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仙佛,留下了許多人間顯聖的事跡與傳說。
神祇們,會聆聽信徒與悲慘者的禱告,幻做人世俗人,竭盡所能扭轉災劫,庇護人族繁衍。
「格物學說,似乎在模仿上一世神祇們的行為,潤物無聲,不以力量彰顯,而以智慧俘獲人心。無固定的神祇,以學說為載體,這一定是氣運修煉法的運行邏輯。」
張安平眼中灰霧翻騰,古蛇行跡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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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大道全速運轉,推測他的想法是否可行。
果然,就在推演中,他感到了身軀劇痛。
張安平抬起手,他的一隻手已是血氣枯敗,褶褶皺皺,失去了晶瑩如玉的潤澤,被祭道吞噬了生命力。
但他非但沒有吃驚,反而露出了微笑。
「氣運修行法底層運行的軌跡已經證實為存在,但我只是猜測氣運修行法的掌握方式,祭道灰霧就已經預警了,如果我繼續推演下去,我會死於生命枯竭!」
張安平揮揮手,散去大道韻律,無窮的劍道法則悄然湧來,蘊含著生命精氣,爭搶著湧入他的身體,幫助他修復一切的傷勢。
「前路已明,我需要足夠的氣運,祭道的威能才能體現出來。」
當不再時時刻刻擔憂,把自身先祭天的可能後,他將能夠駕馭祭道,同時也能解決丹田內盤踞的威脅。
「看來,我和離火仙宗的緣分,才是剛剛開始啊!」
張安平心念一動,祭道灰霧抓住力界的空間法則,截取了一個節點。
光芒微閃間,張安平出現在郭城北方的城鎮裡。
藉助祭道抓取世界等級的空間法則節點,一個念頭橫越千里。
這,就是大道的特殊性與強悍,在任何一種大道面前,世界法則只是下屬,只配匍匐在大道腳下,稱頌大道的永存。
「虛無大道,生滅萬物,主詭異創界,無形化有形。」
「祭道,等價交易,能做到吞噬氣運,玄而又玄。」
「也許,找到集大氣運者,我可以公平交易,掠奪氣運,逐漸摸索到氣運修行法的真諦。」
他現身在小巷裡,踏開步伐,眼中明滅古蛇行跡。
那是虛無大道的體悟,世界在他面前,呈現出網狀,許多無法具顯的法則,也逃不出他的法眼。
「這是什麼?是火焰,還是血氣,或是殺劫!」
浮現在他眼前的,是漫漫黑暗灰線交織的大網,似乎了無生機永遠枯寂,唯有一條斑斕燃燒的璀璨紅線,聯通到了前方某處。
那線條太璀璨了,似烈火燃燒,似血氣凝聚,又像無邊殺劫,他想不注意都難。
他心有體悟。
「嗯,此間存在,與我有緣。」
張安平身周繚繞儒派修士氣息,快步而行,穿過主城鎮,來到了偏僻的城池一角。
蠻族古都太大了,似乎永遠也住不滿,城市中心的繁華與城池一角的蕭條,給人很強的觀感。
不過,相比九州的城池,依然稱得上人口眾多,而且生活富裕,見不到蓬頭垢面的年輕人,也見不到為了生活奔波而辛勞的老人。
可以說,張安平很認可這種安平樂泰,不出意外,也是恪物宗賺取氣運的手段,惠濟蒼生凡塵。
一家恪物小店,在蕭條中隱現不俗,深夜裡仍在營業,是位穿著白羅裙,背影引人遐思的女子守在門口。
鮮紅如血的絲線,在此斷裂,呈現爆炸般的軌跡,再也不成氣候了。
「殺劫,火焰,兩者皆在,果然與我有緣。」
張安平溫和一笑,他似掌握生死之神,洞悉大道規律,演變萬物的存在。
事實也正是如此,大道的存在,需要悠久生命來參悟,非大能,大修士,不可能觸及到。
他是以凡人之身,得到了冥龍,隕心藤修法參悟,苦苦無數載煎熬,才觀想具顯化出的獨眼古蛇意志。
為此,他承擔了巨大的威脅,極有可能在未來,被虛無意志取締。
如此晦澀偉岸,亘古永存的力量,若微弱渺小,無法欺壓世界法則,那才是讓人意外。
許妍心緒煩亂,三心二意的在店裡忙碌,望著爺爺辛苦數日製作的恪物物品,被砸的稀巴爛,暗暗感到傷心和恐懼。
她幽幽嘆道:「修士,修士,為何不放過我們這些苦命人呢?」
夜風拂過,許妍感到有些寒冷,她抹掉眼角清淚,轉身過來要關閉店門。
忽然,她瞳孔一縮,心臟砰,砰,砰,跳的非常大力,似乎要掙脫出去了。
暗處,一道儒雅身影徐徐走來,他很飄逸瀟灑,眸如寒星,身材修長,即使面龐上仍有一分少年的稚氣,卻不可否認,他帥氣俊朗,有書劍兩全的氣度。
許妍在少年身上,看到了大人物才有的從容不迫,儒雅穩重。
她更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他出現的那一刻,曾壓在身上如山的重擔,悄然消失了。
「你們店裡東西不少呀,我能看看嗎?」
張安平溫和一笑,那儒雅氣質令人迷醉,直讓許妍看呆了。
緊接著,許妍的臉紅撲撲的,側開身讓出路來。
「客人,實在不好意思,店內遭了事故,損壞了些物件……所以。」
「無妨,我並沒有固定要買的物件,今日初到此城,置辦起來,不是一日之功!」
張安平悠閒抬步,走入了店內。
他很強勢的表現,讓許妍沒法阻止,但她並不氣惱,反而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
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往日端莊內斂,知禮數的許妍,一雙秋水瀲灩的眸子,根本離不開張安平的背影。
她和爺爺經營恪物店,可是見過了太多權貴與大人物了,偏偏,張安平一位稚氣未脫的少年,竟讓她心頭小鹿亂撞,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望著張安平拿起又放下,她的心也隨之波動,張安平選到有趣的物品,僅是滿意一笑,也令許妍愉悅舒適,感到陶醉不已。
許妍的表現,當然瞞不過張安平。
他很清楚,但凡大氣運者,冥冥中皆有感知。
許妍對他關注甚深,形如一見鍾情,完全是情理之中。
他體內有兩條大道意志,這東西的吸引力,對天驕與大氣運者,簡直是無與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