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沒到8點,大廳里就已經幾乎站滿了人。
數量比晚宴那會兒要多太多。
很明顯,除了必要的留守人員之外,其他人都來了。
鹿島換上一身黑色的衣服,表情中滿是悲傷地走向大廳正前方。
「各位,昨天我們遇到了一場大戰,一群實力強大的胖嘟嘟和暴鯉龍襲擊了我們的船,雖然最終是我們獲勝,可這期間,也有很多人的寶可夢因此而犧牲,我們為它們的努力戰鬥表示感謝,為它們的犧牲表示敬意!」
「現在請是全場的人,和我一起,對著它們默哀三分鐘!」
說完,鹿島轉過身,對著那些寶可夢骨灰盒低頭默哀。
在他身後的其他人,也都緊隨其後。
三分鐘後,鹿島轉身,眾人抬頭。
其實陽彥他們所不知道的是,這種祭奠行為,基本每一次大戰過後,聯盟都會有。
目的嘛,不用說也都能明白。
無非是強調人與寶可夢之間的羈絆,同時用這種方法收攏下面那些人的心而已。
後面,鹿島又說了很多悼念的話,甚至不小心還扯到了以前發生過的某些大戰。
陽彥不得不承認,鹿島不愧是外交部出身,在他的一番話語之下,大廳的氣氛、眾人的情緒幾乎被他拿捏的恰到好處。
見時機差不多了,鹿島終於開始轉向下一個話題。
那就是這些寶可夢是怎麼來的。
鹿島話里話外,幾乎是將這次大戰全都怪到了成都聯盟的頭上,指責他們沒有及時發現自己下轄的海域來了這麼一個實力強大的族群。
不派人處理就罷了,還不對路過的船隻做出提醒,這明顯是他們的工作失誤。
鹿島表示一定會為他們,向成都聯盟討個公道。
很多人聽完鹿島的話之後,還真將怒火都轉到了成都聯盟上。
可陽彥覺得這件事和成都聯盟沒一毛錢關係。
大戰的地方是他們管轄的海域沒錯。
可海洋就是海洋,下面有什麼寶可夢經過,完全就是不可能預料到的,他們也不可能對下轄海域做到實時監控。
如果這件事真能怪到成都聯盟的頭上,那其他那些在海上受到襲擊的船,是不是也要向各地的聯盟討要說法?
這明顯就是不現實的。
可現實卻不如陽彥所想得那樣,在場的人會保持冷靜的去看待這件事。
恰恰相反,大喊著找成都聯盟討要說法的人,比陽彥想像的要多出太多。
就連他身邊的高柳和松明都是這樣。
即使他們並沒有寶可夢犧牲,即使松明是一個比較聰明的人,可他們仍然和其他人一樣將矛頭對準了成都聯盟。
這點著實是讓他費解。
現在這種情況,陽彥當然不會問出不合時宜的問題。
他也是後來找久美問過以後才明白了一些。
其實這還要追溯到關東和成都分家這件事上。
關東雖然還是名義上的老大哥,可作為「一母同胞」的成都,一直都想自己翻身做大哥。
畢竟沒分家之前,成都也的確是老大哥。
這一分家,憑什麼自己成了老二?
而且分家後,關東和成都聯盟的總部還是在一起,都在白銀山上,彼此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發生點摩擦再正常不過。
而聯盟的摩擦,隨著時間的流逝,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兩個地區之間的摩擦。
因此這兩個地區的人,比陽彥這個豐緣來的外人還要想像的不睦。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鹿島將這件事怪在成都聯盟的頭上,那麼多人會拍手附和的原因。
反正彼此本就有矛盾,再扣一個屎盆子也沒人會去在意。
鹿島表示雖然會為大家討個公道,可不用想也知道,成都聯盟那邊必然不會承認,雙方一定會扯皮,這必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因此,為了表達誠意,他們關東聯盟會先將這份「公道」發給大家。
凡是出戰的訓練家,都能領到一份獎金。
有寶可夢傷亡的,聯盟這邊也會補上。
如果犧牲的是聯盟的任務型寶可夢,那後面也會再給你一個。
當然,實力和種類肯定不會和犧牲的那隻一樣,需要自己再花時間培養。
如果犧牲的是自己精心培養的寶可夢,那麼你也可以從聯盟那獲得一隻。
當然,資質是有限制的,不過種類可以隨便挑,只要是船上有的。
沒錯,船上有的。
這句話的意思,是讓他們從那些原本要帶給卡洛斯聯盟的寶可夢裡挑一隻。
陽彥該真沒想到鹿島會這麼安排。
這樣真的好嗎,卡洛斯那邊不在意?
陽彥想不通。
其實主要原因,是可以從那裡面挑選寶可夢的人太少了。
2000隻寶可夢,就算少幾個又如何呢?
鹿島就算隨便說個路上損耗啥的,卡洛斯那邊也沒辦法反駁。
正當那些失去寶可夢的人還在想著該要哪種寶可夢時,鹿島又緊接著發話。
意思也簡單。
就是讓他們一定要認真工作,保證此次出行不能有絲毫紕漏,否則將會面臨極其嚴重的懲罰。
他們這才意識到,昨天的事還遠遠算不上結束。
正所謂恩威並施,御下之道也。
鹿島顯然很明白這個道理。
後面鹿島又說了一些話,不過在陽彥看來,全都是沒用的廢話而已,不值得在意。
鹿島說完後,就讓他們返回崗位,各自去做自己該做的事。
昨天的事還有一些收尾的部分沒有結束,不過船上已經恢復到了大戰之前的狀態。
訓練場已經重新開放,陽彥他們就相約一起去那邊。
「怎麼了高柳,你好像興致不高啊?」陽彥看著悶悶不樂高柳,好奇問道。
平常一說到訓練和對戰,高柳都是最激動的那個,這還是陽彥首次看到高柳在去訓練場的路上露出這種表情。
「陽彥你說,我是不是也該和你一樣,不專精於某一系的寶可夢?」
高柳一想起昨天的無力感,就萬分痛苦。
的確,作為一個專精於火系的訓練家,在海上確實很難發揮出多少戰力。
以前,他可能在夏伯的指導下沒想過這個問題,而這次的親身經歷,讓他對專精火系產生了質疑。
這很正常,因為任何一個專精於某一系的訓練家,遲早有一天都會面臨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