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季王火寒毒爆發

  樹上的葉片在微風下朝著一側微微擺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雲妙音眼睛一眯,乾脆深呼一口氣,朝著二人跑了過去。

  並且,瞅準時機一把抓住布包一側的邊緣,一邊大喊道:「王爺,鬆手,去我左邊。」

  晏季不明所以,但也未多做它想,當即按照她所說,直接閃身到她左側。

  但一雙眼也緊緊地盯著那毒師的動作,嚴防他對雲妙音出手。

  而與此同時,雲妙音直接將布包上的帶子一扯。

  眼看著布包上的口要打開,毒師立即想到什麼,臉色霎時一變。

  當即伸手,就朝著雲妙音的胸口襲去,想要將她推至一旁,阻止她的動作。

  但是抬眸間,卻是在看到雲妙音之後一怔,手上的動作也停滯不前。

  一句話脫口而出:「公主?」

  雲妙音心頭詫異,但並未忘記此刻的目的,當即狠狠地將帶子拉到底。

  而同一時刻,發現毒師攻擊意圖的晏季,也立刻將雲妙音往外一拉,自己閃身而出,一掌向毒師襲去。

  毒師反應未及,硬生生受了這一掌,手中的布包也終是鬆手掉落。

  晏季見機迅速上前,將其擒住。

  而一旁,布包口上的帶子被拉開,裡面的藥粉隨著布包的掉落,全部灑出,被風吹向水潭的外側,漸漸隨風飄散。

  雲妙音頓時鬆了一口氣,藥粉的毒性會最終在空氣中完全消退。

  只要不投入水中,便不用再擔心了。

  抬頭,卻見那被生擒的毒師此時面上倒沒有多少挫敗感,反而正在緊緊地盯著自己,不禁想到他方才說的話,所以,開口問道:「你方才說的公主是誰?」

  「像,實在是太像了,但你太年輕,不是她。」毒師的眼眸微閃,卻是搖了搖頭,不過,又似想到什麼,忽然問道,「你今年幾歲?」

  雲妙音面上充滿警惕:「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毒師嘴角一揚:「因為我說不定認識你娘。」

  「我娘?」雲妙音只覺有些可笑,「我娘怎麼可能是公主?」

  毒師聞言卻似頗為不屑:「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幾歲。」

  雲妙音不禁眉頭緊蹙,盯著他細細地思量著。

  其實對於她娘,這具身體裡真的沒有什麼回憶。

  她自幼喪母,在府中,也鮮少聽到有人提起她娘。

  但是,仔細想來,她娘並沒有任何在聯絡的親眷,真正的身世以及背景,她這個做女兒的,還真的是不夠清楚。

  反正,她的年齡若是有人想知道,也很容易打聽得到,所以,雲妙音乾脆回道:「十六歲。」

  毒師的眼睛霎時發出一道亮光:「十六歲!那就沒錯了,你娘呢?」

  雲妙音仔細地盯著他的臉:「她去世了,你真的認識她?」

  毒師的臉迅速一變,怔怔道:「她……死了?」

  雲妙音緊緊地皺著眉。

  為何此人如今聽到她娘去世,受到的打擊比方才他們的行動失敗看起來還要大很多呢?

  這個人到底是誰?

  他與她娘到底有什麼關係?

  雲妙音此時心裡一肚子的疑問,不過,好在人已經在他們手中,她有的是機會回去好好審問他。

  一陣風襲來,從身後的冷泉飄散許多寒意。

  雲妙音不禁一個哆嗦,趕緊裹緊身上的披風,看向晏季道:「王爺,我們先回去吧。」

  只是,卻見晏季的臉上竟是有些發紅。

  一時間,不禁有些奇怪。

  方才晏季因為打鬥,身上的斗篷已經脫落,按理來說,這裡溫度極低,應該很冷才是,難道,這臉是凍紅了?

  「好。」晏季微微點頭,聲音似乎有些沙啞,就連邁出的腳步都有些不穩。

  「王爺。」雲妙音頓時一驚,趕緊便要上前。

  而那毒師亦是感覺到什麼,詫異地看了擒著他的晏季一眼,目光中蹦出一絲驚訝:「竟然是火寒毒,看來,天不亡我。」

  說完,便倏地將他朝外猛地一推。

  而後,徑直逃走。

  晏季被推搡地一個踉蹌,險些要摔倒在地,雲妙音趕緊一把將他扶住。

  晏季身形終是穩定住,有些懊惱地看向毒師逃走的方向:「本王去追他。」

  然而,才動了動身子,卻是忽然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雲妙音嚇了一跳,想著方才毒師的話,趕緊去觸碰他的臉頰。

  卻覺手下冷若冰霜,比她之前遇到他任何一次毒發都要冷上許多。

  怎麼會這樣?

  雲妙音顧不得其他,趕緊雙手覆上他的胸口,找准幾處穴位,便為其推拿。

  然而,奇怪的是,以往她但凡出手,就能立即緩解住一些他的痛苦。

  可是這次,任憑她怎麼來回推拿,他身上的溫度都在越來越低。

  甚至讓她懷疑,他再這樣下去,整個人都會變成一個冰人。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雲妙音不停地在他身上推著穴位,整個人卻開始六神無主。

  卻聽不遠處,一個聲音帶著焦急地傳來:「王爺!」

  雲妙音趕緊轉頭望去,只見柴蒙眉頭緊蹙,飛一般地朝著這邊衝來。

  看到地上的晏季時,二話不說,直接將其背起。

  雲妙音趕緊跟在身後:「柴蒙,你要去哪裡?」

  「王爺不能去極冷或極熱之地,否則會觸發體內火寒毒全面爆發,有性命危險,我們要立即離開這裡。」柴蒙邊說邊背著他朝山下跑去。

  雲妙音臉色一變,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是追著他飛快地跑下山去。

  一個是會武功且輕功極好的柴蒙,一個是毫無內力只會一些散打的女人,然而,兩個人雖有距離,但是,竟然也沒有拉開很多。

  只是,雲妙音明明是用盡全力在奔跑,整個人身上被汗浸濕,但從未覺得如此的寒冷。

  由內到外,發自內心的冷。

  晏季到極寒之地會毒發,柴蒙都知道的事,他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那他之前為什麼不對她講?

  是因為她那句,就算有風險,在數萬條性命面前也算不得什麼的話嗎?

  可是,他不應該瞞著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