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一輛馬車四平八穩地行駛著。
然而車內,被強勢按在某人腿上,而且小腰也被攬住的雲妙音一臉無語地看向某人:「王爺,你說你現在算不算綁架?」
「不算。」晏季理直氣壯地搖搖頭,大言不慚道,「若是對別人,可以算是綁架,但對我的王妃,那就是情趣。」
雲妙音嘴角嫌棄地抽了抽:「情趣你個頭,你分明就是打著讓我去給公主診治的旗號,過去對她秀恩愛。」
晏季眉頭一挑:「既然都被你識破了,為什麼還不願意來?若是異地而處,我一定馬不停蹄前去。」
雲妙音嘴角更是一陣猛抽,腦子裡瞬間想到這個貨,在別的男人面前的一陣狂表演。
真的是越發沒有辦法和當初那個冷酷邪魅的王爺聯繫在一起了。
晏季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到底在想什麼?有什麼不願的,嗯?」
一張小臉險些被他擠成了小包子,雲妙音一掌給他拍下:「我是覺得太刻意了,很明顯就是秀的,她人都已經到京城,其實不可能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知道和親眼見到不是一回事。」晏季卻搖了搖頭,「若是她真的喜歡我,那麼說不定會打退堂鼓,如果能提出換人和親,那就皆大歡喜,但是若她看到我們卻無動於衷,那說明她很有可能是被逼無奈,那就好辦了。」
雲妙音面帶讚賞地看向他:「原來你打算了這麼多,我還以為你純屬想秀恩愛。」
晏季嘴角一揚:「也可以這麼理解。」
雲妙音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馬車一停,接著,就聽耳邊晏季一聲「下車」。
之後,她就被直接公主抱著跳下了馬車!
雲妙音嚇了一跳,迅速看了一眼四周,卻發現這馬車不僅進了驛站不說,而且還直接停在了一間屋門外,如果她猜的不錯的話……
「喂,快放我下來!」雲妙音忍不住捶了他一把,並且用眼神拼命示意。
雖然他們平時也的確很恩愛,但是這樣刻意秀出來,還是覺得很尷尬。
好在晏季也沒多執著,隨即便將她放了下來,但是,還是被從屋中走出的丫鬟扮相的小丫頭看到。
那丫鬟臉色微微沉了沉,不過還是趕忙低頭行禮道:「參見季王。」
晏季抬了抬手:「本王聽聞貴國公主身體不適,特請了本國醫術最高超的雲姑娘前來,為公主診治。」
丫鬟眸色依然低著頭,但語氣也多了些冷漠:「啟稟王爺,我家公主只是受了些風寒,我國隨行太醫已經看過,就不勞這位姑娘了。」
此話一出,雲妙音的眉頭不由一蹙。
沒想到,這小丫鬟竟對她如此大的敵意。
想來,是因為知道她是慕容苒最大的威脅。
只是,這麼說的話,慕容苒該不會真的喜歡晏季吧?
想到此,她心裡不免有一丟丟不爽,蹙眉看向身邊這個被很多人惦記的傢伙。
卻見他神色冰冷,一雙眼如利劍一樣直射面前之人,接著一聲冷笑。
「原來在南越國,一個丫鬟都可以為公主當家做主,見識了。」
那丫鬟聞言臉色一變,還沒有來得及出聲,就聽身後慕容苒的聲音響起。
「季王殿下,是我管教不嚴,我在這裡向你賠禮了。」
雲妙音聞言不由抬頭望去,只見眼前的女人一席藕色長裙,上身穿著一件白色毛絨小披肩,不僅不會顯得臃腫,反而顯得格外端莊華貴。
而那張臉,雖然有些憔悴,但姿色上佳,絕對是一等一的美人。
說實話,她從未過分在意過一個女子的美,可是看到這個慕容苒,卻還是忍不住瞧了一眼晏季,並且心裡暗戳戳的想,你要是敢給我把眼睛看直,我一定打斷你的腿。
然而,讓她驚訝的是,晏季的眼中卻依然冰冷,較之方才並沒有什麼改變,只是冷漠地看嚮慕容苒道:「向本王賠罪就不必了,你那丫鬟無禮的對象並不是本王,而且,下人犯錯,主子替她受過,你們南越國的皇室就是這等地位?」
慕容苒微微一怔,趕忙看向那丫鬟道:「銀翹,還不給雲姑娘賠罪?」
銀翹的臉僵了僵,臉上青筋浮起,很明顯是在暗自咬牙,但還是低著頭,走到了雲妙音的面前。
然而,她剛要開口,卻聽晏季又道:「賠罪就免了,以下犯上,累及主人,五十板子就可以了。」
銀翹的臉色一變,倏地抬頭,那一瞬間,眼中迸射的分明是殺意。
然而,接觸到晏季那強大的氣場之時,卻是神色一凜,趕忙跪下磕頭道:「雲姑娘恕罪,方才是奴婢無禮,奴婢已經知錯,還請雲姑娘大人有大量,饒過奴婢這一次。」
地板上,那頭磕的邦邦響,聽著就疼。
晏季眼皮都不抬一下,對他的女人無禮,還能留一條命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雲妙音自然知道晏季所想,但她卻忍不住悄悄看嚮慕容苒。
其實,若是慕容苒開口求情,她這個面子是會給的。
畢竟,對方好歹是一國公主,剛一見面就懲罰了人家貼身婢女,實在是有挑釁的用意。
然而,慕容苒卻神色淡淡,完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反而不知為何,還能從中看出一些快意。
雲妙音的眸光閃了閃,終是開口道:「別磕了,直接打板子吧。」
銀翹的頭倏地一停,滿眼充滿不可置信。
而慕容苒卻是眸光一亮,看向雲妙音的目光帶著些莫名的色彩。
接著,忽然高聲開口道:「來人,銀翹衝撞季王,罪不可赦,把她拉下去,賜五十大板。」
「公主!公主救命啊!」銀翹這次終於慌了,一雙眼露出驚恐,拼命求饒著。
然而,慕容苒放話,已經有人將她拖走。
很快,一聲聲打板聲便傳了過來,但令人驚奇的是,這小丫鬟卻沒有哭天喊地的哀嚎。
雲妙音不由奇怪地朝那邊瞧去,卻聽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季王,許久不見,果然還是這般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