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證得「傳說」的可能
準備花了接近半個小時的時間。
所有數據和功能進行初級檢驗，確認可以正常運行後，林博士才讓他們下來。
愛管侍和小夢妖都在張望，就連索羅亞克都強打起精神。
程柔倒是沒有跟上來。
現在的她，有更自我的東西需要抉擇。
地下二層。
大型又空曠的體檢室門前，喻舟蹲下身子，與從下樓開始就一直拽著他手的圖圖犬平行對視。
「放寬心，深呼吸，我一直都在這裡。」
圖圖犬深吸一口氣，快速呼出去。
然後走上前，抱了一下。
「哆嚕～」
「加油～」
喻舟輕輕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圖圖犬走進儀器艙內，玻璃層層合上，完全隔絕了能量的滲透。
林博士站在二樓的露台上，正對著觀測的艙體，撥動一個個指針和按鈕。
喻舟的慎重，讓他也多了幾分緊張。
那怕只是做過許多次，最尋常的檢查身體，也完善了多條工序。
順手還將自帶的記錄儀器也給關了。
等他走上來，才撥動第一個機械臂，道：「我準備從外層開始檢查，時間會稍微長一點。」
「首先是體外組織，一點點毛髮，舌苔和脫落表皮……」
林博士儘量用他能聽得懂的話來解釋，喻舟也靜靜聽著。
索羅亞克和愛管侍幾隻寶可夢站在玻璃牆後，好奇又害怕的看著移動的機械臂。
好奇是對未知的，害怕是對夥伴的。
圖圖犬也很緊張。
但視線落在某個交談傾聽的身影上時，漂浮不定的心就好像找到了依靠。
緩緩變得安靜，輕緩。
圖圖犬張開嘴巴，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配合著儀器的任何檢驗需求。
基礎信息很快出現在電腦屏幕上。
依舊在不斷講述的林博士頓了一下，默不作聲地調整出一個信息庫。
「怎麼了？」喻舟趕緊問道。
「體外能量呈現的特徵不太對，」
鍵盤噼啪作響，林博士眉頭緊蹙，「圖圖犬能量體雖然占據主導，但體內擁有極為特殊的其他能量，這種特徵我只在一些加密文件里……」
聽到一半，喻舟直接打斷了他的敘述：「帝牙盧卡和帕路奇亞？」
林博士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回過頭來：「你怎麼知道？」
「圖圖犬的過去，我大概猜到了一些。」
喻舟鬆了口氣，繼續補充道，「除此之外，應該還有夢幻的參與。」
這都是幾乎可以確定，跟圖圖犬精靈蛋有所牽扯過的傳說寶可夢。
前者在那副剛剛完成的畫，包括圖圖犬孵化時得到的信息可以確定。
就是不清楚有沒有反轉世界那位和羊駝的參與。
而後者則是他親眼見到的。
林博士像是看怪物似的看著他。
冷不丁想起什麼，嘆息一聲，幽幽道：「也對，對於被傳說寶可夢看好的人，這些都不是什麼秘密。」
他把身子讓出來，喻舟上前兩步，看向電腦的內容。
上面正是：《對帝牙盧卡的觀測報告》。
時間來自於23年前，信息查看權限是地區會長及以上。
這算是非常高的權限──寶可夢博士，四天王都在這一行列，世界上不超過千人。
「聯盟運行了幾百年，見到過許許多多的傳說寶可夢，這是關於傳說寶可夢帝牙盧卡的全部訊息。」林博士說。
喻舟心頭一動，心說果然。
聯盟已經有幾百歲了。
這幾百年裡加入其中驚才絕艷者無數，能獲得傳說寶可夢青睞的自然也不會缺席。
像是帝牙盧卡，帕路奇亞這樣的，信息或許會很少，但絕對逃不過聯盟的追查。
不過，
像他這種，牽動一隻傳說寶可夢與人類達成戰略性合作，倒是歷史頭一例。
「我在成為博士後，就特地去看過這些文件和檔案，」
頓了一下，林博士繼續說道，「帝牙盧卡，在神奧地區的傳說中，每當心臟跳動，時間才會流逝，擁有控制時間的偉力。」
「有資料表明它似乎生活在其他緯度，可以肆意穿梭空間，甚至有讓時間加快，變慢，乃至於完全停止的能力。」
「正因如此，聯盟一直沒有得到什麼關鍵的情報。」
「在二十三年前的曠野深處，它忽然現身，與帕路奇亞展開大戰，戰鬥的餘波飛到城鎮，將以緒里奧地區的城市撕成兩半。」
