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寒冷的氣息如潮水湧入大廳。
趙闊臉色微變,眼底有許多情緒在翻湧!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她真的……突破到武宗境了!」
趙闊難掩內心的驚疑,猛地轉身看向門口。
烈日輝光下,張芝夏一身白衣,聖潔如玉塑,款款行來。
似踏著清風的仙子要乘風而去,縹緲出塵。
張芝夏看起來不過十九歲的年紀,黑髮輕舞,眉如細柳,睫毛微顫,眼眸黑白分明,給人能洞徹一切奧秘的睿智之感。
她冰肌玉骨,頸項纖秀,五官小巧精緻,容顏絕美又不失溫婉韻味。
在白色紗裙的掩映下,遮不住曲線朦朧的玉體。
讓人感覺到那具妙體的極致誘惑,讓人想知道她的內心是否也如她的外表一樣高貴冷靜。
趙闊失了魂似的定定望著張芝夏。
縱使他為平南王之子,曾統帥萬人兵馬,有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見慣了世間堪稱絕美的紅顏女子。
但現在,他一樣被張芝夏迷住了!
世人常說女大十八變。
修為登臨武宗境後,肉身通過蛻變變得更加完美和徹底,這才是真正的力量,俗世的力量無法與之比擬。
今日的張芝夏,已是脫胎換骨,相較於以前的她,不僅氣質上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就連容顏也是那麼完美無瑕!
水靈根修行天賦加成的女修,果然完成了凡俗至仙子的蛻變。
這一刻趙闊真正的心動了。
但張芝夏停在了門口處,一雙洞徹人心的眸冷淡的瞥來,讓趙闊那迷醉於極致之美的心,霎時墜入冰窟。
「我現在已達武宗修為,未來將追尋仙道,超脫凡塵。」
「而你,除了平南王之子的身份,沒有其他能力值得與我相提並論。」
「你有什麼資格來張氏提親?」
猶如天籟的聲音傳來,動聽的像是冰凌撞擊發出的輕響。
但趙闊卻感到了無比的寒冷。
他覺得張芝夏絕不是在說笑,而是在告訴他一個事實。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初那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他感到非常後悔,自責之情深刻。
如果早知道張芝夏成為武宗會帶來這樣的變化。
他是說什麼也不會有任何齷齪的念頭的。
但現在似乎說什麼都晚了。
張芝夏已經看穿了他的真面目,連再次相見,也毫無半分好感流露。
「二小姐果然沒讓我們失望,真的一夜間突破武宗境了啊!」
張家幾個年輕人守在廳外,此刻見到張芝夏霸氣側漏的一面,紛紛驚喜的談論起來。
「嗤,也不看看是由誰親自教導的!本龍王的親自出手指點之下,突破武宗還不是灑灑水的事!」金龍昂著頭大言不慚的道。
它鼻孔朝天,人立而起還抱著胸,那姿態簡直囂張到了極點!
「我呸,你也不過武宗境雜魚一條而已!還配指點別人!」大白狗裂開嘴毫不留情的譏諷。
金龍頓時不滿,斜瞄向大白狗,二妖目光對撞,儼然一副不服就開打的架勢。
「芝夏,你做的不錯,本家主很滿意。」張家武哈哈大笑起身,目光不咸不淡的瞟向趙闊。
趙闊咬咬牙,馬上拱手說道:「張伯父,我也為芝夏能突破武宗感到高興!」
「不過,我家平南王府內有幾十位武宗強者,還有數位武王坐鎮,甚至我的父親也是武皇強者。」
「因此,如果芝夏嫁給我,她能夠獲得更多的資源和修行上的指導。希望張伯父能夠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嗯?
聞言,金龍與大白狗眯起了眼,瞄向趙闊的眼神變得很不善。
似乎,在挑選從什麼地方下口一樣!
張家武皺起眉頭,望著趙闊,感到有些失望。
作為張家的家主,他歷經艱辛才走到今天的強大地位,聽出趙闊話中的威脅並不難。
趙闊試圖宣揚平南王府的強大,來對比張家的弱小,具有挑釁和壓迫的意味。
確實,在弱肉強食的環境下,實力可以碾壓一切。
不過,張家武不想再走其他家主曾經走過的老路。
縱然張芝夏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她絕不應該在他的手上變相屈服在趙家的淫威之下!
況且,平南王雖然十分強大,但張家未必要低上一頭!
武皇境強者,我們張家也是有一位的!
他的臉色陰晴不定,沉吟著久久不語。
這無疑帶給了張芝夏極大的壓力!
而周圍的張家族人,也為之擰眉沉思!
他們不是家主,卻也能感受到兩難的局勢。
昨晚金龍和沉香出手覆滅盧氏之後,張家武持劍立在大門前,為張氏族人守夜!
他這樣做是出于謹慎,也是出於對張氏族人的負責!
有此前車之鑑,家主會不會扛不住壓力,效仿大家族喜聞樂見的操作,以聯姻的方式,來維繫家族與家族之間的友誼?
「父親所說的果然沒錯,張家只是一個小山村的小族群,無法改變自身身份的自卑心理。」
想到此處,趙闊自信滿滿。
他只需要適當引導和脅迫,張家家主就會選擇嫁女兒給他。
不過他覺得遺憾的是,這些小族群的人目光短淺,沒有看出張芝夏這位不到二十歲便突破武宗的女修,有著怎麼高的價值。
當今的大周國,在並肩王張安平隕落之後,論背景和勢力誰能和他相提並論?
今天只要能帶走張芝夏,他定能再度成為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
有個武皇境的父輩,有大周平南王的背景,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就在他以為水到渠成,一切都在掌控中的時候。
忽然,張家武平靜地微笑著說:「趙賢侄,你莫非忘了幾日前你闖入我們張家領地,脅迫芝夏成為你奴婢的事了嗎?」
趙闊驚愕地愣了下!
而張芝夏則微微變色,絕美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難道家主要為她討回公道嗎?
「張伯父,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我們趙家也已經補償了那次事件!」
「咱們互相為難,只會讓人看笑話,何必再提這個話題呢?」
趙闊的臉色變得陰沉,當著眾人的面被揭短,可謂非常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