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聞言昂起頭,露出真摯平和的笑意來:「青青不願受制於人,便只能冒險一試。然而青青賭對了,只是青青萬萬沒想到,那冷漠無情的小儒生,不是什麼老魔與強者,而是我仙武宗少宗主!」
張安平散去虛無古蛇與祭道,從高處緩緩走下,他的神識本體,穿著虛無之皮化作的鎧甲,長發飄飄,容貌帥氣俊美。
青青亦是起身,緩緩迎來,以體外桃花做橋,來到了張安平身側。
她望著張安平的風姿與容貌,露出了三分女兒家的羞態,一改魔女的謹慎表現,完全是對他無比信任的樣子。
望著此女的神態變化,張安平無奈一嘆,難以維持高高在上的腔調,溫和說:「我偽裝成小儒生,就是為了規避一些人的窺視。你和黃楊沒什麼大礙,我覺得沒必要顯露真身,本打算替你們安置一下,便悄然離去的。」
青青聞言,直視著張安平的臉,突然上前了一步,靠在了他肩頭。
張安平擰擰眉,不懂此女又要玩什麼花樣!
「少宗主,你的好意與幫助,青青已是感知到了。不然也不敢在沒有摸清對方底細前,貿然闖入對方的識海!」
青青溫柔的敘述道:「我只想保住孩子,並不想再節外生枝。所以青青願意付出一切,跟在少宗主身後,不知少宗主是否願意再提攜青青一次!」
話音落下,青青體外的花瓣將二人環繞,絲絲神識力量包圍了張安平,在無償的送出珍貴的神識力量。
「你想割讓部分神識,作為交換?」張安平微微一嘆,倒是覺得青青性子剛烈,完全是不想欠人東西的樣子。
「神識力,是青青最珍貴的東西了,少主還請盡情享用,只希望答應青青追隨的事。」
青青伏在他肩頭,完全是任由擺布的樣子。
誠然,其神識力精純而強橫,很惹人覬覦,但張安平卻微微一嘆,明顯不怎麼感興趣。
「青青,離開吧。以後我也不是仙武宗少宗主了,沒有責任與義務繼續幫你。而你的實力也太弱了,又懷有身孕,留在我身邊只會是累贅!」
張安平沒有美化什麼,直言不諱拒絕了青青的追隨。
他很理解青青的心緒,想為他做些什麼,從而挽回些他的看重。但她太弱小了,沒什麼是張安平能看得上的。
可以說,張安平若非看在她曾是仙武宗弟子的份上,是不會讓此女得見他的本尊真身的!
並不是他不念舊情,而是二者已處在不同境界與層次。一方只能被動接受好處,一方卻得不到任何回報,張安平刻意相助,真是不太好的抉擇。
青青非常落寞的低下螓首,桃花眸中閃過不甘心的光。她有魔魂的記憶,深知張安平之強大,且對方還是與她有過一段亦師亦友的過往,這本該是她青青的機緣。
可現在,她卻因許多事而牽絆,終是要與仙途錯身而過,她如何能甘心呢?
「少宗主,莫非你真的不想重建仙武宗了嗎?青青得到了許多魔魂的記憶,入夢術可以傳教秘法秘術,殊為特別。青青還會布陣,煉丹,煉器,乃至魔門上古傳送陣,亦是可以建設的!還請給青青一個機會,一個為您獻上價值的機會!」
青青跪在了張安平面前,她的神識本體,仍是當初在九州時,待嫁閨中的模樣。非常的具有少女青春氣息,讓人有種此女值得栽培與重用的天驕氣質。
可惜,張安平微微搖頭:「青青,你有魔魂的記憶,未來的成就是不低的。但還是無法比擬天驕。回去吧,回劉氏完成你之前的願望,培養先天魔體,或許你還有機會跟上的!」
張安平遺憾的回應,讓青青失神了片刻!
她很震驚於張安平的態度,即使她拿出來這麼多奇遇所得,可以在未來做出無數有價值之事,亦是難以打動張安平嗎?
她深深凝望張安平的臉,悲傷悲戚的視線,讓人心生憐愛之意。
張安平心中一動,青青好歹也是未來氣運之子的母親,關係太過僵硬了亦是不好。
「這樣吧,你所掌握的天魔入夢術,倒是能幫我印證一部分天魔神通,我以三百枚玉皇丹作為交易,換取此門神通,你可願意?」
青青一怔:「玉皇丹?傳說中,一枚便可延壽百年的神丹?」
「不僅如此,此丹最重要的作用,還是溫養神魂。你接下來專修道門修行法,定是不可繼續吞噬他人魂體的。服用此丹,可以令你的神魂與修為共同進步,十年內踏入武王境,應該不難!」
張安平這麼做,也是在考慮魔胎的修煉速度遠超常人。青青修為太低的話,估計用不了十年,就沒什麼可教的了。
到時候,他就需要出面,以代師收徒的方式教導那孩子。這可會讓他浪費許多時間,所以送丹換取天魔入夢術,亦是為自身考慮。
「玉皇丹疏為珍貴,我願意交換!」青青俏臉微紅的起身。
張安平不疑有他,徐徐道:「此丹至多能增加五百年壽命,而其溫養神魂的效果,不怎麼受影響。我回到外界後,與你做交易即可!」
說完,張安平便是要揮手驅逐青青,但青青卻嬌呼一聲:「張公子且慢?」
張安平一怔,好奇望向此女,甚為詫異,為何對方呼喚他為公子?他自從踏入修武界至力界以來,只有許妍這麼稱呼過他!
青青面浮紅暈,緩緩褪下神識所化的粉色長袍!
她玉足輕點虛空,意識海內桃花林憑空而現,張安平好奇的觀望著一切,覺得置身入了幻境裡。青青竟是在他的意識海里,製造了幻境之地,這定是天魔入夢術的神奇手段了!
「張公子,青青所修煉的天魔入夢術,不能是以尋常的手段授法。還請莫要怪罪青青之不敬,此外,請允許青青以賤妾自居。」
青青合身撲來,張安平只覺得神魂遭到了一擊,但並不痛苦與難過,反而有種入骨之酥麻,讓他不免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