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妙音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就覺身子一歪,直接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身旁之人,帶著溫柔的淺笑,目光全部傾瀉在她的身上。
看到是晏季,雲妙音當即臉色一紅,故意帶著嗔怒道:「你嚇我一跳。」
晏季眉頭一挑:「嚇到了?那就當是懲罰。」
「懲罰?」雲妙音一愣,「我做錯了什麼,幹嘛懲罰我?」
晏季眼睛眯了眯:「我日日給你傳信,你卻未有隻字片語,還說沒有做錯什麼?」
雲妙音眼睛瞪大,當即委屈道:「你的人扔了書信就走,有時候還直接砸我身上就跑,我根本來不及說話好嗎?」
晏季一愣,想到他對柴蒙的囑託……
好吧,情有可原。
不過,好不容易想好的「計策」,他又豈會輕易放過她,當即故作黯然道:「儘管如此,你若是真想我,想和我說話,豈會沒有機會?你的丫鬟們,可沒人不記得季王府的路。」
雲妙音嘴角一抽,好吧,是這麼回事。
可是……
她總不能也變著花的寫想他吧?
若是讓她寫信,她肯定會忍不住詢問他的情況,這樣一來一往,豈不是更讓他分心。
正想著怎麼解釋,就聽晏季嘆了一口氣道:「你果然一點都不想我。」
「沒有啊,我怎麼會不想……」雲妙音下意識反駁,卻在說出最後一個字之前,看到晏季眼中狡黠的目光,立刻收住了嘴。
哼,就知道這傢伙是故意的。
「怎麼會不想誰?」晏季嘴角微揚,故意詢問。
「不知道。」雲妙音瞪了他一眼,「誰也不想。」
晏季臉色一垮:「果然是狠心的女人。」
「你……」雲妙音無語地看向他,「晏季,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是壞透了。」
「當然沒有。」晏季將她的身子摟緊,「我若是對誰都壞,你這個醋罈子,還會安穩地坐在這?」
雲妙音嘴角微揚:「哼,算你識相。」
晏季眸光微閃,竟然沒有反駁,不錯。
「喂,還不放開我啊,這裡的包廂好像是有時間限制的吧?」雲妙音見他依然攬著自己,趕緊催促道。
「時間限制?」晏季忍不住好笑道,「我自己的酒樓,要什麼時間限制?」
「這醉仙居是你的?」雲妙音頓時瞪大眼。
雖然她想過除了將軍這個職務,晏季肯定有不少自己的產業,但是,怎麼都沒想到,其中還包含全京城最火爆的酒樓。
晏季嘴角上揚:「很驚訝嗎?」
雲妙音老實點頭:「有點,沒想到你這麼有錢。」
晏季被她的耿直噎了噎,眉頭一挑,故意調笑道:「沒有錢,怎麼能養好你這個媳婦?」
雲妙音的臉倏地紅了起來:「我才不要你的錢呢,我以後自己賺。」
晏季雙眸一亮:「好,隨你,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這一副隨你折騰的姿態,讓雲妙音一陣無語,忍不住扭了扭身子道:「快放開我啦,待會別人過來看到了,像什麼話?你還是老闆呢。」
晏季的身子隨著她的扭動不禁一僵,終是將她放開。
當然,原因必然不是因為怕人看到,而是……算了,不能多想。
他微微整理了一下身前的衣擺,重新坐好。
眼見雲妙音坐在了他的對面,便直接抬手拍了拍。
很快,夥計們接二連三地送上了一道道美味佳肴,看那樣式和色澤,不愧為全京城第一的酒樓所出。
「想吃蝦嗎?」菜上齊,所有人也退了下去,晏季主動問道。
提到蝦,雲妙音忽然想起上次來醉仙居時的情景。
那會兒,周禮之為她剝了好幾隻蝦放到她碗裡,而她愣是夾起幾次都被晏季的話打斷,最終一口也沒吃下去。
如今想來,這傢伙根本就是故意的,還好意思說她是醋罈子。
不過,今日的氣氛這麼好,她怎會可能主動提起那些事,所以,立刻點了點頭道:「好啊,你剝給我吃。」
這樣理直氣壯甚至可以說是恃寵而驕的樣子,卻是讓晏季的心情大好,當即伸出手,甘之如飴地對某人投餵起來。
醉仙居的蝦與季王府的蝦味道不同,但卻是各有特色,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雲妙音只吃了幾個,便按住他的手道:「好了,我夠了,這麼多菜,也讓我嘗嘗別的吧。」
晏季這才作罷,到一旁洗了洗手,再重新走回。
卻見自己的碗裡,一隻剝好的蝦放在其中,他的眸光不由一閃:「你給我剝的?」
「別太感動,我只是見你光給我剝了,自己都沒怎麼吃,要是被別人知道,還以為我虐待你呢。」雲妙音低下頭,輕輕說著。
晏季嘴角一揚,原來也是個傲嬌的小東西麼。
這麼想著,立即將那蝦夾入自己口中。
熟悉的味道,卻是不一樣的感受,他從來不知道,被人伺候還可以這樣歡愉。
頃刻間,那美好的感覺便將雲妙音曾經被人剝蝦的不適感而全部取代。
他心情大好,當即道:「很好吃,快吃吧,吃完帶你去街上。」
雲妙音一聽,頓時眼前一亮。
這可是她在古代過的第一個春節,而且,也是連原主的記憶都沒有的,待會一定要好好看看。
兩個人很快吃完飯,便從酒樓的另一面,躲過樓下的人潮走了出去。
街上,張燈結彩,到處都是小商小販和閒逛的百姓們。
北辰國民風略微保守,很少有極年輕的少男少女一起閒逛,出來的大多都是夫妻。
即便如此,舉止也沒有很親密,最多也就是並肩走著。
然而,雲妙音的手卻被晏季直接牽住,然後,旁若無人地要繼續這樣走下去。
雲妙音頓時一愣,雖然她是現代人,並不把牽手當作什麼大事,但是,這裡是古代,怎麼都要順應國情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晏季不是別人,這萬一要是被誰撞見……
想到此,她趕緊晃了晃他的手,小聲道:「你真是一點都不怕啊!」
晏季眉頭一挑:「牽自己女人的手,誰敢管?」
雲妙音嘴角微抽,很想說我還不是你女人啊,但總覺得說完了自己要遭殃,所以,只能硬生生咽了下去,並且祈禱最好別碰到熟人。
然後,她就看到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