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雲妙音成嫌疑犯

  「阿季,你被人矇騙和利用我都可以理解,可是,祖父是您平生最敬重之人,你連他的性命也要不顧了嗎?」水若茗啞聲說完,眼淚也隨之滑下。

  那聲音里有控訴,那容顏下有悲傷。

  雲妙音的眸光一沉,水若茗真是打得好一手感情牌!

  這是準備讓晏季就算背負道德壓力,也無法再維護她嗎?

  然而,念頭剛剛這麼一起,卻覺手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

  雲妙音詫異看去,只見晏季眸色堅定道:「水太傅是本王良師益友,本王絕不會對他袖手旁觀,所以,目前對本王來說,太傅的身體是第一位,希望你也是。至於其他,本王會親自查個水落石出,給水府一個交代,也還音音清白。」

  雲妙音的心裡不由一暖,目光灼灼有光。

  他從沒有一絲一毫懷疑她!

  「清白?」水若茗淚如雨下,聲音淒淒,「阿季,你我自小相識,我一直都無條件相信你,可是,此事事關我祖父性命,而你又已經先入為主地失去了公允,所以這一次,原諒我不能聽你的。」

  晏季眉頭不禁一擰,剛想開口,卻被一個焦急的聲音打斷。

  「小姐,老夫聽說老爺中了毒……」

  「沒錯。」見府中大夫到來,水若茗連忙起身,「還請大夫給祖父醫治。」

  「是。」大夫趕忙上前,伸手為水太傅把起脈來。

  這一脈號得時間十分漫長,許久後,他才臉色沉重地開口,「小姐,老爺的確中了毒,但此毒具體是什麼,老夫一時半會還診不出,還容老夫再看看。」

  水若茗一怔,接著,竟是忽然跪倒在雲妙音身前,懇求道:「雲妙音,請你放過我的祖父,你有什麼衝著我來,讓我償命都行。」

  雲妙音眉頭一擰:「我說了這毒不是我下的。」

  「算我求你,行嗎?」水若茗滿面淚水。

  「你……」

  「小姐,老奴聽聞有人給太傅下毒,便自作主張報了官,如今,大 理寺前來調查。」管家氣喘吁吁地沖了進來,一見到這情景頓時嚇了一跳。

  水若茗靜靜地看了雲妙音一瞬,看她沒有回答的意思,終是悲壯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起身走了出去。

  雲妙音的眸色微沉。

  而身邊,一直跪著的雪灩卻忽然站起。

  只見她雙手握拳,眸色堅定地朝外走去。

  雲妙音一愣,一把將她拉住:「你要做什麼?」

  雪灩目光淒淒地看向她:「奴婢日後沒有福分服侍小姐了,還請小姐保重。」

  雲妙音瞬間便明白她的打算,當即死死拽住她,並壓低聲音道:「你是想自己認罪對不對?雪灩,你是我的人,你若認罪就代表是我的罪,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雪灩連忙道:「不,我會說與小姐無關。」

  「別傻了。」雲妙音眉頭緊蹙,「這件事明擺著就是沖我而來,你若是承認正中別人下懷。」

  雪灩一怔,微微有些動搖。

  雲妙音趕緊繼續道:「我沒有做過的事,任何人都不能污衊我,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聽到這句話,雪灩的眸光涌動,心裡莫名安了幾分。

  而說話間,大 理寺卿沈賓已經帶著人走進,大概是方才已經了解了一些,所以看到晏季時並沒有意外,只是恭敬地行禮道:「拜見季王。」

  晏季的眸光微沉,淡淡道:「不必多禮,只希望沈大人能秉公辦案。」

  沈賓能做到大 理寺卿,自是玲瓏剔透之人,聞言,幾乎是立即明白了晏季的意思,當即道:「季王放心,太傅大人雖為下官恩師,但下官會秉公辦案,不會冤枉好人。」

  「那就好。」晏季雙眼眯了眯,不再多言。

  而雲妙音的心不禁一沉,大 理寺卿既然是太傅的門生,而目前的所有狀態又指向她……

  正想著,就聽院外,又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接著,一個小丫鬟出現在門前,面上帶著慌張和焦急地看著水若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水若茗很快注意到那邊,不由問道:「小玉,出什麼事了?」

  叫小玉的丫鬟這才低著頭走進屋,然後,竟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小姐,奴婢方才在院子裡,看到雪灩姐姐從雲姑娘的房裡出來後,便掏出什麼東西灑進了碗裡,當時並沒在意,但方才聽說老爺中毒,奴婢思前想後,還是得把這件事說出來。」

  這話一出,雪灩當場怒道:「你說什麼?方才明明是你在院子裡跌倒了,我過去扶你,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灑藥了?」

  小玉嚇得立即低下頭,渾身顫抖。

  水若茗的臉色頓時冷了下去:「小玉,別怕,我在這,沒有人敢對你如何,我現在再問你一次,你當真看到了?」

  「當真。」小玉點了點頭,「奴婢不敢撒謊。」

  「你胡說!」雪灩急得直瞪眼,若不是雲妙音拉住她,她氣得幾乎要衝過去。

  「撲通……」水若茗不再多說,竟是直接跪在地上道,「沈大人,如今真相已大白,還請大人為我祖父做主!」

  沈賓頓時一怔,雖然水若茗無官無職,但卻是他的恩師太傅之後,這大禮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當。

  但對方是女子,他又不便將她拉起,只能眉頭一擰道:「水姑娘放心,本官也絕不會姑息兇手!來人,將雲妙音和兩個侍女通通帶走!」

  屋外,有侍衛立即湧進。

  晏季卻是忽然上前兩步,直接擋在雲妙音的身前:「沈大人,你還未深入調查便抓人,有些不妥吧!」

  沈賓的眸色微閃,也有一瞬間的猶豫,但看到跪在地上痛苦難過的水若茗以及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恩師,他還是硬著頭皮道:「方才大體經過,下官已經從水姑娘那裡了解到了,如今又有人證在此,本官有理由將嫌疑者帶回受審,還請季王明鑑!」

  晏季的神色一冷:「既然如此,那本王也有嫌疑,大人也應一併將本王帶走。」

  沈賓不由一愣,趕忙行禮道:「王爺,下官不敢。而且,方才王爺已經否認自己知道下毒一事,而且更像是被利用之人,所以,按照目前的情況,本官沒有理由將王爺收押。所以,還請王爺不要為難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