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付了星盤之後,張安平也失去了繼續挑逗姬凝玉的興趣,悠閒邁開步子來到了姬凝玉身邊。
南水聖母小師妹從頭至尾一言不發,卻也跟了上來,不過面對張安平含笑頷首的表現,卻刻意偏過頭,留給他半張冷冰冰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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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師都像你這樣開明嗎?還是說修行這一道的人太少,讓你們不得不選擇對敵人抱有寬容。」
姬凝玉好奇的看著張安平,顯然也沒把高天藍當做什麼敵人,對於姬凝玉這樣的強者來說,曾被擊敗過的人永遠是手下敗將。
就算對方東山再起,也不過反手便可鎮壓而已,所以她心境倒是和張安平有所類同。
「也有這一部分考慮,不過並不絕對,你有沒有想過在幾十年之後,會有多少人還記得當今時代的輝煌?」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在你這一代之後,世間萬法傳承都已斷絕,九州淪落到一個修煉的低谷時代。」
姬凝玉聽到張安平的話,頓時嗤笑一聲:「你若是說千百年之後,我或許還會理解,可幾十年時間而已,對於修煉者來說不過是一次閉關的修行罷了,怎麼可能會萬法斷絕?我看你不過是為自己的善良,找一個理由吧。」
張安平很識相的閉上了嘴,畢竟他現在所說的話的確很匪夷所思。
可他是數十年後之人,當然很清楚自己說的都是實話。
九州在他的時代,武宗境界的修煉者,已經做不到短暫的御空飛行了,而且擁有百般弊病的修武之法,成為了最主流的修行法。
可謂是全境之內,修煉者實力退步,甚至都無法恢復幾十年前的另一時代,那些璀璨光輝的修煉路途。
「我說了你又不信,那幹嘛還要問?還是動身前往青雲秘境吧。」
他語氣複雜的說了一句,便是抬起步伐向前走去。
南水聖母小師妹瞥了一眼姬凝玉,卻發現此時的姬凝玉,露出了猶疑的神色。
似乎在考慮張安平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讓南水小師妹很是無語,嘀咕道:「姬道友,你不會認為他說的話是真的吧?這怎麼可能呢……」
「為什麼不可能?如果修仙界修士展開了一場大戰,那麼極有可能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他似乎知道一些事,難道是他所在的師門,已經推測出了九州未來的境遇嗎?」
姬凝玉不禁露出沉思的神態,張安平方才所言固然有些聳人聽聞,但這一切不是沒有發生過。
在九州各個族群中,有一個特殊的修行派系,一直穿梭在九州的地下深處,他們或許被九州各種族和修行體系的強者所仇視,認為他們是一群早就該死去的亡魂。
但不可懷疑的是,這些人卻的確觸碰到了許多禁忌的秘密。
姬凝玉曾在年幼時,曾與一位恰好從秘境逃出的鬼修,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
而從這位鬼修口中,姬凝玉知道了很多大世界的秘密。
九州從來不是恆而不變的,相反,自從修仙者的歷史由來至今,至少出現過幾次覆滅世界般的災劫。
最近的一個便是在萬年前,那位出色的吞魂修士,開天闢地般創造出了鬼修體系,並且想把九州變成鬼國。
這件事過去了太久太久,久到大部分人已經遺忘,除了小部分從那個時代活下來,並且與鬼修有過戰爭的門閥傳承的史冊以外,已經少有人知道鬼修曾經的輝煌。
而這一名鬼修的修為並不強,勉強能在各地闖蕩,但有人認出了其身份,追殺的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無奈才只好逃進地下。
離開前,鬼修曾經告知過姬凝玉,要儘早的離開那故鄉周圍,因為在那片土地的地下,埋葬著似乎已經正在復甦的怪異。
這種東西沒人知道它的本體是什麼,但每一次這些東西復甦,都將會帶來世界的災難。
由此前提,此物復甦之地的方圓很遠之內,都會在不知不覺間變為死地,沒有生命能從這種東西的魔爪下活太久。
多年前的記憶似乎有些模糊不清,但姬凝玉卻盡力的去分辨那鬼修的面目和聲音。
「多年前的記憶,我本就該遺忘掉了,為何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勾起?」
姬凝玉瞥了一眼張安平的背影,有些懷疑這是不是一種道心的提示,是一種讓他趨吉避害的提醒。
「姬道友,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南水聖母小師妹,沒有聽到姬凝玉的回應,有些不耐煩的嘀咕了句。
「沒錯,是時候該離開了,或許另一批人,已經在入口等我們多時了。」
姬凝玉還是那麼溫和有禮,被催促過後也沒有嗔怒,唇角微微掀起一個弧度,穩重成熟洋溢著令人安心的氣息,不過眉宇之中卻有一絲疑慮,有很多疑問得不到解答。
張安平在暗中觀察著姬凝玉表情的微妙變化,心頭頗有感慨。
「不愧是一代人眼中的天驕傑出之人,我只是透出了一絲線索,就已經讓其升起了危機感嗎?這樣的人,還真是恐怖的很啊。」
身在另一時代,張安平對發生的一切,可都是後知後覺,其中原因之一是它本身並沒有什麼特殊資質,能夠登上更高境界,全依賴九霄上人的功法,以及那空間的相助。
而正因為他的資質不行,後續也不得不變換修行法門,而且這一路走來他錯過了很多事,也親手塑造了許多錯誤。
往往都是在事情發生之後,他才感覺到原來當初的舉動和作為,並不是非常正確。
姬凝玉卻不同了,他不過是說了一句沒頭沒尾,前後都沒有什麼依據和理論支撐的話,卻一瞬間引起了這女人的警覺。
況且張安平所說的是可是在詩人眼中較為匪夷所思的,也不知是他說的話有什麼魔力,或者是這番話很少有人對姬凝玉提過,故此讓姬凝玉提前覺察到了九州的變化即將到來。
「張道友,我對你方才所說修飾傳承斷絕之事,倒是產生了一些興趣,這一路上你就與我講講你心裡的想法,或許我可以幫你,又或者為你糾正一下錯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