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汝之所求，吾之傷痛
第二天一早，整裝待發的白毛猴子帶著兩小隻出發，一路逛悠著來到燒焦塔之前，看著面前的殘桓斷壁陷入沉思。
「我一直有個問題啊，這鐘之塔當年的主材料應該是木製品，所以現在的燒焦塔是怎麼做到經歷大火之後還能保證這麼多年不倒的。」
講道理，這東西應該和脆脆鯊威化餅一個路數才對，甚至還要比那玩意兒還要脆。
但是燒焦塔別說是倒塌了，湊近之後連點那種枯朽的木屑味道都沒有。
反倒讓小仙奶心中出現了想喝奶油焦糖咖啡的想法。
「因為這個地方承載著鳳王尊主憤怒的火焰，所以燒焦塔才會以這樣的形式保存下來。」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竹歲寒耳側響起，轉過頭去之後發現是一個身形有些瘦小的老頭，手裡握著一把笤帚。
「老人家您是？」
「給燒焦塔周圍的區域掃地的。」
老人家笑了笑：「說實話，就算有外地的年輕人參觀，也很少有人會站那麼久的，你是學歷史的？」
哦，我還以為你是個掃地僧。
原因說得這麼有頭有臉的，說自己是個普通人誰信啊。
這要是在桔梗市的喇叭芽之塔，說不定就會有幾個光頭湊過來，然後對著白毛猴子雙手合十。
施主，我看你有慧根啊。
竹歲寒點頭：「我昨天晚上訂了緣朱市旅館的特色房間。」
老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那我明白了，以前確實有旅客這樣。」
「老人家伱說的鳳王火焰是什麼路數，現在燒焦塔的結構當中還有鳳王的力量？」
寶可夢的世界存在一種名為「木炭」的道具，效果是能夠增加火系技能的傷害。
如果這是真的，那什麼樣的木炭都比不上燒焦塔的遺址，隨便拆點拿回去可比木炭好用多了。
只不過要是這麼做了，最後打傷害的到底是鳳王的力量還是寶可夢本身，這個就有待商榷了。
「不，本地人也有你剛才的那種疑惑，所以才會有了剛才我告訴你的那個傳言。」
老人掃去了地上的落葉：「傳說，鳳王平息了鍾之塔的火焰，但卻因為古人的做法噴吐出了更加兇猛的烈火。」
「燒焦塔因此長存，卻也代表著鳳王不再會信任緣朱市的人類。」
「各種故事當中都記載著鳳王願意落腳棲息的地方，緣朱市是最有跡可循的一個。」
老人嘆了一口氣：「但很不巧的是，最能夠見證傳說的地方也失去了鳳王的注視。」
其他見得到鳳王的地方最多的選項就是深山老林，而且還是那種野生寶可夢實力爆高的深山老林。
「老人家你知道得那麼多？」
老人呵呵一笑：「孩子，一件事情如果你聽了幾十年，你也會知道那麼多的。」
見老人不願多說，竹歲寒也沒有沒禮貌地問下去，帶著兩小隻跑去參觀緣朱市其他地方的景點。
沒看到什麼火焰，異象觸發的時間應該就是晚上了，玩夠了再過來也是一樣的。
然後，乘龍和小仙奶硬拉著竹歲寒去看了緣朱市最有名氣的舞蹈。
白毛猴子坐在包廂的席位上，神色平靜得跟老僧入定一樣，旁邊的乘龍和小仙奶正在嘀嘀咕咕。
「米露？」
訓練家這個樣子不對勁啊，不會真要變成大姐頭你說的那什麼無聊男子吧。
「嗚嗚。」
那是一個叫千惠的小妹妹說的，不過看這個樣子好像有那個徵兆了。
乘龍一臉嚴肅，如臨大敵。
壞了，不會被千惠預言中了吧。
