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借運改命

  他的身軀也在散發著蓬勃的生命力,與昨夜的血氣枯竭,完全是判若兩人。

  邱雲山張開雙眼,掃了眼年輕了許多的軀體,頓時露出欣喜之色。

  而且,在昨夜,他重新修煉了「大千天衍經」竟是一度突破了武宗境,踏入了武宗行列。

  他起身,又鄭重拜倒。

  「少宗主,老夫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未來的「白玉京」定會比夢中的更為真實,更為龐大,更為強悍!」

  ……

  洪州城西城,玄袍身形從月色下出現。

  張安平用神識橫掃付氏家族的大宅,劍眉擰起露出不悅。

  「此地怨氣衝天,付家像是條盤踞起來的毒蛇,他們害人不淺。」

  方才用神識掃視,發現付家地下深處有密室暗牢,血煞陰氣經久不散。

  「礙眼又礙事,使得文宛的氣運都被分走了,留著只是禍害,離開前順手滅了吧。」

  他再度踏出一步,身形出現在大宅主廳。

  主廳內人數不少,燭火通明,華麗明亮。

  上首位置端坐著身著紫袍,武宗境修為的男子。

  許是保養有術的原因,他的面相年輕俊朗,不顯老態。

  虛空微顫,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廳里,並氣定神閒的直視過來。

  紫袍男子腦海里馬上閃過了廢物兒子提到的『武王前輩』四字。

  他雙目一亮,起身讓出主位,恭敬鞠身喊道。

  「晚輩付昌河,拜見武王!」

  眾多的付家親族,門人眷屬等,亦是被突然出現的人嚇到。

  見家主行禮,才是反應過來。

  「妾身/晚輩/小人/拜見武王前輩。」

  幾十位男女老少跪在廳中,多半正值壯年,且身穿錦緞,佩戴金銀飾物。

  從凡人視角來看,付家有不弱的氏族力量。

  張安平環視了眾人,沒有見到文宛,才擰眉說:「文宛呢?此女何在?」

  「還請前輩上座,晚輩這就讓人去請。」付昌河溫和有禮,謙卑恭順。

  張安平玩味投去目光,付昌河的表象是溫和君子,但他腳下的付家地窖里卻是充斥著血腥罪惡。

  武王境神識一掃之下,再多的掩蓋也沒用,一樣會纖毫畢現。

  「嗯,去吧。」

  他惜字如金,慢悠悠穿過人群,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

  付昌河喚來管家,吩咐了幾句。

  等管家出門,他親自來斟茶。

  姿態沉穩溫和,臉上掛著崇敬。

  「付家主似乎有很多問題,你想問什麼就直說吧。」張安平飲了茶,似笑非笑的審視付昌河。

  「前輩有命,晚輩自當遵從,請問兒媳文宛是與前輩有舊嗎?」

  張安平搖搖頭,意味深長的說:「非也,本座是途徑此地忽然心有感應,你倒是不必多想。」

  付昌河聞言,心底的興奮不減反增。

  此前他不懂武王前輩為何會對文宛感興趣。

  現在才知文宛是資質不俗,不然也不會引起大修士矚目。

  文宛要能成為武王的弟子,自此以後洪州城裡里外外,誰還敢對付家造次?

  想必都會巴結付家,從而期許獲得武王前輩的好感吧?

  想到此處,他心底一陣暗喜。

  沒想到那不成器的懦弱兒子帶回的女妓,竟是非同尋常。

  現在他倒是恨不得文宛馬上出現了。

  張安平抬頭掃了眼後,猜到了付昌河的小九九。

  他心底泛起冷笑,擱下茶杯道:「付家陰氣極重,更有血腥味經久不散,看來付家主是個殺伐果斷的人物啊。」

  付昌河的臉色一板,心跳差點驟停。

  他感到莫大的壓力從空降下,喜意被沖的乾乾淨淨。

  「晚輩也是為了保護家族,絕非濫殺無辜之人,還請前輩明查。」

  他謙卑的彎腰,抱拳低頭,身子微顫。

  「修武者最忌諱心口不一,付家主下次要想好了再說。」

  張安平興趣盎然的笑了笑,收回視線不在做理會。

  付昌河感到肩頭壓力消散了。

  但他不敢直起腰。

  因為他聽出武王前輩對付家很不滿。

  想到此處,他難免誠惶誠恐。

  他卻是不知,付家染上的業力早被張安平看的清晰,已經在盤算炮製付家的方法了。

  「家主,文宛帶到了。」

  管家帶著一席盛裝,嫵媚端莊的文宛,走進了廳內。

  文宛見到上首位置端坐之人,邁開大步走過來,並即刻拜倒了下去。

  「文宛為前輩請安。」

  張安平隨手一招,虛空生力,輕鬆把她攙扶起來。

  「上前來,本座要細看你的資質。」

  「遵命。」

  文宛輕生應答著,迎著付家人士的目光,內心忐忑難安。

  趙平被殺後,文宛被先鋒軍護送回付家。

  往日裡總用異樣眼神打量她的付昌河,親自許下承諾讓付少爺明媒正娶迎她過門。

  短短半日,文宛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她在付家有了地位和名分。

  而這一切是拜眼前武王前輩所賜。

  不過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善意,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文宛垂著頭乖乖的走過來,並跪在張安平身邊。

  張安平毫不猶豫的探手,按在文宛的頭頂上,催動體內氣運,雙眼裡閃過虛無古蛇的行跡。

  「果然不對勁,此女的氣運急轉直下。此前的氣運,應該是機緣巧合下掠奪來的。」

  文宛的氣運線,呈現出灰白色。

  按照張安平的經驗來看,此女會在貧賤中度過一生。

  文宛是被他救走的,雖然說脫離了蠻夷,但很快又落入付家惡少手裡。

  數月後,她和付少在洪州外得罪趙平。

  按照那趙平的行事風格,文宛很難保住體面,就算是不死,也很可能被變賣成奴,落得潦倒窘迫的局面。

  張安平兩次出手後,逆轉了些氣運走向,看上去是文宛轉運通達的機會,但實際是曇花一現而已。

  除非文宛再有奇遇,否則難以改命。

  「如果我不出手抹滅付家,文宛能衣食無憂,安穩度過一生。」

  「但氣運難測,她是經不起變數的命運,這種人不可能被大氣運降身。」

  張安平沉默不語,臉色凝重。

  好似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付昌河把一切盡收眼底,暗道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