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冒出個陣法他居然毫無頭緒,可想而知此物絕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所以張安平二話不說,抬手向一旁的空地抓去,他的姿態要比骷髏男優雅的多,只抓盔甲卻也不毀掉屍骨,輕鬆拿到了手。
見到張安平都動手去拿了,刀客眨了眨眼,身為刀法宗師的驕傲,讓他不願意去前人屍骨上扒衣服,但眼看著兩人都氣定神閒的收起甲冑,也有一些忍不住的向陣法邊緣走去。
「夠了,我們是為秘境而來,而不是為了盜取別人的墓穴,給我住手。」
姬凝玉突然開口了,讓刀客的臉色霎時間陰沉了下來。
憑什麼只許別人拿,而不許他去拿?
更可惡的是,他只是慢了那麼一步而已,他已經打算放下尊嚴去盜取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又被阻止,可想而知它的心境波動有多大。
張安平仿佛不認識他一般,向右側邁了一步,之後與骷髏男並行,只把他孤零零的丟在了原地。
「可惡啊,連張道友都已經動手了,而我只差半步之遙,這東西一定價值非凡啊。」刀客握了握拳,最終也只能咬牙放棄。
這絕不是他重新找回了尊嚴,而是他知道自己不是姬凝玉的對手。
一旦這時候和姬凝玉反目,出現什麼後果都是有可能的,而且他已經和張安平聯盟,至少不能在這時為自己的盟友找麻煩,否則他就成了不忠不義了。
無奈他只能暫時放棄,但眼神卻已經直勾勾的放在了骷髏男身上,或許骷髏男的實力不如他強,但是那雙看起來死氣沉沉的眼睛,卻明顯只在看到寶物之時,才會放出光芒。
眾人在形似宮殿一樣的地下結構中,向前順著主要的通道行進了約數里之遙,才終於察覺到了一絲強者交手時產生的靈氣波動。
「在北面。」南水大師兄臉色一喜。
看來那老東西還沒拿下這戰魂,如果他能出手幫助了這老前輩,想必以後在這位老前輩面前,也就有了一定的地位和身份。
到時候讓這位老前輩在姬凝玉身邊多說一些好話,或許能在某些關頭,給自己帶來極大的收益。
於是他顯得十分殷勤,確認了方位之後,再次縮小了陣法範圍,這下連張安平也不得不靠近到姬凝玉身旁不遠處,兩人甚至有過幾次目光撞擊,但張安平從不和這個女子有太多的目光接觸。
很快就離開視線,絕不給對方太多表現的機會。
眾人加快速度,穿過了一條長長的階梯之後,在下方的出口處,看到了猶如一座殿堂般的宏偉地下空間,而就在這宮殿的中間部位,那位姬凝玉門下的高手,正在與持有一柄戰刀的戰魂,互相之間斗得不相上下。
「前輩,我來幫你。」南水大師兄一聲輕喝,放出了儲物袋裡的飛劍。
而那位前輩聽到聲音自然一喜,隨即加大了力度,不過就在這位老前輩似乎是放棄了背後戒備的時候,那詭異的神識波動,又一次出現在了張安平的感知當中。
而與此同時,在那位老前輩的身後,一團灰霧突然現身,並且從灰霧中顯出了身形,竟是一頭生有三條骨刺之尾,四肢皆為利爪,宛如枯瘦木頭雕塑,塗著黑色與紅色線條的怪物。
「天魔。」
張安平見到此物,瞬間想起了為他改造為天魔生靈的李月生。
不過相對於此刻顯露出本體的怪物,他所用虛無大道塑造出來的生靈,反而多了一份靈氣。
而此物出現之後,無聲無息沉默無言,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抬起爪子抓向了老者的後心。
「前輩小心啊。」
南水大師兄大叫一聲,飛劍已經疾馳而去。
但一切卻是慢了一分,那天魔的爪子宛如世間最鋒利的東西,瞬間就撕開了老者身體周圍的靈氣光盾,隨後摧枯拉朽般將其胸膛穿透,手爪猛的一捏,眾人都能聽到老者心臟被抓碎的爆炸之聲。
並隨著那聲音之後,此天魔身上的紅色紋身般的線條,突然閃亮出光輝,能肉眼可見的望著老者宛如被抽乾了水的樣子,迅速乾癟且枯瘦下去,眨眼之間,無論是體內的生命精氣還是魂力,都被這天魔吞噬的一乾二淨。
「去死啊。」南水大師兄暴怒,他本來是打算幫助老者,從而為自己謀利的。
卻沒想到反而以他的到來和提醒,使得老者提前放鬆警惕,給了天魔可乘之機。
如今死的這樣慘,若說沒有他的責任,在場這些人沒一個會相信。
所以他含憤出手,飛劍直直刺向天魔的後背,然而這天魔根本就沒有做任何防禦,只見那把飛劍重重的刺在其身軀之上,卻像是刺入了乾癟的樹幹一般,發出非常尖銳的摩擦聲,同時飛劍的靈性在迅速的消退,並且在接下來的幾個瞬間裡,就徹底被洗去了和南水大師兄的聯繫,像是一件凡間兵器一樣,叮叮噹噹的墜落在地。
這一幕看呆了眾人,而那天魔被飛劍劃開的傷口,在周圍無窮無盡黑霧的運動之後,迅速的癒合消失。
除了他身上的紋路變得更血紅了一些,似乎沒有任何異常之事發生。
「快走。」姬凝玉冷聲斥道,身形飛轉,抬手抓向張安平。
張安平沒有遲疑,立即退了一步,讓這女人的手落了個空,這使得姬凝玉忽然皺了皺眉,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而在場的其他人,已經沒什麼時間顧及這些小事了,也更無暇去想為什麼姬凝玉撤退時,一定要先帶著張安平。
他們都親眼看到了這天魔的詭異,南水大師兄可是他們中最強者之一,傾盡全力的一劍刺中對方,卻連半點殺傷都沒造成,一旦被這天魔突破了他們的防線,在場的這些人誰能擋得住襲擊。
「這東西只能用神識之力殺死,也怪不得這些盔甲內部的紋路都是神識陣法,這地方根本就是一個天魔之墓,死在這裡的人都是來討伐這些怪物的。』
骷髏男大聲喊著,拽出了儲物袋裡的鎧甲,胡亂的披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