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藍袍男子身影,御劍從天而降,他容貌英俊,面如冠玉,瀟灑不凡。
「莊不凡,你算老幾,也敢和本聖女如此說話!滾開!」青璇聖女毫不留情,劍光一指,層層劍影疊加閃爍,其身形宛如雲朵,身後留下無數幻影,斬向莊不凡。
「青蓮劍意?青璇聖女,你過分了!」莊不凡反掌一抓,一根玉笛落入掌中,他吐出一口精氣,穿過玉笛之內,渺渺玄音傳開,陣陣音波橫掃而來。
二人交手之地,傳出金鐵交鳴的鏗鏘之音,兇猛的衝擊能量潮,橫掃了百丈方圓之內!
那石樑盡頭的古屍,亦是被包圍了進去!
「糟了!」丹陽宗莊聖子色變,玉笛一收,身形化為遁光,直奔天穹衝來。
青璇聖女見他退去,本心頭一喜,但緊接著一陣骨骼擦磨的詭異聲音,從深淵裡傳了傳來!
嘩啦啦!
無數白骨被灰紫色藤蔓纏繞著,從石樑兩側攀爬了上來。
「那是什麼?」天劍峰弟子震驚至極。
白骨與藤蔓結合,如死者復甦,傀儡被喚醒的場面,過於驚人了!
「快走,此古屍,定是墓地的看守者,他坐化在此,以自身設下了大陣!」天璇聖女似乎猜到了什麼,一番疾言厲色說過,御劍沖向弟子群里。
但可惜天劍峰弟子已經登上了石樑,被無數白骨切斷了後路。
其中一名弟子剛想御劍去斬,卻覺得身體一沉,他下意識望向手背,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來。
「我的壽元,我的壽元在枯竭!」
「聖女救我,聖女救我!」
「他們能吸取壽元,快逃,快逃啊!」
數百弟子接二連三的尖叫起來,天璇聖女去望,一名弟子本還是丰神俊朗,帥氣不俗的青年,可就在他垂頭望向手背的一眼後,身體開始迅速萎縮。
他的臉上,青春氣息在迅疾消失,皮膚由白皙緊緻,轉變為枯敗蒼老。
一兩個呼吸後,他發出慘叫,血肉枯乾,華發漸生。
眨眼間,他已是垂垂蒼老之態,在慘叫聲斷絕的那一刻,他趴在地上,仿佛一瞬間走過了數百年,因壽元枯竭而終!
「化靈大陣。」張安平微微眯眼,淡漠搖了搖頭。
「乖徒兒,你認得此陣?」李媚娘見那些弟子死相悽慘,好奇追問。
「處在陣中,除非能徹底斂息,否則會在此陣抽取靈氣時,一同剝奪壽元。是一種法則大陣,武皇中期可以施展。」張安平淡淡解釋了句。
「那豈不是說,此陣對凡人無害?」李媚娘冰雪聰明,立即想到了關鍵。
「不錯,但誰會自廢功力呢?」張安平掃了眼下方局勢,忽然一道藍色光影,向著他們飛行而來。
「莊聖子,他想做什麼?」李媚娘認出此光影的身份,聲音有些冷厲。
張安平微微一笑,此人倒也是聰明,想禍水東引,拉著他們落入戰局。
想來那青璇聖女,此刻估計已是氣瘋了頭,若對他們出手了,他莊不凡也可順利脫身,並使得青璇聖女,隨之招惹上一尊武王!
這種陽謀手段,非常歹毒,這是拿他們做擋箭牌呢!
「道友速走,那青璇發了瘋,恕我無法保證你們的安全!」
莊不凡大聲吼著,似乎很擔心他們的安危,可是天大地大,他卻直奔此處飛來,表里不一的表現,令人發笑。
「莊不凡,哪裡逃!」
青璇聖女暴怒的追殺而來,一劍斬來越有幾十丈之長,莊不凡毫不停留,駕馭遁光頻頻逼近。
張安平掃了眼諄諄不安的李媚娘,無奈只能上前一步,淡淡開口道。
「莊聖子,我和師尊無意捲入二派之爭,還請繞路而行!」
「讓我繞路?」
莊不凡掃了眼飛舟,見張安平才區區武師修為,而李媚娘雖是武宗,卻並未及時出手阻攔,心頭頓時有些激動。
他以為李媚娘不敢招惹他,對他的身份很忌憚,霎時心頭促生了三分惡念,目中寒光暴漲!
「此為良機,混元缽一出,三人根本沒有招架之力,那器靈亦是會落入我掌中!真是天賜良機啊!」
他心思電轉,單手敷在丹田處,吐氣開聲道。
「不好意思,繞路是不行了,我只能儘量飛的高一點,以免你們受到波及!」
話音落下,他果然提高了身位,藍光裹著身軀,突兀的閃過了飛舟之上。
「就是現在!」莊不凡發出大吼,丹田處金光大放。
嗤!
一道渾蒙黃光飛出,瞬間包裹了飛舟上空,竟是一件倒扣海碗似的法器,發出無比強橫的吸力,要把小舟收入其中。
「師尊小心!」張安平做出慌張的樣子,一把將李媚娘壓在身下。
李媚娘一怔,本來調動起來的靈氣,竟是凝滯了一瞬。
她完全不懂,張安平想做什麼!
「小玉,快幫幫師兄和師娘吧!」童軒見到黃光天降,下意識抬起手腕,迎向了上空。
「唉,傻孩子。」器靈一聲低喃,青色尺子放射出璀璨華光,與混元缽撞在一處。
一道驚人的衝擊波在上空傳遞開,青色尺子飛速旋轉,神光萬道,澎湃靈氣凝聚成萬道青色小尺,自下而上狠狠衝擊了去!
這一刻,那混元缽被撞得叮噹亂響,表面出現一道道裂紋,明顯不是青色尺子的對手!
「怪我太低估了此寶,長老亦是遠在百里外的墳墓里!看來,只能等下次了。」莊不凡一聲嘆息,收斂神術後,轉身就跑。
此子竟是連這件通靈靈寶都不要了,完全是逃命的姿態,比剛才還要快上數分。
「破!」
轟!
青色尺子撕開混元缽,器靈凝聚為一條白蛇,懸在上空俯瞰飛舟之內。
童軒長長鬆了一口氣,一屁墩坐在了船艙里。
李媚娘推了張安平一下,爬起身來到了童軒身邊。
「軒兒,你沒受傷吧。」
童軒望著李媚娘的俏臉,怔怔愣住了。
李媚娘擰眉,才是感覺到剛才慌亂之下,遮掩面容的斗笠掉落了。
她覺得很意外,轉頭去瞧,張安平正一臉淡定的放下那斗笠,是他刻意摘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