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她為何這般親切

  雲妙音頓時一怔,然而,來不及反應就覺手被朝上一拖,接著,手中第一個球就被拋了出去。

  接著,那隻大手掌一撤,就聽澤言繼續喊道:「快,接住它的時候,再拋第二個。」

  雲妙音只能集中精力投入到扔木球中去,很快,這兩隻木球就被她玩得風生水起。

  澤言在一旁拍手:「不錯,領悟力很高。」

  雲妙音嘴角微抽,這哪是領悟力,這是她根本就會。

  只不過,是她剛剛檢查鐵球的樣子太挫,被誤會了而已。

  但又不能就此解釋,只能幹笑了兩聲。

  然後,就聽澤言道:「那,接下來,玩三個的吧。」

  「啊?」雲妙音這下傻了眼,她可真不會。

  「來,我教你。」澤言說著朝她走來。

  雲妙音的手下意識縮了縮,方才被他抓手這件事還歷歷在目。

  她雖然不像古人這麼保守,但也絕對不是可以隨便和哪個男子親近的人。

  澤言也是一怔,這才意識到,方才竟是抓了人家姑娘的手不說,最主要是,自己還並未察覺到有什麼不妥。

  這可是他活了二十年從未遇到過的事,當即也有些尷尬道:「我……抱歉,方才只是想教你,沒注意那麼多,有些唐突了,還請雲姑娘海涵。」

  見他這麼誠懇,且慌得耳根都有些發紅,雲妙音也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當即擺擺手道:「哎呀,沒事,不過你示範給我就好,我知道怎麼拋。」

  澤言點點頭,不再上前,只是在她面前指導她。

  而不得不說,雲妙音動手能力當真是不錯,不僅很快學會了三個,而且將四個木球玩轉,也並沒用多久的功夫。

  不過,再多卻是不行了,她嘗試了幾次都失敗後,終是道:「哎呀,算了,不耽誤你時間了,我還是回去自己練吧。」

  澤言趕緊道:「雲姑娘多慮了,我索性閒來無事,在北辰國也人生地不熟的,雲姑娘能陪我打發時間,我倒是很感激呢。」

  倒也是,雲妙音很實誠地被說服,甚至還覺得,其實禮尚往來的話,人家帶自己進來參觀東酈國使團並招待自己,她其實也應該盡些地主之誼,帶人家在京城轉轉什麼的。

  不過,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還是道:「改日吧,有機會我們再聚,今天實在是不早了,我確實該回去了。」

  澤言也只得點了點頭,雖然很想多留她一會兒,但想到北辰國民風相對保守許多,一個姑娘怕是不方便久留,也只能道:「也罷,那我送雲姑娘出去。」

  說著,便從位子上站起身。

  只是,卻見他還未站穩,整個身子忽然晃了一下,重新跌坐在椅子上,接著雙手將頭捂住。

  雲妙音不由一驚:「澤言,你怎麼了?」

  然而,澤言卻並沒有回答,而是雙眼緊閉,一雙手死死地按住頭頂,十根手指用力地似乎摳進頭皮,額頭上也有青筋顯現,整張臉不正常的發紅。

  雲妙音不禁一愣,這症狀怎麼與那古籍里夾著的紙條上所描述的症狀完全一致?

  所以,想了想,不由試探地開口問道:「你是不是頭頂上刺痛,隨後延伸到整個頭,只覺如千斤重?」

  澤言努力地睜開眼,艱難道:「你如何知道?」

  果然……

  雲妙音不再猶豫,飛快地從袖中掏出隨身藏針的鐵盒,將其打開,然後,手持銀針,認真地看著他道:「澤言,我雖不才,但剛好會一些治頭痛的行針術,能否讓我試試?」

  澤言有些疑惑地看向她,以及她手中那幾根冒著寒光的細長銀針。

  他此刻因頭劇痛,渾身脫力,連雙眼都有些模糊,可以說毫無抵擋能力,所以,其實一根銀針就可以要他的命。

  而在這世上,想要他命的人,比比皆是。

  但不知為何,模糊的視線中,眼前的女子卻更是讓他倍感親切,那個看不清的臉頰,卻仿佛讓他更加有安全感一般。

  他不知道原因,他只知道他最後開了口:「好。」

  雲妙音聞言,趕緊上前,毫不客氣地將他的手拿開,接著,手中的銀針飛快地按照那張紙條上的行針術,在他的頭上遊走了起來。

  而僅僅是三五分鐘的時間,澤言的眼神便清明起來,頂著頭頂的六根銀針詫異地看向雲妙音,驚喜道:「你這針法真的有效!」

  雲妙音不禁鬆了口氣,幸好她母親靠譜,要不然扎壞了人,她今天就慘了。

  剛剛其實沒想那麼多,只是想儘快救人,且眼前的人一直對自己很坦誠,即使有些冒險,也沒有視若無睹之理。

  如今,知道那行針術有用,真是太開心了。

  所以,當下將那六根銀針拔出來放好道:「有用便好,不過,我只知道這個法子,能不能根除卻是不知。」

  「已經很厲害了。」澤言雙眼澄亮地看著她,「我們家族所有人從二十歲開始,便都會有這頭痛的毛病,尋遍天下神醫都無人能緩解半分,你卻輕易就能將痛止住,真的沒想到,雲姑娘原來是我的救世主。」

  聽他這麼恭維自己,雲妙音實在覺得有些愧不敢當,畢竟這針法其實是她剛好撞上的。

  不過,聽到他說家族人均如此,雲妙音不由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回去將這套行針術詳細地寫下來,這樣你拿回去找個會銀針的大夫,就可以緩解全家的頭痛了。」

  澤言的瞳孔驟然一縮:「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啊。」雲妙音點點頭,「這還能騙你不成?你這頭痛幾天發作一次?在下一次發作之前,我就給你送過來。」

  她的話說得那樣輕鬆,仿佛就像在說給人送個信那麼簡單。

  卻不知,澤言此刻心中有多大的震驚。

  先不說,這行針術可以解除一直跟隨他的痛苦,就說若是他有這行針術在手,說不定,他可以在東酈國逆風翻盤。

  那便是可能會改變一個國的命運。

  不過,這些就目前來說,還很遙遠。

  如今,他只關心一件事:「雲姑娘,你為何要將這秘術贈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