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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月都覺得繁重的規矩,繁複的錦服,華貴的釵子,諸多的禮儀會跟著她一輩子,哪怕出了宮,她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與駙馬見面也得守著規矩,卻沒料到,紫隱壓根就沒有那種意識,而是隨和又溫柔。
瑾月突然間有一種被卸下重擔的感覺,以往不能好好喘氣的瞬間,一下子暢通了。
抬眸。
紫隱溫柔的看著放鬆下來,眉心不再微蹙的瑾月,紅唇微抿。
「蘇落落喜歡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恣意而又瀟灑,自由又快樂,我覺得這樣不錯,所以咱們以後也不要講那麼規矩了,像一對平凡的夫妻那樣,快樂的生活吧。」
「夫妻?」
瑾月怔了怔,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把自己的駙馬當成丈夫,與他是夫妻。
不過。
她很快又轉過神來,紫隱說得對,她在深宮裡呆的時間太長了,很多東西已經固定,不過從今以後可能要修正一下,她想,她應該可以很好的適應的。
也可以說。
是她嫁給紫隱,而不是紫隱做她的駙馬!
「那我是不是要學著做飯洗衣服,侍候夫君?」
紫隱聽著急忙搖頭,輕輕展開瑾月的雙手,撫著她掌心裡的嬌嫩。
「不必,這些事情有人去處理,你這嬌嫩的小手若是變粗糙了,那便是我的過錯,我只想你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好,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如果你想念父母,隨時與我說,我們隨時回去,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千里馬養了一百多匹,其它的良駒也有四五百匹,普通的更是不計其數,瑾月若是願意騎馬前行,他們完全可以學著蘇落落的樣子,一路玩玩走走,看看風景,吃吃美食,應該是很快樂的事情。
瑾月垂眸,唇邊染著淡雅的笑容,紫隱拍了拍她的頭。
「我知道這樣很委屈你,不如你把你的要求,想要的,想做的都寫出來,我一樣一樣的按著你寫的去做好,成婚之後,我們要在一起生活很久很久,所以按喜歡的方式來,好嗎?」
按喜歡的方式生活?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瑾月眼裡的清亮讓她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深宮裡做慣勾心鬥角的公主,而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紫隱看著她這幅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寵溺,輕撫著她的青絲柔聲道。
「容我想一想,你住哪個院子合適,你想一想,要怎麼擺置,這兩三天我們就把院落弄好。」
「好。」
紫隱拿了一道空白的摺子和筆墨給她,坐在她的身邊替她磨墨,瑾月認真的想了想隨後便寫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
紫隱看著面前放著那本細細密密,厚厚實實的摺子整個人都呆了呆。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女兒家的要求是這麼多的。
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幾時起,幾時睡,幾時遊園子……基本上……紫隱能看到一個框架打在自己的面前,只需要把人裝進去就好,紫隱緩緩轉頭,看著瑾月,好一會兒才試著勸道。
「也……不用這麼多的規矩,日子過得隨性一些,會不會更加的舒服呢?」
這麼多的規矩和在宮裡沒什麼兩樣,瑾月急忙把摺子奪了回來,看著上面密麻的字數條框想起自己如今不在皇宮,不由得捂唇笑了起來。
「抱歉,習慣使然,我晚些再寫,重新寫一份。」
紫隱把她寫的那份摺子收了起來放進懷裡。
「好,這份放在我這裡吧,我看看你都寫了些什麼。」
還真別說,跟了蘇落落一段時間,習慣了她那種恣意又自由的生活,猛的看到這麼多的規矩,真嚇了一跳,連吃幾口飯都有規矩,吃幾樣菜也有規矩……實在是……沒有辦法做到他想的隨性而活,隨心而動。
他看著瑾月,想著她便是在這種煩多的規矩里成長起來的,不由得一陣心疼。
院子裡。
端著果點的阿藍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要是再不送進去的話可就要涼了,這些點心都是剛剛做的,要趁熱吃,而且這是蘇氏的特色,很好吃的,公主一定沒有吃過。
紫隱打開窗戶,朝著他看了一眼,阿藍急忙笑嘻嘻的端著東西奔了進來,一一擺好之後蹙眉道。
「突然間沒了那蘇南兒的聲音了,不知道是不是走了。」
那麼多人罵她,也都知道她不過是死皮賴臉而已,她自己應該也知道所以羞愧得離開了吧。
「由得她吧,她若是要錢,給她一些便是。」
紫隱知道,她們下山之後,奢侈無度,加上生意經營不善,還有他暗中打壓,家裡的錢財只怕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他也知道是哪個的,不過,所有的陷阱都是他們自己願意鑽的,怪不得別人。
他沒有對蘇南、蘇北趕盡殺絕,那已經是對他們最後的仁義。
因為。
人有的時候活著比死了更加的難受,所以他要讓蘇南、蘇北活著,痛苦的活著。
「蘇北最近在做什麼?」
「還不是在賭場裡醉生夢死唄,把家當都輸完了,自己身邊的小妾也一個一個全都輸出去了,現在住的宅子也抵押了,估計賭場再過兩天就要去收宅子了。」
這種無家可歸的感覺,不知道他那種天之驕子過起來滋味如何。
總比他要好一些吧,至少蘇北的身體還是好的,他可以去碼頭上幹些氣力活,然後賺點錢保持自己的一日三餐,又或者把自己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都拿去當了,再堅持一段時間。
他很想看看蘇北在這種情況下,還會不會孝順自己的父母。
「蘇政興和李柔呢?」
說的是蘇南兒的父母,這對父母簡直就是狼狽為奸,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好事,做的都是投機取巧、偷雞摸狗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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