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雲姑娘是氣滯血瘀,思慮過多,又驟然被刺激所致,並無大礙,只要以後放寬心,多休息便是。」床上,雲妙音還未甦醒,為她把完脈的大夫起身,對著晏季說道。
「被刺激?」晏季頓時擰了眉。
她最近思慮過多,他可以理解,可是,方才明明在討論孩子的事,又為何會刺激到她呢?
這根本不合常理。
可想到她的臉色的確是驟然變化的,他也終是沒有再提出疑問,只是點了點頭:「好,你下去吧。」
接著,便走到雲妙音的身旁,吻了吻她的手,之後輕輕地躺在她的身旁,將她牢牢抱住。
不知過了多久,雲妙音的眼皮動了動。
睜開眼,卻見眼前一片黑暗,似乎有一堵牆,而頭有些微痛,一時間,有些想不起發生了什麼,此刻又在哪。
所以,她不由伸手朝著那牆摸了摸。
果然是牆,這麼硬,不過,為什麼好像有溫度?
正想著,卻覺手猛地被抓住,接著,那堵「牆」上方,晏季低沉的聲音傳來:「醒來就不老實,你怕不是忘了怎麼暈過去的了。」
雲妙音一愣,眼睛眨了又眨,才意識到她方才摸的壓根不是什麼牆,而根本就是晏季的胸膛。
她的小臉頓時一紅,趕緊把手縮了回去,但卻驚訝道;「你說我方才暈過去了?」
「對。」晏季挑了挑眉,「方才和我討論生幾個孩子,過於興奮,所以激動地暈了。」
「怎麼可能?」雲妙音下意識辯駁道,她才不會這麼沒出息。
不過,她方才好像記得自己是忽然有些暈眩,是因為什麼呢?
「是嗎?」晏季聲音微挑,「那若不是因為生孩子的事,你難道是聽到我有辦法保住御史性命在激動?」
聽他提到這個,雲妙音頓時回憶起了自己暈之前的感受,臉色驟然變得很是難看。
如今四下沒有燈火,她也沒有刻意掩蓋。
只是,夜視能力極好的晏季,卻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
果然,她是因為這件事。
但若不是因為興奮,那便是……
他的眼珠轉了轉,忽然眸光一閃,想到了什麼,心裡頓時又氣又急。
「音音,你老實告訴我,你方才是不是在想,我會以同意和親的條件救下御史大人?」
雲妙音一愣,詫異他竟然猜到,不由弱弱道:「難道……不是嗎?」
晏季被她氣得險些笑出聲,忍不住狠狠揉了揉她的頭道:「傻瓜,我有那麼容易妥協嗎?讓我娶別人,還不如殺了我!」
雲妙音的心猛地一跳:「你寧願死都不願意娶別人嗎?」
「廢話!」晏季氣得咬牙道,「我若娶的不是你,那我活著還有何用?」
雲妙音的心不由一動,腦中某個念頭一閃,本不該問出的問題就這樣脫口說了出來。
「那我若是嫁給別人呢?」
而這話一出,雲妙音頓時覺得周圍的氣壓頓時低了幾分。
她想要趕忙解釋自己在開玩笑,可又忽然想知道他的答案。
「雲妙音,你聽好了。你若嫁給別人,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雲妙音的身子一顫,接著,閉上了眼,猛地將他抱住。
果然。
她就知道,她若是嫁人,他不會好好活著。
她不怕死,事實上,嫁給別人也等同於要了她的命,但她,怎能讓他陪著自己死呢?
所以一時間,她忽然豁然開朗。
這麼久以來,她似乎都想錯了,她太在意自己與晏季的結果,而忘記了堅定目標,而進行反抗。
所以,她猛地抬起頭,看向他道:「好,你若是娶別人,我也和你同歸於盡。」
看著她的小臉重新揚起笑容,晏季有一瞬間的迷茫,卻也無奈地笑了笑。
罷了,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雲妙音,這個小腦袋瓜里永遠都是別人想不到的東西。
而緊接著,就見這小腦袋瓜一歪,又提問道:「不過,你既然不是以和親條件,要怎麼說服皇上同意呢?」
晏季挑了挑眉:「軍權。」
雲妙音一驚:「你要用軍權換我爹的命?」
「有何不可?」晏季不屑道,「反正你也不喜歡這朝中生活,交了軍權,我們正好可以離開京城,出去遊山玩水。」
雲妙音的眸光閃亮。
雖然這聽起來很美妙,可她不傻,若真是這麼簡單,晏季早就主動交上去了。
自古軍權在誰手中,誰的話便可以在朝中震上三震。
而沒有了軍權,若是無事還好說,若是有事……就比如說和親之事。
所以,她不由不放心道:「可若是你交完軍權,皇上讓你和親呢?」
「所以,我打算兩個條件一起談。」晏季眯了眯眼,「御史的性命以及和親之事換我一個軍權,他不虧。要知道,若非我主動交出,他想要收回軍權,也是會有很多非議的,比如……」
「兔死狗烹?」雲妙音自動接了下去。
晏季立即詭異地笑出聲,讓雲妙音聽得毛骨悚然。
「你忽然笑什麼?我說錯了嗎?」
晏季忽然湊到她身邊:「你果然喜歡讓我扮狗。」
雲妙音的臉騰地熱了起來,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啊?
為什麼不管什麼時候,都能想起這件事呢?
她氣得握緊拳頭,捶了捶他的胸口:「你到底有點正經沒有啊!」
「呵……」晏季呵呵笑道,「連續兩日被你扒衣服,上下其手,還問我有沒有正經?這世道真是變了。」
雲妙音:……讓她死一死吧!
她之前是沒有想清楚,就像深陷銅牆鐵壁,走不出困局,也迷亂得找不到方向,最後把自己越逼越緊,只想要找一個宣洩口。
可現在,徹底堅定了信念之後,她越發對自己的行為不忍直視。
所以,忍不住把頭埋住,堅定地做一隻鴕鳥。
然後,她就聽到晏季又狀似高冷地一笑道:「呵,現在又開始埋進我的胸,勾引又開始了。」
雲妙音的身體一僵,趕忙抬頭道:「不是,我沒有……唔。」
然而,話未說完,那張欲辯解的小嘴便被堵住,把她吻了個暈頭轉向。
而唇齒間,還聽晏季輕喃道:「沒辦法,自己要娶的女人只能儘量滿足了。」
雲妙音更覺氣血上頭,只想再次暈過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