經常看電視的兩小隻化身懂哥，儼然一副情感大師的做派。
但是鋼鐵直男這種東西你還是能夠想到辦法，但竹歲寒一臉「這舞跳得還沒有機器上的數據有意思」的表情。
兩小隻只能說一臉問號，並且覺得訓練家連朋友都沒幾個是有一定道理的。
「你們倆聊什麼呢，不是你們說隔著屏幕看沒意思，要來看現場版的嗎。」
竹歲寒端起贈送的果汁喝了一口，杯子上面還印著鳳王展翅的標誌，只能說是愛得深沉。
「嗚嗚！」
沒事，以後我們找機會努力！
「米露！」
好的大姐頭。
白毛猴子眉頭一挑，聽到她們大聲密謀的內容之後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倆小傢伙管得倒是寬。
夜晚舞會散場，竹歲寒將她們收進球里，輕手輕腳地摸到了燒焦塔的附近。
那個老人的身份很有問題，但絕對不是什麼鳳王化身，所以還是躲著點比較好。
竹歲寒抬頭：「果然，火焰的異象又有了。」
腰間的精靈球晃了晃，乘龍和小仙奶都覺得疑惑，她們並沒有感受到什麼特殊的地方。
「嘖，這種時候我就特別羨慕娜姿的超能力。」
或者說但凡有一種超凡之力，他就能共享視野了。
將她們放出，竹歲寒一手托著小仙奶，一隻手搭在乘龍的脖頸上。
「嘗試和我的呼吸同步，放鬆精神，不要緊張。」
竹歲寒的聲音變得輕柔：「嘗試去感知我的心。」
羈絆，這個在寶可夢世界有著特殊意義的詞語，代表著的就是心靈的力量。
而白毛相信，他和自傢伙伴的羈絆絕對足夠！
乘龍和小仙奶都閉上了眼睛，再度睜開的時候就看見了燒焦塔上熊熊燃燒的火焰，還有天上黑煙滾滾。
「嗚？」
我眼花了？
「米露！」
小仙奶露出了厭惡至極的表情，要不是知道訓練家和大姐頭還在，她現在絕對想給燒焦塔來上一次奶油洪流的洗禮。
「你很討厭麼。」
竹歲寒皺起了眉頭：「討厭就對了，和我的猜測應該沒差距。」
將小仙奶放在頭頂，竹歲寒一手黏丸，一手巨重球，帶著乘龍踏入了燒焦塔的區域。
轟！
火焰與白毛猴子跳起了貼面舞，刺激得乘龍差點一發水炮轟出去。
「別動。」
竹歲寒安撫乘龍，隨後拿著巨重球的右手重重一揮，虛幻的火焰散去。
隨後席捲而來的，是洶湧的火焰浪潮！
「哼，神獸的力量果然要比呆呆王給力，居然還能把我拉進幻境。」
娜姿那種級別的超能力他都能屏蔽，但是進入這種幻象的時候卻沒有一點感覺。
「嗚！」
求雨！
淅淅瀝瀝的雨點落了下來，竹歲寒周身的溫度頓時降低了下去，乘龍有些嚴肅地看著周圍的大火。
屬性能量完全失衡，如果要召喚瓢潑大雨她得用更多的能量，但目前來說她還要留存實力保護竹歲寒和小仙奶。
就在這時，三個虛弱的聲音在竹歲寒他們的耳邊響起。
無法確定聲源位置，但是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白毛卻和自己的夥伴對視一眼，他們好像能直接「看到」聲音。
這要是在遊戲裡面，那就意味著頭頂金光的NPC已經從隱藏狀態現出蹤跡了。
「乘龍你先回來。」
地板燙腳。
「嗚！」
竹歲寒摸了摸乘龍的腦袋：「我敢進來，就是因為有萬全的把握，放心吧，有你大殺四方的時候。」
乘龍乖乖進球，竹歲寒伸手戳了戳小仙奶的臉頰，示意她打起精神。
「去看看。」
「米露！」
小仙奶開始手搓奶油彈，表情也變得殺氣騰騰，就算訓練家不下達指令，心懷惡意的個體出現必然要吃她一發奶油衝擊。
