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想提升其威力,必然少不了去其糟粕留其精華,在體內裝入海量靈氣的前提。
而這需要耗費的時間太長了,而九州目前的靈氣量也極少,只以千年之前做對比,古書上曾言,千年之前在很多地方,都可以靈氣化水。
甚至有時會突降靈氣雨,凡人沐浴在雨中,便可脫胎換骨,堪比淬體之效。
放在如今的九州來說,這種事情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
如此便可而知,為何只過了短短千年,九州的修煉體系便分崩離析。
這個時候九州修行者如果能得到一門跳出靈氣修煉體系的修仙法,那可以說已經領先了天下間九乘九的修仙者。
「入夢之術?」
姬凝玉取過玉簡之後,腦海里煩亂的跳出許多想法,隨後急不可耐的將神識注入到玉簡之內,緊接著便吃了一驚。
這入夢術,來頭很大,居然是千年前南騰國當朝國師,紫衣真人一次頓悟後的產物。
這位紫衣真人身份特殊,沒人知道其來歷,也沒人知道到底此人是人還是其他生靈。
但此人活著的時候,堪稱世間最博學之人,無論是什麼問題都能找到答案。
由此地位尊崇,可惜他的資質很差,終生不過武王境界。
而就在他晚年之時,參悟了一門可以分神千萬的修行法,就是這入夢之術。
「將神魂之力切分成無數份,藉助他人夢境而養護自身魂力?這也太詭異了。」
姬凝玉被震驚到了。
神魂之力是非常脆弱的,一旦受損,不僅要經歷痛入骨髓的折磨,還很難修復。
這修仙法卻反其道而行,把自己的神魂切分成無數段,將其視為某種可以再生的力量,這在修行的理解上超出了九州各個修仙者不知多少境界。
「以你我如今的實力,可做不到如同這位真人一般,可以把神魂力量分成無數份,我只能勉強做到將神魂一分為二,而且過程之痛苦難以言說,但其收穫也十分驚人,我能操縱這麼多陣法旗幟,就是因為這入夢術。」
張安平毫不猶豫的添油加醋。
這入夢術全名為天魔入夢術,是正統天魔修行的法門,姬凝玉一旦被他所騙,修行了這法門之後,便不可能再走向正路,而這條路的盡頭就是天魔。
到時候他不費吹灰之力,以虛無界主的力量便能將其收編,這可比起勞心勞力征服人又征服心,更加來的簡便輕鬆。
「那……此功法是否有隱患?」姬凝玉有些心動。
神魂力量一直是修行者的薄弱之處,只要神魂力量夠強,肉身也會自然而然的增強,這似乎是某種規則,不需要刻意的去練習和培養。
而這兩樣強大之後,想在丹田內容納靈氣,就變得更為簡單輕鬆。
甚至不需要靈氣,也可成為世界頂尖的強者。
「唯一的隱患,就是你很可能會看到很多別人的記憶,這會讓你混亂,甚至失去本我,所以我沒有把此門功法作為主要來修煉,而且我的另一分魂,也只是寄存在陣法之內,代替了原本陣法核心的位置。」
張安平很謹慎的樣子,這倒也非常符合他目前表現出來的性格。
然而他的話卻讓姬凝玉內心暗自恥笑,顯然認為張安平出身名門,已經失去了勇氣。
這功法如此強大,固然會有一些缺陷,但連分割靈魂的痛苦都能接受,剝離一部分記憶又有何難?
想到此處,姬凝玉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把此功法拿走,並且加緊修煉,此法門一定能幫助自己在秘境中占得更多優勢。
「姬道友,不知有時間嗎?我們該談一談進入秘境之後的計劃了。」
腳步聲輕微的聽到了陣法光芒外,南水大師兄隔著光幕,俯瞰坐在青石下的兩人。
他的身形在月光下很修長,身上的白袍片塵不染,更添了三分仙氣。
「張道友,我對這門功法很有興趣,想要花費一些時間了解參悟一下,我用這枚手環,與你暫時做抵押,不久後再來歸還如何?」
姬凝玉瞥了一眼陣法之外的南水大師兄,語氣溫柔和張安平商議。
見到姬凝玉甚至連多看自己一眼的興趣都沒有,這位心高氣傲的大師兄,表情略有一些僵硬。
不過還是維持著風度,沒有催促和憤怒的離開。
「這是什麼寶物?」張安平接過一枚白玉手環,用神識細細的一探,才發覺這手環外部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其中卻有許多微妙的小陣法。
「這是當初我從家鄉離開時,一位長輩送給我在遠行路途中使用的寶物,在我修為還很弱的時候,幫了我很多忙,我想在我身上能和這枚功法玉簡相媲美的物品,也只有這一枚手環了。」
姬凝玉略有些不捨得離開視線,徐徐起身向陣法外走去。
張安平聽到這兒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這女人還真是把自己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明明只是一件沒什麼價值的儲物法寶而已,其內部空間還不如一個儲物袋。
可是從此女口中說出,這變成了某種最為珍貴之物。
再加上這手環造型雅致,明顯是女性修士的法寶,估計被其用靈魂契約所操縱之人,會立刻想到這是姬凝玉的貼身之物,故此將此視若珍寶。
可是在張安平眼中,用這些東西來換一枚天魔入夢術的神通法門,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罷了,你若真的拿出什麼貴重之物,我還不收了!畢竟任何東西都是等價互換的,今日你用這麼一枚普通的手環來愚弄我,那明天可就別怪我從你身上拿到該有的代價。」
張安平平和的收起玉環,沒有任何情緒表露出來,似乎是他根本不想收取什麼報酬,又或者他真的懷揣著與姬凝玉結為道侶的美夢,故此才不做任何表現。
姬凝玉一直注意著張安平的變化,見他竟是一言不發,默認了這場交易,不禁鬆了一口氣,眼底也閃過了一絲輕視。
認為張安平縱然是出生在某個隱世宗門,可是這閱歷和見識太短了,或者說從小就錦衣玉食,對凡間之疾苦完全沒有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