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行人是要去長嶺鎮的。
可如今葉無缺收了這請帖,弄得心神不寧。
整個人都有些神思恍惚。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不知道神仙谷在哪裡?
還有這哪裡是請帖,這是催命符啊。
要是你不肯去的話,活不過明年的今天。
要是去的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過明年的今天。
左右給人的感覺都是死。
大年初一遇到這樣的事情。
估計誰心裡也快活不起來,所以葉無缺此時精神委頓不堪。
「我還是回黑虎沖一趟,長嶺鎮我就不去了……」
葉無缺看看手心裡的梅花印記。
語氣有些低沉。
人對於未知的事情,總是會懷有一些畏懼。
葉無缺他想去見一見張芝春。
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想,他想讓張芝春明白自己的心意。
所以此時的他頗有些痛苦。
在他心裡還是很喜歡張芝春的,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但是自己的行蹤卻瞞不過這老者,他也知道自己的年紀,家裡已經開始給他物色人選。
估計也是從四大家族裡面挑選嫡女。
身份地位肯定很高,哪怕不是他喜歡的,但最後也會相敬如賓。
因為他們家族一直都是這樣。
可今日他來黑虎沖的事情,應該也是瞞不過別人。
可是他給不了張芝春名分。
而現在他又收到這樣的請帖,一年後真是生死難料。
所以他想找張芝春做一個交代。
張安平見葉無缺心意已決,索性也沒有去長嶺鎮,而是跟著葉無缺一起回去。
回去的路上眾人無言,只聽到黃楊提了一句。
「神仙谷我不知道在哪裡,但是我知道血轎,很危險,很強大……」
其實黃楊不說,張安平也知道,因為那日他在玉簡上,看到很多關於血轎的事情。
葉無缺回到黑虎沖後,很快去找了張芝春。
而張安平則把他們路上,遇到血轎的事情告訴了阿爺等人。
葉無缺想見張芝春,張安平卻被姐姐喊著一起過去了。
葉無缺一看張芝春這舉動。
突然就嘆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我現在也沒有資格說什麼,一年後我是死是活都不一定知道……」
「我若是身亡,你我之間沒有任何的糾纏,我若是能活著回來,你可願意跟我?」
葉無缺此時還沒有放棄。
他的目光看向張芝春。
「我過不了多久,就和阿弟要去雲海秘境,到時候是死是活也不一定知曉,所以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若是有心,還是按照我們原本的約定來吧。」
張芝春這一句話讓葉無缺啞口無言。
葉無缺盯著張芝春看了許久,終於點頭。
「好,還是按照我們的約定的來,希望你我都無事平安歸來,你我的約定,若是你敢反悔,我當上家主後,黑戶沖會雞犬不留……」
葉無缺說出這句狠話的時候,只見張安平往他跟前一站。
冷哼了一聲。
「有我在,你少說大話,到時候葉家和張家還不一定鹿死誰手?你敢有這樣心思,小心你們葉家也被我滅門……」
張安平面如寒霜,這葉無缺到現在,都敢威脅仙武宗,威脅張家。
不就是因為葉無缺覺得葉家強大,張家完全不夠看嗎?
其實,張安平覺得用不了多久,說不定從雲海秘境出來後,葉家在他面前也不夠看。
而且,他心心念念的,就是帶著家人回吉州。
把蠻夷趕出大周朝。
能庇護所有的家人,讓葉無缺在他面前,再也不敢說什麼威脅的話語?
葉無缺一看張安平發怒,愣了一下,想著這也不是逞口舌之爭的時候。
四大家族有多強大, 估計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的,哪怕張安平已經是修武宗,可張家仙武宗的底蘊還是太淺薄了。
但凡張芝春是四大家族的出來的姑娘,他也能娶來做宗婦。
可惜,可惜……
帶著這樣的遺憾,葉無缺還是離開了。
張安平去找胡靈兒,問一問那血轎的事情,卻發現她人不見了,聽白鶴說是去了後山腹地。
今日無事,張安平索性也過去了。
一到後山腹地,張安平就發現,這裡和前日他來的時候相比,似乎已經大變樣了。
因為許多山峰都崩裂了,路上到處是灑落的石塊,還有不少斷裂的樹木。
甚至還有不少的血跡。
看的出來,這一二天大黑和龜壽他們應該和山君打了起來。
張安平想起最開始收服山君的時候,無比的兇險,真是差一點就有性命之憂。
所以後來張安平對於山君的行為,都是睜一眼閉一隻眼。
以至於,這山君膽子有些大了,偷偷娶了媳婦不說,關鍵是他媳婦還敢對他桀驁不馴,所以張安平對於大黑他們要和山君比劃。
也就沒有阻止。
看來,這兩天的比劃,已經有了結果。
果然,等到張安平出現在後山腹地的時候,已經差點維持不住人形的山君,嗷嗷的叫喚兩聲,直接往他奔來。
而在他身後,那隻黑色的老虎,此時已經傷痕累累,身上的毛髮上都沾滿了血漬。
此時的她已經無法奔跑,跟在山君的後面,一走一瘸地上滿是血跡。
模樣無比慘烈。
而山君走到張安平面前後,突然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