虛弱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竹歲寒一腳踢開上方的各種雜物和斷梁，看向了下方的空洞，隨即有些發愣。
下方沒有他猜測當中的三聖獸前身，而是三團不斷打轉的白色光球，看到竹歲寒之後猛地竄了上來，在一頭白毛之後不斷打轉。
「米露？」
你們是寶可夢嗎？
恐懼，不安，悲傷
各種負面情緒傳遞到了竹歲寒和小仙奶的腦海中，就連球里的乘龍也沒逃過。
小仙奶急得搓了搓手，將奶油彈當中的屬性能量散去，試圖遞給三個小光球。
她能夠感受到，自己討厭的情緒能量並非來源於這三個比她還小的小可憐，也就是說他們是受害者！
「別怕，我在這裡。」
竹歲寒拿出香爐：「區區火焰，我這裡還有更狠的。」
轟的一聲過後，巨大的石碑落在地上砸出深坑，森寒的氣息迅速壓住了熾熱的火焰。
隨著周圍溫度進一步下降，三個小光球的情緒似乎也穩定了下來，安安靜靜地停在竹歲寒的腦後。
竹歲寒看了一眼石碑上鐫刻的文字。
「別讓祖宗我知道這幾行字是誰刻的，不然我肯定要把你的墳頭找出來一把火點了。」
「我還以為，我能夠幸運地見證到歷史的真相，知道你們真正的身份。」
竹歲寒伸出右手，三個光球乖巧地飄了過來，傳遞出「救救我」的情緒波動，那是絕望當中的一縷光。
「不過，這也是幸運的一種，就是和我自己原本的想法沒關係。」
鳳王的憤怒，三聖獸死前的恐懼和悲傷，以及之後代表著割席斷交的神聖之火，多種因素構成了後世不倒的燒焦塔。
尋到虹色之羽的天命之子，在來到鈴鐺塔召喚鳳王之後，或許會得到事情的真相，繼而來到燒焦塔「普渡」，或者說平息悲傷與憤怒。
世人求的是鳳王，拜的也是鳳王，看重的是復活之後三聖獸所具備的神格和能力。
炎帝身上一脈相承的神聖火焰，就連原本特別篇時空當中，夏伯身上的基因變異都能夠治癒的生命之火。
水君淨化一切水源的能力，還有那可以抵擋大量傷害的水晶璧。
雷公，這個就不多說了，特別篇里老充電寶了，以一己之力就能夠讓連通關都城都兩地的高速列車重新發動起來。
雖然赤爺肉身停車的卡比獸也挺離譜的。
「但似乎沒什麼人關心你們當時受到了多大的痛苦，多慘重的代價。」
「走吧，該去見識一下燒焦塔之外的世界了。」
竹歲寒將光球放回腦後，收起石碑。
一腳踹開已經焦脆了的大門，竹歲寒背著雙手，一臉淡然地看著燒焦塔之外舉著火把，眼神渾濁而瘋狂的人們。
為首的那個還給自己套上了一層閃光大嘴雀的皮膚，但枯瘦的身影卻讓他看上去丑得要死。
嗚哩哇啦的話語讓白毛忍不住皺眉，因為這不是正常的語言，而是一種枯瘦老登自己發明出來的亂語。
只能說正常人的夢話都比這有邏輯。
看到這一幕，竹歲寒就知道自己碰到了什麼。
狂熱粉絲的線下對線，估計洛奇亞的粉絲那邊沒有占據上風，然後接下來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或者說，愚昧的信仰，愚昧的領頭人，愚昧的狂信徒。
「洛奇亞當年怎麼就沒一口高壓氣旋把你們全都噴死呢。」
皮膚老登對著竹歲寒一指，嘴裡的話大概是什麼「神的敵人」、「阻礙了祭典的惡徒」之類的。
總而言之就是要干一架了。
「跪下！」
嘩啦一聲，所有往上沖的寶可夢齊刷刷地跌倒在地，眼神充滿恐懼地看向竹歲寒的腳尖，視線再也無法抬頭向上。