滑動的滑鼠在大地開裂，連空間都完全隔絕的圖片上停頓片刻，繼續向下划去。
「一些科研成員冒死前往附近，用命記錄下了帕路奇亞和帝牙盧卡的能量波動與特性，並做了許多研究和猜測。」
「根據數據表明，帝牙盧卡的能量態呈藍色顆粒狀無規則運作，擁有極強的不穩定性，且會腐蝕其他能量狀體。」
「這是圖圖犬體內的能量情況。」
林博士說著，將一個實時監測的內容欄調了出來。
依稀可以看出是圖圖犬的輪廓，從身體出現分界線，將三種不同的能量體分隔開來。
最左邊的藍色顆粒，無規矩運動，強大的特性，仿佛將那邊連結成一片海洋。
右邊則是霧狀的粉色，同樣濃郁純粹，仿佛要凝結為實體。
無需多說，這很顯然是帕路奇亞的能量。
至於圖圖犬自己的能量，則表現為灰白的線狀，龜縮在最中央的位置。
三片區域互不干擾，卻真正流淌在同一隻寶可夢的體內，簡直就是一場奇蹟。
「如果你說的沒錯，那應該是夢幻出手，將這三種能量體隔絕出來的。」
林博士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手上動作不斷，「帕路奇亞掌握著空間的權柄，帝牙盧卡則是時間，這兩種能量極為危險，但現在看來還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如果可以一直保持這樣，那圖圖犬絕對不會有身體安全上的問題。」
「或許不該叫他圖圖犬了，只有外觀相似，內里完全是一種新的存在。」
聽到這裡，喻舟立刻鬆了口氣。
只要穩定就好。
他和大小夢幻是夥伴又是朋友，只要身體出不了什麼太大的問題，圖圖犬就能安安穩穩地活下去。
至於能不能對戰，可不可以上場，都不重要。
「真是不可思議。」
「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是可以動用時間和空間的力量。」
「不，還說不定，圖圖犬本身並沒有……」
「我記得這種寶可夢，可以在尾巴處分泌出特殊的顏料，用於繪製和寫生。」
林博士依舊在絮絮叨叨，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變形，精準無比的推行著各個環節。
中途索羅亞克她們也來看了兩眼，面對滿是代稱和縮寫的檢測內容，腦袋上滿是問號。
沒過一會兒就坐在旁邊，你「嗷」一聲，我「愛衣」一句，壓低嗓音聊起昨晚看的電視劇。
這次直接花費了半個多小時。
就在喻舟擔心樓上的程柔會不會無聊，準備發條消息問一問的時候，林博士吐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
「呼……」
喻舟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抓緊問道：「結果出來了？」
「嗯，」
林博士點了點頭，把所有信息歸納到一起，「可以確定能量暫時沒有影響到身體健康，圖圖犬現在依舊可以正常成長，基因與普通圖圖犬有百分之93的接近。」
「但是……」
剛要徹底放心的喻舟，聽到這句但是差點岔氣。
他趕緊催促：「但是什麼？」
林博士將具體的視圖找出來，指針落在尾巴的部分。
「圖圖犬的尾部並沒能隔絕乾淨，三種能量滲透進來，摧毀了他身體內的絕大部分正常細胞，在誕生後被替換成了完全不同的。」
「我多方面檢查後，三股能量糾纏在一起，像是麻繩一樣纏在一起難以分離，有可能會有危險，但也有可能是好事。」
「考慮到圖圖犬的特性與尾巴有很大關係，從好處想是這裡的變化，改變了他的基礎特性。結合你之前說過的話，我認為概率很大。」
喻舟心放回來的同時，忍不住點了點頭。
雖然剛開始就說過身體和特性都產生了極大變化，但這只是一種猜想，並沒有得到證實。
現在了解了內部的能量問題，確認了基礎的脈絡，一切都變得有理有據，摸得清楚，林博士才開始講起這一點。
非常專業。
「所以，」
打開封鎖的艙室，對裡面疑惑歪頭的圖圖犬招手示意檢查結束，林博士順勢問道，「圖圖犬的特性是什麼？」
