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膝蓋有傷,我從不欺負弱者,換個人。」
「你……」晏辰容臉色鐵青,險些一口氣上不來,「你說誰是弱者?別說是膝蓋受傷,我就是斷了兩條腿,我也用不了三招,便可以把你打翻在地。」
「嗤……」雲妙音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晏辰容,有自信是好事,但是我說了,贏了你我也勝之不武,所以,和你我不比,換個人。」
「哼,我看你就是不敢,所以才在這裡墨跡。」晏辰容當即冷冷一哼。
雲妙音瞥了他一眼:「隨你怎麼說,內心強大者才不會理會別人怎麼看自己。我就不信,這軍中這麼多人,無人能比你厲害了。我看尚副將就不錯,怎麼樣尚副將,肯不肯和我比一下?」
尚副將立即上前,不過卻是道:「雲姑娘,在下不敢。」
「這有什麼嘛!大不了我們點到為止就好了呀!」雲妙音立即遊說。
尚副將偷偷看了晏季一眼,不敢回答。
雲妙音無奈,只好轉頭看向晏季。
晏季又怎會不知她所想?
可他實在是擔心雲妙音的安危,所以,也沉默著沒有開口。
雲妙音立即撅起嘴,帶著控訴和委屈道:「王爺,他們冤枉我羞辱我,如今有一個自證我清白的方式,可連你都不支持我嗎?」
晏季頓時沒出息地心軟了,還帶著許多的心疼。
他明明說好要保護她,卻讓她獨自面對危險,這怎麼可以?
這麼一想,他更覺得自己無能。
所以,當即決定製止這場鬧劇。
然而,卻聽雲妙音道:「王爺,除了保護,我更需要的是理解和支持。」
晏季的話頓時堵在了嗓子裡。
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尚副將,本王任命你去對戰,點到為止即可。但不管結果如何,本王當著全軍的面保證,絕不會怪罪於你。不過,你先去把衣服穿好,其他人也都給本王滾回去,穿戴整齊。」
尚副將:「......是。」
眾人一聽,也趕緊呼啦啦四散而去,匆匆跑回營帳穿衣。
雲妙音轉頭,笑著看向晏季:「謝謝王爺。」
接著,毫不猶豫地走向比武台。
卻覺忽然,手被猛地拉住,晏季的頭倏地低下,在她耳邊道:「不許受傷,否則,你傷多少,我便自傷十倍。」
雲妙音一怔,心裡無奈又溫暖。
「去吧。記得,我說到辦到。」晏季將她放開,朝後退了兩步。
雲妙音燦然一笑:「相信我。」
接著,轉身大步而去。
身後,晏辰容眉頭緊蹙,在看著雲妙音登上比武台後,終是忍不住道:「皇叔,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真的就這樣看著她去送死?」
「她不會有事。」晏季聲音沉穩有力,不過,卻故意譏諷道,「不過,你這麼擔心做什麼?她死了,沒人勾引我了,你不是應該更開心嗎?」
晏辰容臉色發白:「我只是怕你受騙,又不是想殺人!」
說完,便不再多說,趕緊跟了過去。
若是待會事情不妙,他還得出手阻攔呢!
晏季冷峻的眸光終於撤掉了許多寒意。
還好,他還是那個晏辰容,偶爾莽撞偶爾偏激,卻不會喪失理智和善良。
希望這一次,雲妙音可以讓他改變想法。
太陽終於緩緩地爬上了天空,朝霞映在雲妙音的臉上,別樣的紅潤而有朝氣。
她伸手抱拳,對著面前的尚副將道:「尚副將,請多指教。」
尚副將眉頭緊蹙,也立刻對著她拱手道:「雲姑娘,多有得罪。」
台下,眾將士們屏氣凝神,心裡卻一陣騷動。
好久沒有看過比武了,而且還是這麼有看點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方才明明覺得這件事不可思議,但看著仙女那張自信的臉時,竟忍不住有些想要相信她真的有這種能力。
只不過,理智讓他們望而卻步。
畢竟,這可是每日帶他們訓練的教官,有多麼變態,他們比誰都清楚。
所以,他們這會內心無比焦灼,甚至感覺比自己要上戰場還要激動。
忽然,只見台上,兩個人在同時放下手之後,雲妙音身形一動,用十分詭異的姿勢和招式直接對著尚副將出了手。
尚副將也動作極快,立即閃身一躲,輕鬆避開了她的攻擊。
雲妙音再次出手,尚副將再躲,一來一回,幾個回合過去。
豈料,卻見雲妙音忽然出手後一個轉身,竟是不再攻擊,而是直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這種毫不防備,直接攻擊的方式,尚副將還是第一次見。
他稍微猶豫一瞬,便眸光一聚,直接對著她未護住的身體出了手。
而雲妙音的身體卻詭異地靈活,她不僅沒有鬆開尚副將的胳膊去護自己的身體,反而就著這個姿勢一轉,在躲開他的攻擊的同時,忽然對他出了手!
尚副將反應過來,眼中不由滑過一道驚艷之色。
不過,他又豈是等閒之輩?
雖然不能用內力和輕功,讓他的身形變得稍微遲鈍了一些,可是,他還有引以為傲的力氣去抵擋!
所以,當即沒有迴避,而是將手臂扭轉了一個方向,做以抵擋。
豈料,就在他認為自己的手可以抓住雲妙音,並且將她擊回之時,卻覺手臂忽然被猛地擰住,竟然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擺脫這禁錮!
他的臉色一變,當即便將腳反向抬起,朝背後鉗制住他的雲妙音踢去!
眾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因為他們的副將和一個女人對決,居然還用上了腳,這就算贏了,也不光彩呀!
而且,誰都知道尚副將力大如牛,這一腳踹過去,不得把五臟都給踹裂?!
天哪,這可怎麼辦?
事實上,尚副將在出腳後也立即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很少會被人鉗制住,從而處於被動狀態,所以,方才那根本就是身體下意識反應。
但如今,想撤回卻是根本來不及!
晏辰容面色一變,倏地轉頭看向晏季,只見他雖眉頭緊蹙,卻並沒有要出手之意。
他雙眼一眯,顧不得膝蓋不得隨意用力的醫囑,當即雙腳點地,運起十成輕功,朝著台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