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太好了!」
青鳥不顧腿疼,一路飛奔而去,正好與從門外走進的柴蒙碰個正著。
將柴蒙上下打量一番,確認他完好無損。
巨大的落差之下,讓她本是沉在谷底的心一躍而起,竟是不顧其他,一把將他死死抱住。
柴蒙整個身子頓時僵住,只覺連血液都在一瞬間凝固,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雲妙音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的樣子,腦中再次自行響起了bgm: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看來是我多慮了。」意識到自己方才的擔憂,雲妙音深沉道。
晏季瞄了她一眼:「現在知道本王為何不急著找他了吧?」
「為啥?」雲妙音很好奇。
「因為他少根筋。」晏季毫不留情從嘴中扔下尖刀,然後,徑直朝他走了過去。
「餵。」雲妙音趕緊去追他。
這等時刻,不要去打擾人家呀!
可惜,相隔本就不遠,晏季步子邁的又很大,雲妙音那小碎步到底沒能將他成功攔住。
而看到晏季走近的柴蒙猛然回神,滿臉通紅之餘,竟是不由分說,一把將抱著他的青鳥使勁推開。
青鳥本就腿上有傷,這麼一推,當即沒站穩直接朝後倒去。
還好,雲妙音這會已經走近,趕緊從她身後將她扶住。
「你……」意識到方才自己的行為,青鳥瞬間臉紅。
如今,又被他當著別人的面這樣強硬推開,一張臉更是臊得無地自容,當即便轉身,朝院子裡跑遠。
雲妙音無語地搖頭。
晏季說得沒錯,這柴蒙果然是少根筋!
而且少的還不止一兩根!
「還不快去追?」看著他傻乎乎地站在那裡,雲妙音忍不住出聲提醒。
誰知道,他卻使勁晃了晃頭:「男女授受不親,我之前抱她是因為她受傷,她方才那樣,卻是不妥的,這要是被別人看見,實在對她的名聲不利。」
雲妙音:……敢情還是為人家好。
這個木頭,真是心累。
忍不住瞄向晏季,瞧瞧你帶的好下屬。
晏季一臉淡漠,仿佛一點都不意外這個場面,甚至提都不提方才之事,只是涼涼地說道:「原來你還肯回來,本王還以為你樂不思蜀。」
雲妙音:……
怎麼這種時候說這個啊?
難道不該為屬下的終身大事考慮一下嗎?
這樣下去怎麼娶得上媳婦兒?哎呦,她可真是操心。
柴蒙立即低聲卻嚴肅道:「王爺恕罪,實在是當時情況特殊,請王爺回正廳,屬下詳細稟報。」
柴蒙雖然情商有些堪憂,但智商卻是遠遠高於情商一大截。
看他如此,晏季也眸光微閃:「走。」
三人一起回到正廳,晏季將底下人全部支走,又關上門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柴蒙這才稟報導:「王爺,這幾日屬下在各營之間倒……咳,勞作,發現有些軍隊的兄弟丟了武器。」
「丟武器?」晏季眼睛一眯,「丟武器需要上報,且統一交由武器庫領取,若是人數眾多有異常,岳淮一定會注意。」
「屬下一開始也是這麼想,但其實並非如此。」柴蒙神情凝重,「每個營在分發武器時,都會因為磨損等原因,多發一些下去。而軍人丟武器,不僅軍人自身會獲罪,連同上面之人均會受到不小的罪責,因此,只要營地尚有多餘的武器在,一般便會自行懲罰,不上報上去。」
「竟有這等事。」晏季的眸子一冷,一張臉瞬間如冬日寒霜。
「正是。」柴蒙點點頭,「因此,若是每個營丟武器的人數只有一兩個,且時間不同,自然不會有人重視,但屬下因為每日會前往各個營,才發現每個營都有人丟失武器,這樣加起來,雖然數目也不是很多,卻也很異常了。」
晏季凝眉思索。
雲妙音在一旁聽得也皺起了眉,不過,卻是有些困惑。
看到大家這會都沒出聲,也開口問道:「為什麼丟武器的事這麼嚴重?我知道作為軍人當然必須要重視武器,所以,因丟武器獲罪我可以理解。可是,武器不怪乎刀劍,這些不是從哪裡都可以買到嗎?為何只是丟一些,會讓你們如此緊張?」
柴蒙聞言立即解釋道:「雲姑娘有所不知,每個軍隊都有官方特製的武器,用以區分是哪裡的兵,我們虎嘯軍的武器上有十條鬍鬚,寓意為如虎添翼,所以,若是到了別人的手中,那就……」
「很有可能被人冒充。」雲妙音主動接了下去,一張臉也開始凝重地可怕。
先有長公主府出現火藥,後有晏季的軍中武器丟失。
每一件事都與兩個字有關——「嫁禍。」
難道,他們當真想用火藥打頭陣,再用這些武器刺殺?
這樣一路查下來,晏季的罪名便是證據確鑿。
她只覺從心裡蔓延出一股冷意,還有無盡的慌張,甚至開始懷疑,當初她主動提出的斬草除根是不是正確。
因為,一旦有一點閃失,晏季就有可能是萬劫不復。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她的大腦就像停止了思考,當即看向晏季道:「王爺,要不然我們還是向皇上稟報吧!」
晏季詫異地看向她,只見她一張小臉被恐懼支配地蒼白無比,認真地思考了片刻,才開口道:「放心,你與本王合作之事無人知曉,就算出事,也不會殃及到你。若是害怕事發,皇后壽宴那天,你便稱病,不要前往皇宮了。」
其實他的話很客觀,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只是在分析真實的形勢,對她進行安撫。
然而,雲妙音卻倏地脹紅了臉,怒吼道:「我幾時說過怕自己被連累了?我是怕你出事好嗎?我若是怕,我一開始就不會參與進來!」
她的話帶著滔天的怒意以及被誤解的委屈,那雙認真的雙眸里閃著晏季從未見過的色彩,斑斕而奪目,絢麗地讓人震撼。
晏季的心被狠狠地一震,只覺有一種澎湃的情緒要從胸膛呼嘯而出。
他忽然站起身,走向死死瞪著他的雲妙音,對著她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