「神筆，擁有可以使畫卷得到生命力的能力。」喻舟說。
林博士「果然如此」的點了點頭，並不驚訝。
或者說，
在這三十多分鐘的檢查里，他已經通過自己的猜想，變相得到了這個答案！
他觀察著喻舟的表現，見他蹲下身子，把小跑過來的圖圖犬抱進懷裡，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笑容。
忍不住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在乎的東西，在其他人根本不一樣。
如此特別的圖圖犬。
如此強大，堪比傳說的特性。
結合了時間，空間與圖圖犬本身的創造的「權能」。
只要培育起來，絕對可以走出自己的道路。
這種在訓練家眼裡，絕對是稀世珍寶，甚至遠超冠軍這一席位價值的存在，在他的眼裡，遠遠比不上一句「身體健康」。
不過，
喻舟可以不在意，他卻不行。
這樣的寶可夢，已經不再屬於「特殊」的範疇了。
轉身，刪掉電腦里關於檢查的一切數據，並重置了所有儀器的使用情況。
轉過身來的時候，才發現喻舟不知何時已經看過來，懷裡的圖圖犬也去找了索羅亞克她們。
林博士張了張嘴。
正準備說些什麼，面前的喻舟忽然開口：「您有事想跟我聊吧？」
千言萬語，最後說出口的只有一句嘆息。
「你這孩子，跟追憶說的一樣，聰明壞了。」
……
喻舟和林博士走出地下二層時，程柔已經釋放出自己的七夕青鳥，正在說著悄悄話。
得知他們還要聊一會兒，程柔非常大度地揮手表示不介意。
還特地感謝了林博士的指點。
對此，林博士只是笑著擺手。
這世界上大道理一大堆，網上一搜更是數不勝數。
真正能排上用場，關鍵還是在自己身上。
喻舟也把寶可夢暫時留在了外面。
接下來的談話不太適合讓她們在場。
這無關信任，只是給林博士帶來洽談的空間。
臨走之前，他偷偷指了指看向這邊的七夕青鳥，壓低嗓音道：「七夕青鳥性格很好，實力也不錯，說不定你們會成為朋友哦。」
「嗷～」只喜歡媽媽的索羅亞克不以為然，但很聽話。
倒是愛管侍在意了一些，準備接下來好好去接觸一下。
輕輕揉了揉圖圖犬和小夢妖的腦袋，喻舟和剛剛結束對話的林博士對上視線，一起朝裡屋走去。
裡屋是個小一點的辦公室，正對著門的只有一個辦公桌，上面擺著淨化空氣的綠植。
除此之外，幾乎全部都是裝在袋子裡的文檔。
有些拆開來，有些還沒有拆開。
喻舟坐在客椅上，和林博士面對面。
連茶也沒倒，直接開啟了話題。
「我不會強制圖圖犬做任何事。」
林博士頓了一下，點頭道：「我能看出來你很喜歡和他們相處，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
喻舟挑了挑眉：「那您是想？」
「我只是想投些資，」
林博士說，「你知道圖圖犬特性的背後代表著什麼，擁有這份能力，圖圖犬絕對有成為傳說寶可夢的希望。」
「但這也會引起極大的不確定性，能量開始產生變化後，會發生什麼誰都不知道。」喻舟說。
聽了這麼多講解，他已經可以搞懂一點點能量的特質了。
「沒錯，」
林博士點了點頭，「所以我想和你簽約，擔任這些寶可夢檢查與治療方面的工作。」
未來的事情，他無法確定，也不準備進行干涉。
圖圖犬到底選擇停下腳步，還是在對戰上耕耘，希望登上那片閃耀的舞台，是喻舟和他個人的抉擇。
林博士只希望自己在這裡，可以做個記錄者。
記錄……
第一隻有可能證得「傳說」的寶可夢！
「根據幾代聯盟研究院的探索，傳說寶可夢擁有……」
喻舟聽懂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下意識張了張嘴。
孵化圖圖犬後，他還從沒想過這個可能。
此時聽林博士一本正經的說出口，心臟頓時噗通跳起來。
也是……
如果真的成為了「傳說」，那體內能量混雜的問題自然不需要擔心。
這種解決問題的方法，很對他的胃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