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不凡的李月生,不屑的嗤笑了聲,徐徐勸道。
「裴覺風隱藏了修為,他是武宗中期的實力,殺你不過一劍而已。」
黃楊肅然說:「前輩,裴覺風偽裝成正人君子,可實際上卻陰狠毒辣,暗地想置我於死地。而青青,我是必須要救的,你想拿到傳送陣就應該幫我!」
李月生沉吟了下,見張安平並無指令,才調侃的道:「你不怕自取其辱,那便去吧。裴覺風一直風度翩翩,倒是青青在投懷送抱!黃楊,你心裡真的沒有疑慮嗎?」
黃楊怔了怔,他不是蠢貨,當然看出了青青的態度很微妙。
但他更相信,一切都是裴覺風的手段。
黃楊沒有過多思考什麼,躍身跳下了穀倉。
青青觀望著數百村民的動作,一雙柔夷緊張的交疊起來,很擔心那花妖會突然出現的樣子。
忽然,身後傳來輕微的聲音,青青戒備心大起,猛的轉身望來,看到了黃楊臉色陰沉的出現了。
「黃楊?你怎麼在這?」
青青沒有意料中的驚喜,反而跟畏懼似的。她表現出質問的態度,就連藍色長裙包裹住的身子,也下意識向後退了步。
黃楊瞳孔一縮,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他大步走上前來,一言不發的去抓青青的手。
青青卻再退一步,素手一招,身前閃過赤色之輝。
一件紅紗狀絲帕法器,從納戒里竄射出來,擋在了二人面前。
「青青,你什麼意思?莫非你真的不願和我走?」
黃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深情無比的凝視著青青。
青青眼眸清澈靈動,鵝蛋形的臉龐上泛起憂愁,她柳葉眉微蹙,躲在絲帕法器後,竟是避開了黃楊的注視,冷冰冰的道。
「黃楊,你保不住我的孩子的!裴師兄和我說過了,先天魔胎出世,會吸乾方圓百里內所有生命精華!我只有留在仙門,才有機會保住我的孩子!」
黃楊眉頭微擰,露出很意外的表情,他驚訝於青青知道不少真相。目光里閃過悔恨,懊惱的說:「裴覺風在騙你,他乃是血魔宗少主,還派人追殺我,絕非可以託付的人。青青,和我走吧,我一定有辦法保住孩子的!」
「血魔宗?裴師兄還派人追殺你?」
青青被黃楊帶來的消息,震驚到有些失神。
不過很快,她恢復了冷漠,喃喃說道:「黃楊,你不過武師修為,如何保得住孩子呢?只有裴師兄可以幫我,你快走吧!」
黃楊感到心頭刺痛,臉上亦是為之失色。
裴覺風很有手段,竟以先天魔胎能否留存為籌碼,牽絆住了青青。
他也想不到,事態會發展到如此棘手的地步。
不過青青絕不能留下,裴覺風殘忍凶厲,一旦露出真面目,青青必死無疑。想到這,他繼續上前。
青青美眸里無奈之色閃過,卻不知怎麼想的,身形一閃遁出穀倉。
她衣袂飄飛,翩然落地,扭頭對裴覺風嬌聲喊道:「裴師兄救我,黃楊想抓走我,他就在這裡!」
裴覺風大吃一驚,他已經很謹慎了,神識覆蓋了村落。
那黃楊是怎麼摸進來的?
裴覺風驚異不定起來,他審慎的瞥過青青暗含急切的嬌顏,心頭霎時怦動。
他覺得在機緣巧合下,青青受到腹中骨肉牽絆,對他已是徹底信任了。甚至青青不惜做出背叛前夫的舉動,真是讓人意外的驚喜。
一番思慮後,裴覺風凝神望向穀倉方向。
只見黃楊面色蒼白,驚愕的愣在穀倉內。他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嘴唇顫抖,目露哀傷,像是被拋棄的怨婦。
李月生桀桀陰笑著飛上空中,並站到了張安平一側。
他瞄了眼張安平懷中的李媚娘,眯起了星目,傳音道:「不愧是教主大人,只是走了一趟台關鎮,便帶回了個擁有先天靈元的美人!」
張安平無語搖頭,好奇發問道:「你在力界妻妾成群,以你的經驗來看,你覺得青青為何告發黃楊,似乎鐵了心要斷絕關係的樣子?」
李月生陰冷一笑淡淡道:「無他,青青得了奇遇,又得知腹中骨肉非同一般,她自然不願聽天由命。一介女流之輩,不找靠山就是死路一條!」
「哦,你是認為黃楊的實力太弱了!青青才選擇了裴覺風做伴侶。這似乎解釋的通啊!」
張安平嘆了口氣,一點都沒提因仙武宗分裂,導致二人被追殺的事。
李月生張了張嘴,有心想提醒張安平,這因果與仙武宗有關。
但他瞧了瞧張安平的臉色,覺得教主心情還不錯,沒必要自找苦吃,便是說道:「教主,依屬下之見,這青青很可能得到了老魔的記憶,才致使性格轉變。這亦是一份機緣!」
張安平恍然大悟,當初他吞了隕心藤的記憶後,在較長一段時間裡,也是很受影響的。
如今的青青,與他在力界時遇到的境遇,是非常類似的。
下方,裴覺風放出一把晶瑩剔透,內部有一株古松的飛劍來。此為通靈靈寶青松劍。他速度極快,奔赴到青青身畔!
青青嬌弱的低呼了聲,被裴覺風環住腰肢。
二人停在數丈之外,青青伏在他懷中,怯怯的望著黃楊。
裴覺風更是面露戒備,仿佛黃楊才是惡人,他和青青才是神仙眷侶!
黃楊眼角暴跳,抬手放出了飛劍,他死死凝視著青青的嬌柔姿態,牙關咬的咯咯直響。
但他直到此刻,依然沒有離走的念頭,而是直視裴覺風,冷漠說道:「血魔宗少宗主,你還想扮做仙門人士嗎?你派人刺殺我,更欺騙青青,掩蓋真身。總該拿出個解釋吧!」
青青眸光微閃,嘻嘻笑著從裴覺風懷中支起身,魅惑無限的向他臉上呵氣,巧笑嫣然的說道:「裴師兄,我怎麼聽不懂這傢伙說的話呢!你還是別理他了,青青不會聽他的胡言亂語的!」
裴覺風目光微動,眼神下意識在青青身上流轉。接著用力一攬,青青一聲嬌呼,再度趴在了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