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女人天生不講理

  晏辰容聞言,頓時一怔:「皇叔,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是想離開軍營吧?」

  晏季眸光微沉,沒有回答。

  晏辰容頓時急了:「皇叔,你為何想離開?是不是因為我不同意你和雲妙音?那我……我不反對就是了。」

  晏季好笑地朝他掃了一眼:「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你反對有個毛用?本王是覺得,不可能一直待在軍中,甚至連京城都不一定久留。你也這麼大了,估計很快就要封王,又或者走向更高的位置,總要自己承擔才是。」

  雲妙音的眸光閃了閃,雖然二人以前的確聊過這件事,但沒想到晏季這麼早,就對晏辰容透了底。

  想來,也是讓他心理有點準備吧?

  晏辰容的眼神果然一黯,竟然不假思索便道:「那你若是不在了,我也跟你走,我對封王以及那個位置,一點興趣也沒有。」

  晏季眉頭一擰:「你跟本王走什麼?本王有王妃,不想任何人在身邊。」

  晏辰容立即氣悶道:「我又不是要纏著你,怎麼被你說成這樣,搞得誰願意看你倆秀恩愛一樣。」

  「那你就好好留在京城,至於那位子隨你意願,不過身在漩渦中,有些事身不由已,你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晏季說著眸色微沉,「就像今日這件事,還不確定到底是衝著誰而來。」

  晏辰容的眉頭也擰起,沉默一瞬,終是道:「所以,你們之前是覺得賈大夫只是個內應,在其背後還有人,所以,先不打草驚蛇,對吧?」

  晏季終是讚賞地看向他:「恩,終於肯動腦子了。」

  晏辰容卻忽然轉頭看向雲妙音:「雲姑娘,那你故意讓他接近那些馬,應該不是想引他動手腳吧?」

  「沒錯。」雲妙音點點頭,「引他動手腳沒有用,他應該也知道會有人盯著他,所以,他肯定不敢的。」

  「那你這樣做有何用?」晏辰容這次是真的有些想不通了。

  就算催吐,也有很多人可以做,找個信任的人,豈不是比一堆人盯著他要更讓人放心?

  而雲妙音卻狡黠一笑:「沒什麼具體用處,因為給馬催吐的話,我可以讓人給馬灌點藥就是,所以,他這樣唯一的用處就是……讓他噁心,我開心,嘻嘻。」

  晏辰容頓時怔住。

  原來這才是雲妙音為何要在要求他為馬催吐前,特意強調他從醫三十餘年的原因!

  讓他無法拒絕,根本就是蓄意挖坑。

  想明白這件事,晏辰容忽然覺得,他之前多次與雲妙音過不去,而雲妙音只讓他當著全軍的面對她道歉,真的是非常非常手下留情了。

  想到此,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噎了好半天才道:「你真毒。」

  雲妙音聳聳肩:「對啊,我就這麼毒,所以我提醒過大家,別沒事惹我呀。」

  說完,便坐到一旁,自顧自喝茶去了。

  晏辰容嘴角抽了又抽,終於忍不住湊近晏季,故意上下掃了他一眼道:「皇叔,原來你好這口。」

  豈料,晏季半絲被調侃的窘迫都沒有,反而輕蔑地回掃他一眼道:「這是情趣,你不懂。」

  說完,便走到雲妙音身邊,溫柔道:「腳還疼嗎?要不要再上點藥。」

  雲妙音想了想:「也好,再上兩次估計就差不多痊癒了。」

  晏季立即將藥拿過來,然後,低頭將她的腳抬起,放到自己的腿上,之後,就為她脫起鞋來。

  被閃瞎眼的晏辰容:……

  不知道這裡還有個大活人嗎?!

  真是過分!

  眼見那鞋子脫完,晏季又開始為雲妙音脫襪子,晏辰容嘴角一抽,趕緊匆匆離去。

  只是忽然間,一個畫面毫無預警的襲上心頭,讓他疼得忍不住直接捂上心口。

  曾經,那個女人也曾這樣小心翼翼為自己上藥,也是滿臉的疼惜和緊張。

  為何都是假的呢?

  鈍痛一次次傳來,他趕緊深呼一口氣,繼續邁開腳步。

  今日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調查,他不能想這些!

  而營帳內,雲妙音被妥善地上完藥,也趕緊道:「今日你別陪我了,軍中發生這麼大事,你快點去調查吧。」

  晏季的眉頭一挑:「晏辰容應該已經去調查了,此事的確不小,但也正好是磨練他的好時候。」

  雲妙音的眸光閃了閃,接著,朝四周望了望。

  晏季立即心領神會道:「有什麼就說吧,周圍若是來人,我聽得到。」

  雲妙音這才放心,不過還是壓低聲音道:「王爺,我今天聽你提到那個位置,在你心裡,是不是覺得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晏季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不過,還是坦白相告道:「大皇子品性不多說,你也知道,二皇子城府極深,為人並不坦蕩,且母族勢力龐大,四皇子已經下獄,是斷然不可能了,而五皇子當年救皇上,身上其實落下了病根,父皇雖然疼愛,卻絕不是儲君的最好人選。所以,若真是選為國為民的君王,晏辰容雖然稍顯稚嫩,但對百姓和國家卻是最好的選擇。」

  雲妙音恍然大悟,原來晏辰希身體不好,難怪立下那麼大的功勞,也沒有封王。

  至於二皇子晏辰秉,她不太了解,唯一接觸的兩次只給她留下了高深莫測的印象,是個極難參透的人。

  若晏辰容真想登上那位置,恐怕除了晏辰郁,他才是最強大的對手。

  一想到親生兄弟很可能因此而互相傷害,雲妙音就覺得一陣難受,不由看向晏季道:「幸虧你不是皇子。」

  晏季不屑地揚了揚眉:「是也無妨,那個位子只有我想與不想,沒有我能與不能。」

  雲妙音嘴角一抽,對於他這種無與倫比的自信真的是服氣。

  不過,說真的,他也覺得若晏季是君王,一定是最好的。

  只是,若他是皇帝……哼。

  她的嘴巴撅起,不爽道:「恩,的確無妨,做皇帝後宮三千佳麗,那可是每個男人都夢寐以求的事。」

  晏季的眼睛眯了眯。

  果然,女人天生對男人都是不講道理的。

  他都承諾過此生僅她一人了,她還會時不時地彆扭一番。

  甚至,還能自發地把怨氣發到自己男人身上,關於這一點,他也是服氣的。

  不過,對於不講道理的女人……

  他的嘴角一揚,直接朝著她撅起的嘴巴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