底是仗著有晏季撐腰,還是想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有趣。
他眸光一閃,看向跪在地上的銀霜:「竟然犯這種低等錯誤,待會自己下去領罰。」
「是。」銀霜立即應道,「容卑職先重新給公主把脈,更換藥方。」
「不必了。」然而,一旁的慕容苒卻開口道,「既然雲姑娘已經為我把過脈了,不如這藥方就讓雲姑娘來開吧。」
雲妙音微微一愣,抬頭看嚮慕容苒,只見她眼中流露出些許感激之意,不過轉瞬即逝。
雲妙音心神一動,也沒有推諉,隨即提起一旁的筆直接將藥方寫下。
「公主,這藥見效可能會比較慢,但是,可以溫補你的身子,你若不放心,可以再找其他大夫來確認一下。」
慕容苒將藥方接過:「多謝。」
慕容沖的眸光閃了閃,忽然眉頭一挑道:「沒想到雲姑娘如此上心,不如今晚我做東,來宴請季王和雲姑娘,也表達一下我這感激之情。」
「那倒不必了。本王還有事,就此告辭了。」晏季說著,看向雲妙音,「走吧。」
豈料,慕容沖卻忽然上前兩步,整個身子竟是直插進晏季和雲妙音的中間,將雲妙音的去路全部擋住。
晏季眉頭一擰,直接對著他便是一掌。
慕容沖稍微一個側身,堪堪將這掌避開,但一張臉上卻並未出現惱怒,反而還掛著笑意。
「季王,你今日不是沒空嗎?怎麼還有這雅興同我切磋?我看你有事便先忙,我可以單獨宴請雲姑娘。」
雲妙音眉頭一蹙,明明單看這慕容沖的臉也可稱得上俊朗,可看起來怎麼就這麼欠扁呢?
不過,還不等她開口,就見晏季雙眼一眯:「本王所說的事,便是和音音出去逛街,所以,她也沒空,告辭。」
說完,拉起雲妙音的手便直接離開,徑直走上不遠處的馬車。
身後,看著馬車離去,銀霜眉頭緊蹙:「太子,這季王和雲姑娘也太狂妄了,難道在他們的地盤,我們就要忍氣吞聲嗎?」
慕容沖的眸子冷了冷,接著輕笑一聲:「誰說要忍氣吞聲了?」
馬車上,晏季一臉陰沉。
雲妙音卻是有些好笑:「喂,我都沒生氣,你在氣什麼啊?」
晏季眸光一深:「不是氣,而是自責,這次的確不應把你帶來。」
「早晚都會見,也不差這一次。」雲妙音挑了挑眉,故意半開著玩笑道,「還是說,你不想把我帶來,是因為看到那公主的美色,有什麼想法了?」
晏季一愣,看著她繃起的小臉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他眼珠一轉,也故意道:「美色?我怎麼不記得除了眼前的美人,還看過什麼美色呢?」
「裝,繼續裝。」雲妙音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然而晏季卻嘴角一揚,一把將她攬在懷裡,磁性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裝什麼?我的心裡裝的滿滿的都是你,已經裝不下別人了。」
雲妙音的心不由一顫,這張帥臉配上這樣的情話,簡直就是犯規!
若是以往,她一定會被他哄得心花亂墜,但眼前莫名浮現出慕容苒那張臉,她還是眯起眼道:「你老實交代,看到公主那麼漂亮,你真的心裡沒有一絲波瀾?」
晏季的眼眸閃了閃。
不得不說,看著她醋意濃濃的樣子,作為她的男人,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然而,他還是從她的眼神中看出那麼一丟丟的不安,很少很少,卻也被他敏感地捕捉。
他苦笑著搖搖頭:「傻瓜,到現在為止,你若是還這麼想我,那我真的要去自刎了。」
雲妙音一愣,當即瞪向他:「亂說什麼,人家開個玩笑都不行。」
「不行。」晏季拉住她的手,一把按在自己的胸口處,「它會難過。」
感受到手底下強有力的心跳,看著晏季認真的眼眸,雲妙音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好吧,她承認方才的確有那麼一絲彆扭。
任憑誰看到與自己男票有感情糾葛的人那麼漂亮,都不會無動於衷吧?
這和信任沒關,但是卻又解釋不清。
所以,她只好癟了癟嘴,故作輕鬆道:「知道啦,真小氣。」
晏季這才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子,這個小傻瓜。
馬車很快在御史府門前停穩。
然而,雲妙音剛掀開車簾,就見風如急匆匆跑來。
「小姐,剛剛萬毒聖人和斬月來過,說是有要緊事找你,讓你一回來就去找他們。」
雲妙音一愣,師傅這會找她會有什麼事?
正想著,只聽一旁,晏季開口:「走吧,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