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娘親怎也會頭痛

  雲妙音在現代的時候,每當煩悶就會去看書。

  散打可以讓她發泄,醫書卻可以讓她平靜。

  她方才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怕是已經將這些婢女們嚇壞了。

  如今她若是再跑到院子裡亂打一通,那豈不是讓這些丫頭們擔心的晚上都無法安睡?

  而且,反正要給澤言畫那幅穴位針法圖,那還不如趁此機會,正好還可以穩定一下被那壞蛋惹出來的焦躁情緒。

  「小姐,奴婢準備好了,您過來吧。」很快,阿夏便準備好了一切。

  雲妙音坐到書桌前,開始手持毛筆認真地畫了起來。

  那張針法圖她早已熟記於心,如今,為了保險,只需要畫完後再去對照一遍方可。

  毛筆不像現代的油性筆,寫完後需要一定時間晾乾。

  因此,雲妙音畫完,乾脆拿在手裡輕輕吹了吹。

  阿夏不禁朝著那圖看去,有些好奇道:「小姐,你畫的這是治頭疼的嗎?」

  「對呀。」雲妙音點點頭,她這張紙上特意為了清晰畫了一個頭的輪廓。

  所以,阿夏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並不奇怪。

  只是,阿夏卻眼神一黯,忽然嘆了口氣道:「小姐可真厲害,要是夫人在的時候有治頭疼的方法就好了。」

  雲妙音的臉倏地一變:「你說什麼?我娘也有頭痛症?」

  「奴婢也是聽府里的老人說的,聽說夫人之前每隔幾日都犯一次頭痛症,老爺好像還請過好幾位太醫來診治呢。」

  「那後來呢?可有治好?」

  阿夏搖了搖頭:「這個奴婢便不知了,這些年府里的老人相繼離去,趙姨娘,哦趙夫人又一直嫉妒,所以,也沒什麼人敢討論了。」

  聽到此,雲妙音的心裡卻生出巨大的驚疑。

  澤言說過,這是他的家族病。

  偏偏娘也有這種病。

  而且,應該就是同一種,要不然,也不會留下那張對症的行針術。

  那娘和澤言會有什麼關係嗎?

  還是說,僅僅是湊巧?

  「小姐,怎麼了嗎?」阿夏看著雲妙音眉頭緊蹙,嚇得弱弱地問道。

  雲妙音立即回神:「哦沒事,剛剛想起點事而已,你下去吧。」

  「是。」雲妙音今日明顯有心事,阿夏也不再多留,趕緊收拾得當就退了下去。

  雲妙音又拿出那張紙條,仔細地想了一番,最終,卻還是搖搖頭,在將兩副穴位行針圖對照完畢後,便收了回去。

  算了,哪有那麼湊巧的事?

  上一次,還有人說她娘是公主呢!

  想那麼多幹嘛啊!傷腦筋!

  好在,這麼一來,她的情緒倒是徹底平靜了下來,也開始思索起方才在門前和晏季的對話來。

  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抽哪門子風,句句都仿佛在給她挑刺。

  就讓他等了那麼一會兒,應該不至於吧?

  難道是近日事情太多,所以,心情不太好?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要扣在他的頭上的是弒君之罪。

  壽宴又只有七日了,卻依然沒有有用的線索。

  這不管對誰來說,都是天大的壓力。

  哎,她明明知道他那張嘴傲嬌地厲害,幹嘛還要和他置氣呢?

  尤其,還是在這種關鍵時候,她實在是不該再用吵架來讓情緒更加受影響的。

  而且,她最後還對他說了「隨便」。

  天哪,這要是晏季一生氣,不僅沒有將柴蒙叫過來,反而更加加重對他懲罰,那她……豈不是真成了罪人了?

  雲妙音越想越不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行,實在太晚了。

  罷了,乾脆明天早點過去,和他好好說一下好了。

  這麼想著,也乾脆喚來阿夏給她準備洗漱的東西,早早洗完,便上床睡下。

  並且,真的起了個大早,天還未亮,就雄赳赳氣昂昂地直奔季王府而去。

  以至於,陳管家來開門時,還有些睡眼惺忪,看到她時,更是嚇了一跳。

  忍不住揉了揉眼,不確定地問道:「雲姑娘?您來找王爺?」

  雲妙音點點頭:「對,他在嗎?」

  晏季從戰場回來後,便一直以傷告假從不上朝,而這會天剛蒙蒙亮,自然在府中。

  陳管家立即回道:「在,老奴這就帶您……」

  然後,他就看到雲妙音風風火火地朝晏季的院子走了過去。

  陳管家:……

  罷了,他還是去準備早飯吧。

  雲妙音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過去,看到是她,院門前的侍衛並未阻攔,甚至,連要通報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從何時起對自己這麼放心了,但此時,雲妙音也顧不得那麼多,反正,總歸對她是好事,便也抬腳快步走了進去。

  只見屋門緊閉,屋內的燭火閃爍,從白色窗紙透出點點昏黃。

  雲妙音不禁有些奇怪,這傢伙到底是起了還是沒起?

  要是沒起,按理應該燭火是熄滅的。

  要是起了,這會天雖然沒有大亮,但也不至於要點蠟燭了。

  這麼想著,雲妙音還是乾脆走到屋前,敲了敲房門,試探地問道:「王爺,你起了嗎?」

  然而,卻並沒有人回應,但裡面似乎又有什麼動靜。

  雲妙音眉頭一蹙,將耳朵貼近屋門,仔細地聽了過去。

  只聽幾聲悶哼聲從屋中傳出,她頓時面色一變,一把將屋門推開。

  倒也真不是她這會思想太過正直,而是,她此刻已經可以辨別晏季毒發的樣子。

  果然,只見晏季赤著上身,躺在床上,與初見他時別無兩樣。

  唯一的不同是,此刻的他雙眼緊閉,很顯然因為巨大的痛苦而沒有聽到她到來的動靜。

  按照冰火毒的特性來說,應該是已經到了毒發的後半段。

  雲妙音當即跑過去,一把將他的身子扭轉過來。

  晏季的雙眼倏地睜開,殘留的神智讓他下意識便要出手,卻在看到雲妙音的一剎那,收斂起全身所有殺氣。

  看著他眼中防備的鋒芒盡褪,雲妙音深呼一口氣,繼續手上的動作。

  這一次,他撤掉所有力氣,任由她將他翻轉過來。

  只是,看著那背上道道剛剛癒合的傷口,忽然有些不知從何下手。

  卻聽床上,晏季咬緊牙關,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