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信鳶!
雲妙音頓時眼前一亮,立即掙脫晏季的懷抱,朝外跑去。
因為信鳶能日行千里,他們一直是藉助它和王府通信的。
現在信鳶到此,一定是王府來了消息,那就代表一定有昀兒的消息。
晏季也面帶喜色,立即對著上方吹了個口哨。
很快,信鳶便一個俯衝,直接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雲妙音輕車熟路地掀開它的翅膀,想要從它的腿上解下信件,然而,這一掀卻發現,這次在信鳶的腿上竟然一左一右綁著兩封信件。
雲妙音一愣,趕緊將兩封信都迅速地解了下來,匆匆拿進山洞的火堆旁,借著火光將信照亮。
只見兩封信上標著一和二兩個數字。
雲妙音一陣好奇,趕緊打開寫著一的那封信。
只見上面依然是陳管家熟悉的字體,內容則是一如既往地報平安,敘述昀兒的成長情況,包括身高體重飯量愛好無一不詳。
然而,在信的最結尾,卻多了一句話——『王爺,王妃!你們一定很好奇,老奴這次為什麼寄了兩封信吧?其實另外一封並非老奴所寄,快去看吧!』
雲妙音一愣,一個很大膽的想法湧入了她的腦海,趕緊匆匆打開另一封信。
只見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一行字——『父親,母親,我是昀兒,兒行千里母擔憂,父母遠在千里之外,兒在家中亦想念,望父母平安康健,昀兒一切安好,無需掛念。』
「昀兒,是昀兒寫的!」雲妙音激動得雙手都在顫抖,眼淚撲撲地往下落。
她萬萬沒有想到昀兒這么小,竟然已經學會寫字,而且,還這麼懂事窩心。
晏季眼角也微微有些濕潤,當即攬住雲妙音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任她放聲地哭泣。
因為這是喜悅的淚水,更是不為人母則難以得到的體會,很珍貴。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雲妙音這一哭,就像開了閘的水龍頭,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晏季不由揉了揉她的頭:「夫人,你是想用淚水打濕我的衣服,好讓我必須脫光烤火,好趁機欣賞我的玉體嗎?」
雲妙音的哭聲戛然而止,停得特別突兀,毫無預警的那種。
要是被強迫症聽到,非得讓她再哭一會兒不行,要不然很容易讓人感覺一口氣卡在那裡,十分的不爽。
雲妙音終於抬起頭,幽幽地看向晏季:「你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開玩笑。」
「我再不開玩笑,你這眼睛就哭腫了,到時候你兒子還敢給你寫信嗎?」晏季眉頭一挑,笑著說道。
雲妙音頓時瞪眼:「你不許把這件事告訴昀兒,到時候我兒子要是真的不給我寫信了,我肯定扒了你的皮!」
「看吧,果然還是想扒我,不好意思說扒衣服就說扒皮,哎!」晏季說著嘆了口氣,「夫人,你想讓我脫就直說嘛,為夫什麼時候拒絕過你。」
「你……」雲妙音一噎,真是被他氣得完全沒了脾氣。
「好啦,快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晏季摸了摸她的頭,神色溫柔。
雲妙音點了點頭,妥善地把信收好,才躺了下去。
但晏季卻知道,被這信一鬧,雲妙音估計激動得很久都睡不了覺。
而另一邊,專屬龍少鈺和楚楚的山洞裡,兩人也同樣都沒有睡著。
因為阿黃送來的那張虎皮雖然可以勉強供兩人使用,但是,不用想也知道,那需要兩個人以什麼樣的姿勢,才能同時躺在上面。
所以,剛剛動了歪念頭的龍少鈺此時就像是唐僧一樣地坐在一旁,讓楚楚一個人躺在上面,然後再脫下自己的披風,為楚楚蓋在身上,溫柔地拍著她入睡。
這一幕看在任何人眼裡,無疑都會豎起一個大拇指,大讚一聲好男人!
但看在楚楚的眼裡,卻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因為她小的時候,龍少鈺就是這樣哄著她睡覺,可現在兩個人都已經是情侶關係了,竟然還是這樣,那他豈不是一直還把自己當小孩兒?
所以,閉著眼睛的楚楚,在眼皮底下滾了滾那充滿智慧的大眼睛,而後忽然睜開眼:「鈺哥哥,我有點兒冷。」
龍少鈺拍著她的手一停,不禁皺眉,這樣還冷嗎?
不過,他馬上瞭然。
也是,這山洞常年不見陽光,想來是又冷又潮。
「稍等。」他說著,隨即站起身。
楚楚眼前一亮,立即做好了他要躺過來的準備。
然而,還沒有開始將身子往旁邊挪,就見龍少鈺把自己外衣脫了下來,又蓋在了她身上。
楚楚的額頭三條黑線划過,這個木頭真的是……
她深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道:「鈺哥哥,那你這樣不冷嗎?」
「我不冷。」龍少鈺溫柔地搖了搖頭,「我有內力,不會懼怕這點寒冷的。」
楚楚氣得在心裡咬牙切齒,只好又閉上眼睛。
龍少鈺繼續拍著她。
忽然,楚楚的眼睛又倏地睜開:「鈺哥哥,我還是很冷。」
龍少鈺又是一愣,眉頭迅速擰作一團,接著,又是站起身:「稍等。」
之後,就走到了火堆旁,添了好多的柴火,把那火燒得連老鼠都熱得連夜逃走。
楚楚就更別說了,身上本來就穿著棉裙,又被龍少鈺蓋了那麼多,現在只覺身上的汗蹭蹭往外冒,但她不甘心,還是繼續道:「鈺哥哥,我還是很冷。」
這樣還冷?
龍少鈺徹底驚呆,並且,隨即湧出深深的自責。
果然,含著金湯匙長大的楚楚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罪,都是因為他才如此。
想到此,他當即極速的思索起來,忽然眸光一亮,一把抓住了楚楚的手。
楚楚立即心跳加速了起來。
然後,就聽龍少鈺道:「我傳些內力給你,這樣你就不會冷了。」
說完,就屏氣凝神,把體內的熊熊內力朝著她體內傳去。
於是,下面鋪著獸皮,上面裹著披風和外衣,旁邊燃著熊熊大火,渾身已經出了一身汗的楚楚,如今又覺得身體內部燃起了一把火。
就像是里外烘烤,那感覺真是要多酸爽,有多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