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人們無法再窺見到內部的景象。
只能聽到童夫人的低泣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還請前輩節哀!」黃氏家主滿臉淚痕,垂頭向李月生拱手勸慰。
其餘人等見此,紛紛擰眉。
這黃氏家主真是不知好歹。
眼下陣法內的情形,誰也不知如何,你這麼早下定論,不是惹得前輩不快?
「你怎麼能確定,我的師弟會死在這?」李月生露出失魂落魄的表情,很悲傷的問。
「我曾親眼望到過一位前輩化道的過程,那股氣息,我記憶深刻,方才前輩的師弟身上,便有此氣息出現了!」
「黃家主,你太武斷了!那位小兄弟年紀輕輕,便是武師境,且能施展如此秘術,定是天驕人傑,未必沒有轉圜的機會啊!」
有人站出來反駁道,看上去不像是在博取好感。
眾人紛紛點頭,自然是各個都相信能逢凶化吉的樣子。
但大家都明白,那化道氣息是騙不了人的。
同時也有許多人,流露出遺憾的神情,畢竟張安平雖然是武師修為,但身上顯然有巨大秘密。
如今為了救治師弟的母親而死,除了讓人感嘆其心胸寬闊,善良至極以外,也覺得不值得。
此等天驕,化道還天,真是九州的損失了。
「諸位道友,還請離去吧。讓在下能和師弟,再獨處片刻。」李月生下了逐客令。
他已是查驗了這些人的資質,用鑒寶神目細細看過了,並沒有發現氣運之子。
這些人在他眼裡沒什麼價值了。
眾人也是紛紛抱拳,隨後感慨萬千的離去。
本來,大家是來拜會的,卻目睹了對方的師弟,因救治他人而化道死去,可以說這是無力回天的事情。
本以為能和武王結個善緣,卻發生了這等事,真是令人不勝唏噓。
「軒兒,帶著你娘回房去休息吧!」青青走上前來說道,她臉上雖然有悲傷,但並不深刻。
倒是也沒有讓人察覺到,她和張安平關係匪淺的樣子。
「不!我要留下來,張師兄一定會好轉的。」童軒跪在門前,沉著頭掩蓋臉上的淚痕。
「我也留下,此番再造之恩,是我一生也無法報答的。」童夫人亦是跪倒在門前,任憑旁人怎麼勸,也是寸步不離的守候著。
李月生一聲嘆息,對青青暗中傳音道:「教主的苦肉計,顯然已經成功了!」
「教主現在已經離開客棧了,放任二人跪在這也不太好。」
李月生聽完,走上前敲在童夫人腦後,又順手敲暈童軒,才是轉過身,一手拎著一人,走向了客房。
青青跟隨進去,妥善安置了二人,才是走出了房間。
「教主今日的作為,倒是為我們賺到了好名聲,估計用不了明日,就會有壽元將近的高手,毛遂自薦,登門拜訪了。」青青非常輕鬆的樣子。
她掃了眼房內沉睡的母子二人,露出一切盡在掌控中的微笑。
「教主為了童軒,花費了很大心力,現在世人皆知,是教主捨棄性命,救援了童夫人。想來此子就算想叛變,也要仔細掂量一下後果了。」
二人會心一笑,經此一事,童夫人無論如何,也必須要和他們站在一起了。
……
徐州城北方百里外的密林中。
張安平坐在飛舟上,審視著掌心的一團白色火焰。
「這就是天火大道嗎?相比於虛無大道來說,簡直弱小的像是個娃娃!」
他露出很無奈的表情,本以為童夫人體內的大道傷痕,一定是很厲害的東西。
誰想到,竟是與大世界規則相似,勉強成道的火焰意志。
大道分強弱,有排名,更是獨一無二,萬古唯一的存在。
天火大道,據張安平所知,應是規則演化成的意志,勉強能列在幾千位朝後。
有了虛無,祭,兩條大道傍身的他,自然瞧不上這等下位大道。
不過,此物到底也是火焰本源,能分身千萬,億萬。
單獨拿出來,作為賞賜給下屬的寶物,還是勉強過關的。
「阿麗娜遭遇了強敵,且處在同境界內!似乎是什麼天命之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要找的存在。」
張安平加快了飛舟的速度,但神識終究不如靈氣多樣。
此通靈靈寶在神識催動下,速度只能發揮出六成,這讓他很不爽。
並且打定主意,只要與分身回合,就立刻煉製降元丹,擺脫冥龍這個老銀幣的算計。
「冥龍,你也真是夠無賴的,還在我丹田開闢了空間,讓我無法修行!」
他內視了下,那片燦金色大地,籠罩在朦朦朧朧的祭道煙霧裡,毫無變化。
那冥龍藏在丹田大地的山脈後方,許久不見蹤影,也不知在做什麼算計!
他收回視線,瞭望前方山林。
在神識範圍內,阿麗娜竄逃的身形,離他不過十幾里遠了。
深山古林中,一道倩影速如閃電,衣裙飄飄,仿若貼地滑行的銀蛇,速度極快的衝過懸崖,一閃飛上半空。
阿麗娜掃向身後,只見一團光影,宛如跗骨之蛆般緊追不捨,俏麗面容上浮現苦惱之色。
「桀桀桀,小娘皮加速呀!你跑的越快,大爺我越興奮!」
一個亢奮且激動的聲音越來越近。
聽著這熟悉的變態聲音,阿麗娜氣急,憤恨罵道:「你這狗妖,簡直敗壞了並肩王的名聲!」
那白光一閃,動用了瞬移之術。
下一刻,它出現在阿麗娜前方不遠處,體外白光消散,露出真容來。
阿麗娜臉色一變,即刻戒備的停在空中,她調動靈氣,護在身軀外,謹慎的打量對方。
只見,那白色光影現出真身,竟是一隻高有一丈的白色狗妖。
這隻狗妖體態魁梧,身上血氣涌動,如人一樣站在空中,碧綠色雙瞳里,射出猥褻的怪異打量。
「嘿嘿嘿,說到底咱們也是老朋友了,你何必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呢?只要你心甘情願為本妖生下幾個孩子,我是不會虧待你的,你也不需要繼續東躲西藏,像個老鼠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