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這樣,我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布下撼地陣法,藉助自然之力,將藤曼巨龍埋葬深淵,如此,才有戰勝的機會!」
張安平質疑道:「你確定這麼打能行?它的本體,多半都在地下,埋葬它未必能殺死它!」
「主人,藤曼巨龍甦醒,其實是為了進食,我在石碑上了解到,它有一張大口,吞噬靈氣血肉,以此滋補身軀,而失去了這張口,它將不再是不死之身,這時,若能毀了它的巢穴,至少百年內,它不會再是威脅!」
「也就是說,這是第二選擇,重新將它送入沉睡中?」
張安平眼神灼灼的盯著沉香,心底暗嘆沉香的縝密與智慧。
「主人,雖然我們有了對抗它的方法,但絕不可能輕鬆殺死它,甚至,我們都有死亡的風險!」
沉香說著,忽然單膝跪地。
「主人,如遇危險,請一定保全自身,如果失去了你,我們姐妹也不想苟活於世。」
張安平心頭感動,連忙扶住沉香的香肩,沉聲道:「沉香,我從未懷疑過你的忠誠,此戰若能勝,我會親自到陛下面前,為你請功。」
沉香婉約起身,悄然靠近了些,更是大膽的環住張安平的腰。
「主人,我不在乎陛下的賞賜,我只想和你一道踏足前路,若艱險坎坷,我願為你療傷磨藥,若輕鬆平凡,我也願與你遍賞美景,全心全意侍奉你!」
美人在懷,張安平心底微顫。
他從未想過,矜持清冷的沉香,也有溫柔如水,大膽熱火的一面。
他悄悄環住沉香的纖細腰肢,感受著沉香身上的木靈香氣,禁不住搖頭嘆道:「沉香,你我患難與共,我也不該欺瞞你!」
沉香一怔,柳眉微凝,從他懷中起身,擔憂道:「主人,你,是嫌我非人族?不配與主人同行?」
張安平當即失笑:「傻丫頭,主人怎麼會嫌棄又聰明,又懂事,又厲害的沉香呢?只是,大周太小,容不下我的野心。」
沉香頓時鬆了口氣,又興奮的說:「那我就與主人共抗強敵,殺出個通天之路!」
張安平微笑點頭,重新抱緊沉香,只覺得念頭通達,更有一種迫切感!
「只要推開第三扇門,便可踏入武王境,神仙谷隨手可滅,蠻夷也同樣如此。藤曼巨龍,你便是本王選中的踏腳石!」
清晨,遠方山隘間,紅光隱現。
那並非東升耀陽,而是火山岩漿流淌,形成的奇異景象。
洪州城下,數萬軍隊嚴陣以待,除了戰馬的不安踏足與沉重呼吸聲,他們各個都如雕塑,在晨霧裡凝神靜待。
「參見並肩王!」
城頭,張安平帶著沉香,小白,走過眾多官員面前。
他表情肅穆,披風在風中獵獵擺動,沉穩氣勢散開,壓住了很多官員內心的不安。
行至最高處,張安平低頭去望,五萬士兵呈現方陣陣列,兩翼為一萬騎兵軍團,向內為弓弩手,再向前為刀盾兵。
五萬人的軍隊,是洪州城全部兵力的總和,其中先鋒軍騎兵一萬五,護城軍二萬,餘下的一萬多人,除了少量的洪州城本土城防軍以外,則都是輔兵與新兵,負責糧草與軍械。
刀盾兵的方陣一側,大型器械有幾十架,除了雲梯投石,還有破門錘與弩車,餘下的各種輔助資源,也已運送出城。
如火油,鉤索,備用兵器與藥物等,林林總總裝了上百輛大型貨車,由老邁的雙頭馬負責運送。
「並肩王,下屬連夜探明了蛇谷的各處道路,摸清了敵軍數量,其中,死役軍約有三萬,多為西方部族的遇害者,蠻夷三萬左右,三條入谷之路,分別有二萬軍隊守護,固守關鍵高地!」
張安平盯著孫安,徐徐問道:「可有陰陽師,武者?」
「下屬不知!」孫安搖頭。
昨夜,群山動盪,西方深淵下異動頻發,他率領的隊伍,借著震動掩蓋,接近蛇谷刺探,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因此,他沒敢深入,能得到這些情報,已經是極限了。
「下去吧,先鋒軍騎兵,依舊由你為將!」
孫安退去,護民官來到城頭。
「並肩王,王公公求見!」
「王公公?那個老烏龜還沒死?」小白忍不住罵道:「奶奶滴,主人,這個老王八想要小金龍的血,被我咬爛了屁股,他一定是來告狀的!」
張安平挑挑眉:「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護民官一怔:「並肩王,王公公畢竟是天使,開戰在即,不該被拒絕接見!」
「老王八該死,護民官你告訴他,就說我白狼有言在先,如果回城時他還沒有滾蛋,就算他僥倖從藤曼造物手下活命,本狼也會把他撕成八瓣!!」
周圍武將等,紛紛搖頭晃腦,儘可能憋笑,實在忍不住的低頭捂住嘴,肩膀聳來聳去。
護民官無奈搖頭,退下去回稟了。
「主人,時間到了!」沉香提醒。
張安平登上城頭,俯瞰五萬軍隊,心中頓時豪情升騰。
「眾將士,此戰,為屠龍之戰,你們可有人怕了!」
五萬軍隊齊齊抬頭,看到張安平的身影,眼中流露狂熱炙熱。
洪州城內,不少百姓放下手頭事物,昂首望向城門方向。
他們見不到張安平的身影,卻能聽到那雄渾冷漠的聲音。
屠龍!
這二字,對於百姓和軍隊來說,向來聞所未聞。
大周多年來最大的敵人,即是進犯邊境的羌戎,以及渡海而來的蠻夷。
至於山精野怪,雖然會時不時出沒,卻極少有軍隊敢於去挑戰,進攻!
所以,當聽到屠龍二字,人們第一反應不是興奮,而是茫然無措,以及深深的憂慮。
人群中,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 拉住婦人衣袖,奶聲奶氣的詢問。
「娘親,王爺是要幫我們報仇嗎?」
周圍人聞言,沉默低頭。
死役軍的危險和神出鬼沒,讓他們吃盡了苦頭。
很多人因為飲水而變異,更是令百姓中充滿了互相的猜忌和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