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營帳中休息了片刻,雲妙音被晏季拉著走出去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剛剛想多了。
因為廣闊的大地上,一堆堆篝火燃起,上面的全羊被烤得油脂滴下,掉在火中噼啪作響。
尚副將及一眾將領站在面前,對著雲妙音齊刷刷敬軍禮道:「雲姑娘,你為我軍提出的建議,可以令我軍將士免於傷害,所以,容許我們對你表示感謝!」
雲妙音嚇了一跳:「快免禮快免禮,都是小事,真不用這麼客氣的。」
然而,尚副將等人表情嚴肅,一點也不認為這是小事。
雲妙音見狀只好道:「好吧,我接受感謝。不過,王爺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後你們要感謝,就感謝王爺吧。」
畢竟,晏季才是將軍,他可比自己需要將士們的跟隨和崇拜。
晏季的眸光閃亮,內心說不出的喜悅。
這個女人,終於承認與自己為一體了。
所以,他眉梢輕揚,朗聲道:「聽到了沒,以後雲妙音所說的話,等同於本王。」
「是!」尚副將等人立即高聲應道。
「餵。」雲妙音一愣,看著他們轉身離去,不禁無語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我知道。」身旁,晏季嘴角一揚,「我是這個意思就好。」
雲妙音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這個傢伙,寵人也沒個度。
不過,雖然如此,心裡卻是甜甜的。
「走吧,帶你去吃好東西。」晏季牽起雲妙音的手,帶著她走到一處高大的篝火旁坐下。
那火上,也架著一隻烤全羊,並且看起來,已經烤得差不多。
「餓了吧?割個羊腿給你吃?」晏季站起身,挑眉問道。
「好啊。」雲妙音笑著點點頭,也有些躍躍欲試。
以前她在現代都是大都市生活,可從沒有真的見過這種烤全羊。
晏季隨即從腰間摸出一把隨身短刀,對著羊腿就是一刀劈下,接著,又拿出一張牛皮紙,將羊腿下面細的地方裹了起來。
然後……
「哇,好大!」
「要不要我餵你?」
兩個人異口同聲,又同時一怔。
雲妙音本來就因為方才的事思想不純潔,這會兒頓時臉上爆紅,當即搶過羊腿道:「不用了,我自己咬。」
晏季:……
雲妙音:……她方才是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吃這個字有歧義,所以特意換了一個,結果更……天哪,殺了她吧!
晏季眸光一深,回身挨著她坐下,在她耳邊道:「我現在相信你是狐狸精了,真會勾魂。」
「你……不許亂說。」雲妙音當即嘟起嘴,小模樣可委屈。
而看著這撅起的小嘴,某人眼眸卻變得更深了。
正想不顧一切,飛快地在她嘴上掠奪一把,卻聽一旁,顏緒的聲音響起:「三殿下,我們去王爺他們那邊吧。」
晏季眸色一沉,立即轉過頭,將冰冷的眸光化作厲刀,朝這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的二人看去。
而這會兒顏緒卻已經走到跟前,還熱情道:「王爺,雲姑娘,別的地方人都滿了,介不介意我們坐下?」
晏季抬眸:「你說呢?」
顏緒一愣,接著,就聽雲妙音道:「當然不介意了,王爺的意思是,這個還需要問嗎?」
晏季:……他可沒有這個意思。
而雲妙音卻偷偷在心底笑,雖然她也挺喜歡和晏季單獨在一起的,但這傢伙的目光很危險,只有旁邊有人在,他才有可能行為上收斂一些。
「哦,是這樣。」顏緒一聽,立即又笑了起來,接著,對著跟在後面的晏辰容招手道,「三殿下,快來!」
晏季冷冷地瞪著他,忽然悠悠道:「顏世子,你在軍中歷練這麼久了,也該回去了吧?」
雲妙音一愣,沒想到,這個顏緒還是個世子,難怪他和晏辰容他們看起來沒那麼客套。
哎,都怪她上次年拜會時沒好好聽,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家的孩子。
不過,好像有一個護國公姓顏,難道是他家的?
正想著,就聽顏緒道:「不,我歷練的還很少,家父說什麼時候變得和王爺您一樣神勇,才讓我回去。」
晏季冷笑:「下輩子吧。」
「餵。」雲妙音忍不住用胳膊拱了拱晏季,低聲道,「怎麼說話呢。」
難怪這傢伙得罪人,這也太不給人家留面子了。
「說實話而已。」晏季面不改色道。
對於這種把他女人當成喜歡類型的人,他能這樣已經是給了很大面子了。
顏緒聞言卻也不生氣,而且還撓撓頭道:「其實我也是給我爹這麼說,想讓我和將軍這樣,也太強人所難了,所以我準備耗著,等他自己著急了,自然會讓我回去的,反正軍中也挺好玩的。」
雲妙音:……得,還挺有自己的小九九。
而晏季則是不屑地給潛在情敵補上一刀,從精神上擊垮成為情敵的可能性:「還算有自知之明。」
顏緒:「嘿嘿嘿。」
雲妙音:……算了,她懶得管。
說話間,晏辰容也已經走了過來,他淡淡地看了舉著碩大羊腿的雲妙音一眼後,轉頭看向顏緒:「過來不是吃肉喝酒嗎?說那麼多幹嘛?」
「哦,對,我去拿酒!」顏緒說著便跑開,去尋覓美酒。
「快吃吧,別涼了。」聽著耳邊晏季對雲妙音的提醒,晏辰容這才在離他們稍微有點距離的地方坐下。
雲妙音點點頭,隨即對著羊腿咬了下去。
只覺那羊肉肉質鮮嫩,味道鮮美,即使沒有現代那麼多調料,也依然靠著原本的香味,就能讓人沉醉。
她當即享受地眯了眯眼,接著,不等咽下去,便將羊腿遞到晏季面前道:「太好吃了,王爺,你也嘗嘗。」
晏季立即張開嘴,就著她的手就是一口。
兩個人相視而笑,目光中只有對方的臉龐,旁若無人地令人艷羨。
晏辰容的目光不由深了深,火光中,似乎看到那個女人久違的面容。
曾幾何時,他們也曾這樣濃情蜜意。
曾幾何時,她的眼裡也只有他。
曾幾何時,他也以為他們的那段歲月便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