會死，會死，有致命的威脅！
「我說過了乘龍，有你大殺四方的時候。」
竹歲寒拋球拿鍋，活動手臂。
「今天我就免費幫鳳王一個忙，給這幫上古老登清醒一下。」
「雖然不知道這幻境為什麼能扭曲得如此真實，但不管了，念頭通達再說。」
你想打是吧，好極了。
因為我也是這麼想的。
「嗚！」
憤怒的水炮宛若決堤的大壩，只是一發就掃倒了一片人和寶可夢。
龍龍我啊，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啊！
「米露！」
奶油機關槍！
大慈大悲渡世人！
沉重迅捷的奶油機關槍雖然沒有乘龍那樣聲勢浩大，但也算是精準地給對方點名，相比之下效率只是一線之差。
咣！
好聽嗎，好聽就是好頭。
「我很喜歡你們的人數優勢，因為這樣會讓我有一種打三國無雙割草的爽快感。」
竹歲寒把平底鍋扔到旁邊，一步一步朝著皮膚老登走去，後者身上的裝飾已經掉了大半，跌坐在地之後手腳並用往後爬，表情驚恐。
「神獸和人類的時間觀念真的不一樣啊。」
竹歲寒拎起皮膚老登，就像是拎起一隻小雞崽子。
「在神獸的眼裡，或許昨天你們還是奉行生命之道，充滿愛與和平的教派，結果今天就變成邪氣森森的玩意兒了。」
竹歲寒提著老登一步步走向熊熊燃燒的鐘之塔。
「你作為鳳王的狂信徒，如果你在裡面被燒死了，你所信仰的神明會不會來救你。」
竹歲寒露出笑容：「很有趣的命題對吧，非常值得研究。」
「所以，進去吧你！」
竹歲寒一下就將老登扔進了塔里，側著腦袋傾聽裡面雜物破碎的聲音。
就對方那點體格，這一下可能大半條命已經沒了。
竹歲寒再度伸手，看著那三個懵懵懂懂的小光球，向竹歲寒和他的夥伴表達著感謝。
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遠離了那讓他們難受至極的火焰，周圍的溫度和鋪天蓋地的惡意也變得近乎於無。
剩下的唯有面前那一塊巨大的寒冰，還有旁邊乘龍和小仙奶兩顆溫暖而充滿關切的心。
「謝，謝，謝謝你們。」
「不必道謝，因為我只是在宣洩情緒。」
你們的未來，已經註定了。
竹歲寒將右手往天上一伸，讓三個小光球飛向皎月之下的高空。
「就別留在我腦袋後面打轉了。」
「離去吧，離去。」
竹歲寒笑了笑，小仙奶和乘龍也靠了過來，靜靜地看著三個光球飛向天空。
「願你們不再傷痛。」
「再見，小傢伙們。」
竹歲寒看了一眼大火熊熊的高塔。
「乘龍，最大威力，水炮！」
轟！
浩大的藍色光柱僅僅一發就貫穿了高塔，周圍的景色也如潮水一般褪去。
等到這一家子的視線再度清晰起來，看到的是身後聚集的大量人群，最前方跪倒在地的掃地老人尤為顯眼。
轟隆！
微風吹過，燒焦塔徹底倒塌，激起木屑和煙塵沖天而起，仿佛是追隨著那三個小光球而去。
竹歲寒沉默片刻，然後回頭看了一眼。
計算無聲開溜的成功率。
計算失敗。
白毛拿出電話：「喂，院長，我在緣朱市，然後貌似一不小心把燒焦塔給弄塌了，這件事情您能給我兜住嗎。」
正在君莎學院加班的喬伊淨：？？？
發生什麼事情了！
藍之圓盤今年12.14上線，順帶最強洗翠火暴獸的活動出來了，兄弟們記得去打，很簡單的。
(｀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