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宛的委屈與憤怒,一瞬間爆發了出來。
張安平搖頭:「曾有人,和你一樣,問過我同樣的問題,本王回答他,人雖渺小,卻頂天立地!路,一直都在前方,只是有人躊躇不前,裝作看不到罷了。你還活著,已經是許多人眼中的幸運,本王不會殺你,就是想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選擇?」文宛無助的跌倒在甲板上:「我還能怎樣選擇!」
「活下去,你會找到答案的。」
張安平取出玉簡,將此處的訊息傳遞,隨即將玉簡放飛,身形一躍,御劍騰飛向上。
文宛望著他,高聲喊道:「等我找到了活著的意義,我會去找你!我該去哪裡找你?」
張安平:「仙武宗!」
話音落下,張安平已是消失在黑夜中。
文宛在下屬的攙扶下站起,靜靜地擰眉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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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武宗,仙武宗!」
她一遍遍的重述這個名字,直到下屬牽來了馬匹,她才站在河邊,沉重堅定的說:「有朝一日,我會讓你刮目相看!」
夜色遠山下,一株古松傾斜自崖邊延展生長,在古松的側枝樹杈的尖端,一隻白狐瑟縮在那裡,時不時地,能聽到白狐的低鳴!
似乎,它畏懼寒冷,卻又孤獨的沒有伴侶。
次日,白狐從樹杈上跳下,卻依舊無精打采,慢悠悠的沿著崖邊翻越跳動,不知不覺,已是臨近了一處坐落於山巒間的村落。
白狐歪歪頭,身子躊躇的在原地轉了個圈,似乎確定了什麼,原地跳起來很高,隨後像重新找到了方向,直奔小鎮的熱鬧地方奔跑了去。
小白狐鑽出樹叢,探頭探腦的向鎮子裡打量,也不知今天是什麼日子,閉塞的小鎮子分外的熱鬧。
而且,這裡的人們,意外的富貴,有的還穿著絲質錦緞的衣物,就連那些孩子也都是吃著糕點,看起來別提多幸福了。
白狐好奇極了,這個村子地處山巒間,周圍不是懸崖峭壁,就是天坑地貌,可以說進出只有一條山路,怎麼過得這麼富貴啊!
它靈動的眼睛滴溜溜亂轉,正想竄出去探聽一番,卻忽然見到了伸出的爪子上,那細細密密的雪白絨毛。
「算了,我才不想變成人那種醜陋的生物,我是來找美食的,吃了就走,就和以前一樣就好了!」
它自言自語的嘀咕著,像是在和一個不現身的人物,進行著博弈。
保留著白狐的身軀,它靈動的越上房檐,嗅著烹煮美味的香氣,直要流出口水了,也不在乎會不會被發現,竄來跳去,倒是顯得格外的歡快!
「哇,好漂亮的小狐狸呀!」
「大娘,二娘,你們快看,這一定是山裡的獸靈,來到村子裡給香兒姐姐祝福的。」
一些小朋友發現了白狐的蹤跡,被鍾天地靈秀的袖珍小白狐打動了,甚至還認為,小白狐是那山里他們信仰的獸靈,派來的使者呢。
許多成人留意到孩子們的呼聲,也見到了白狐的身影。
白狐卻不敢停留,身子一縱,從一頭跳到另一頭,靈動小巧的優勢發揮的極好,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竄到大村落裡面去了。
「好了,孩子們,一會新郎官上山,你們要上前去討個喜氣,說上一些祝福的話,這樣才算圓滿!」
「文叔,你怎麼有些不開心的樣子呀?我都看出來了!」
「什麼?你們看錯了,小傢伙們,一會嘴巴要甜一點,別讓人看出異常來!」
「文叔,我們知道了!」
白狐蹲在屋檐上,人模人樣的點頭,似乎恍然大悟。
「竟是趕上了迎親結婚,怪不得會這麼熱鬧啊。」
白狐高興的在房子上打了個滾,才是扭過身,盯住了廚房裡忙碌的人影。
它躍下房檐,一落到院子裡,毫不避諱的從大門沖了進去。
二廚子剛從鐵器大鍋里,撈出一隻水煮老母雞,正是被熱氣遮了眼皮,一個不留神,身旁白影閃過,他只覺得手裡一空,禁不住的喊了出來!
「呀,哪來的偷嘴小賊!」
廚房裡幾人一頓,扭身去瞧,卻只見二廚子拎著勾肉的鐵鏟,一臉茫然的盯著空空如也的灶台!
「二叔,它在上面呢!」
灶火塘一邊,被火和煙燻得臉龐紅撲撲的三娃子,急著向頭上指去!
幾人抬頭一望,頓時是又氣又笑!
只見,一隻白狐正坐在房樑上,用兩隻前腿抱著燉雞,也不怕燙,正是一口一口大快朵頤,吃的別提多香了!
「我的天呀,這小東西好快的動作!我也是沒留神,竟然真的被得手了呀?」
「二哥,你還真是個蠢貨,你瞧我的!」
另一個瘦廚子老三從灶台側,抓起了一把雞下水,來房梁下說道。
「大哥二哥,我跟你們講,狐狸這東西,最是喜歡腥味大的下水,我來逗一逗,它一準會放下燉雞,你們瞧好就是了!」
「老三,瞧你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誰都知道雞肉好吃,它會鬆口吃你的下水?」
「嘿,大哥,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對口味了,咱們做廚子的,還分不清一個畜生的喜好了?」
白狐在房樑上大快朵頤,時不時嘰嘰喳喳的喊一聲,似乎再說好吃,太好吃了。
「老三,你快點吧,一會這小祖宗都快把雞吃光了!」
「好好!」老三極力的探手,把雞下水向上遞,嘴裡還說道:「我的獸靈小祖宗唉,你可要聽話,別胡鬧啊!咱們換一換,換一換可成!」
其餘人昂著頭,期待無比的望著白狐!
白狐真的停下了吃肉的動作,好奇的歪頭向下方幾人去瞧!
「嘿嘿,瞧見了沒,這才叫對口了!」瘦廚子老三忍不住炫耀了句,更期待的踮起腳尖。
「小祖宗,咱們換一換吧!」
啪嗒!
一根雞骨頭從房樑上掉下來,正巧砸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刻,廚房內一靜!
除了灶火的噼噼啪啪,鍋里的咕嚕咕嚕,人人都在死命憋著笑。
終於,幾人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差點把房梁都掀飛了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