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淮,你怎麼在這?」雲妙音詫異地看著帘子後的人,驚奇地問道。
岳淮更是瞪大了一雙如牛的眼睛:「我滴個乖乖,雲姑娘,我還想問你怎麼在這呢!王……」
他的聲音忽然低了一瞬,繼續道:「王爺找你都快找瘋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雲妙音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這事有點誤會,所以,我這會兒正準備出城去南遠山找他,不過,既然你在,你們之間不是有那個信號什麼的,快幫我發一個給他吧。」
岳淮剛想點頭,不過,卻忽然眼眸閃了閃道:「雲姑娘,我覺得這事還是應該你親自去比較合適。」
「怎麼呢?」雲妙音眨了眨眼,「我親自過去不是比較慢麼?」
「但王爺能親眼見到你的人呀。」岳淮慢慢引導著,「發信號含糊不清,萬一他誤解呢,就算他信了,他肯定還要儘快趕過來看到你的人才放心吧?他可是一夜沒睡了,你忍心他再快馬加鞭地跑這麼遠麼?」
這話一出,雲妙音的臉色立即一變,當即道:「那我不和你多說了,你快讓守城的侍衛放行!」
「是。」岳淮眯眼笑著退了回去。
看著雲妙音的馬車快速從城門而出,他嘴角一揚,將自己的手下叫過來道:「去通知南遠山的守衛,待會看到雲姑娘不要多問,直接放行即可。」
很快,手下也快馬加鞭,超越雲妙音的馬車而行。
岳淮嘴角上揚,王爺,屬下就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師傅,麻煩你快點。」馬車上,雲妙音一想到晏季不眠不休的樣子便心急如焚,忍不住不時地催促著。
好在,這匹馬夠給力,沒用太久的時間便拉著她趕到了南遠山腳下。
馬車還未停穩,雲妙音便直接跳下馬車。
只見山的周圍,隔出大概幾十米便有一人站立。
而抬頭望去,山林間人頭聳動,很明顯是依然在搜尋。
雲妙音心裡莫名一顫,雖然來的時候她就知道晏季為她封了山,但是親眼看到這情景之時,還是免不了有些震撼,有些觸動,有些……讓她好不容易安穩一些的心跳又再次快了起來。
她閉了閉眼,顧不得想那麼多,終是快步朝著道路旁守著的那個侍衛而去。
「這位官爺,能不能稟報一下季王,就說我是雲妙音。」
那人一聽,眸光頓時一亮,想到剛剛從京城接來的指令,立刻道:「我也不知道季王現在在何處,姑娘可以自己進去找。」
「啊?」雲妙音不禁眼睛微微睜大,不確定地問,「我自己進去?」
「對。」那人側過身,為雲妙音讓開那條通往山上的路。
雲妙音只好有些奇怪地對他道了聲謝,便朝著山上而去。
雖然她現在不僅沒有被為難,而且很順利,但為什麼總覺得那麼怪呢?
這晏季的手下,一個兩個的都不幫忙通知,還讓她自己去,也太相信她的腿腳了吧?
不過,雖然這麼說,雲妙音卻真的腳底生風,以她自己都不曾想過的速度朝著山上而去。
終於,在越過了山頂,並且由一眾士兵指引過,雲妙音看到了那個站在亂石堆,認真且嚴肅地排查每一塊石頭的晏季。
她的瞳孔微縮,晏季這樣的舉動她曾經見到過,那是在亂石中找機關的時候。
難道,他是懷疑她在山中落入了誰的機關里嗎?
若是自己沒出現,難道,他要挨個將山上的石頭都翻遍不成?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的心不由一緊,趕緊開口道;「王爺。」
晏季的動作倏地一頓,立即轉頭看來。
接著,那雙原本黯淡的眼中瞬間迸出無盡的光彩,讓雲妙音都不由怔住。
下一秒,她便見那人影一晃,直接到了她的面前,並且,一把將她抱住!
雲妙音心跳如鼓,心亂如麻。
感覺到緊緊抱著她的人,身體在微微地顫抖,她也忍不住雙手抬起,在他的後背上輕輕拍了拍道:「王爺,我沒事。」
晏季的情緒終是平復下來,將她微微鬆開一些。
接著,低頭對著她的身體細細查看起來。
看著他略帶憔悴的神情,雲妙音的心裡一緊,低聲道:「我真的沒事,我不是遇到了危險。」
晏季抬頭詫異地看向她,雙眼一眯:「不是遇到危險?那你去哪兒了?連手下都不通知。」
雲妙音眉頭緊蹙,她在馬車上其實想了一個最簡單的藉口,那就是她迷路了,所以,在路上找個地方睡了一覺。
這樣,晏季作為官就不用與紫藤灣牽扯起來,也不用因此遷怒於不經她允許將她帶走之人,更不會過問她如何度過的這一晚。
可是到了這一刻,看到他這樣的目光,她才發現,她根本說不出一個字的謊言。
所以,她當即雙手握住晏季的手臂道:「我都告訴你,但你答應我,不能生氣。」
晏季的眸光微聚,終是道:「好。」
雲妙音眼眸低垂,斟酌了一下道:「那群小乞丐們的老大生了病,所以派人請我過去幫忙,結果我把那人當成了壞人,從而扔了迷藥,結果……不小心自己中了藥,就被他直接帶走了,然後我醒來就是這樣了。」
晏季的眉頭緊鎖,深深地看著雲妙音,一時沒有開口。
雲妙音抬眼與他對視,她想讓他知道,她沒有撒謊。
終於,晏季的眸光一閃,似是不再有所懷疑,但卻眯了眯眼道:「雲妙音,下迷藥將自己迷暈,你到底是有多笨?」
毒舌功力忽然展現,雲妙音微微一愣,忍不住委屈道:「誰知道他會將藥擋回來嘛。」
這話一出,晏季的雙眼頓時眯起:「能將迷藥擋回,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將你帶走之人,武功不會差。看來,那群孩子們的老大,並非簡單人。」
雲妙音一怔,這傢伙果然聰明啊!
本來,她其實真的不太願意說出滕封的真實身份的,要不然,讓他知道自己出錢為紫藤灣的老大教育孩子,他一定很不爽。
而且,畢竟一個是官,在明處,一個是黑市,在暗處。
這兩個本身就是水火不容的關係。
正想著怎麼辦才好,卻見晏季忽然眉頭一挑道:「所以那老大,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