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溫馨一幕

  文閣老和武閣老聽著鷹皇囂張的話語,一時間臉色陰沉無比,濃眉也緊蹙起來。【,無錯章節閱讀】

  君墨臨如今還未回到本族,君氏一族的勢力還沒有擴張到最滿意的地步,所以他們並不打算現在就與其它國家開戰。

  而且。

  他們委實沒有料到,神月國的一個侯爺之女,竟然有如此多的身份,怪不得君墨臨會與她……

  他們不過是想讓蘇落落退親而已,如此正當的要求,卻一不小心得罪了君墨臨不說,還得罪了鷹國之皇,還有與他們有生意往來的林蔚然!

  如此一來,事情便有些棘手了!

  文閣老看向君墨臨。

  「少帝,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您與長公主的親事並未上報氏族,族中不知曉真相也是情有可原。」

  「那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上門,逼著我們退婚,還說我們配不上君家就對了嗎?年輕人做錯事得受懲罰,老人家做錯事,就輕描淡寫啦?」

  林嫣然這會子腰杆子挺得直直的可真心不怕了,兩位老人家不是看中背景嗎?那就讓他們看看什麼叫背景!

  兩位閣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麼多年,試問誰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懟他們?就算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也已經長埋黃土了。

  沒了辦法,文閣老只好耐著性子一點一點解釋。

  「此事中間有誤會,還請二少夫人見諒,我們一心考慮的是氏族的利益,也希望少帝能帶領氏族和得不步步計算。」

  這話還算是說得直白,從他們立場來講,也十分的在理,林嫣然冷哼了一聲,林蔚然上前將她護在身後,蘇瓔雪臉上染著笑意牽著林嫣然的手輕聲道。

  「這樣很好,你身後有我們呢。」

  「可不嘛,我沒拿毒藥毒死他們,已經算是禮貌的了。」

  林嫣然小聲說著,文武兩位閣老聽著只覺背脊一片寒意襲來,他們倒是忘記了,藥王谷的谷主可是蘇府的大兒媳婦。

  「大嫂之前留了好多的毒藥給我,而且每樣都教我怎麼用,我都還沒有用過,也是我記性不好,忘記了,不然的話,橫豎要讓他們兩位中個毒的。」

  「你們不知道,大嫂的毒可厲害了,特別是讓人身體癢的,沒有我的解藥那可是不行的,看哪個大夫都沒有用。」

  說起這些林嫣然頓時覺得自己底氣越來越足了,她怎麼就忘記了呢,下次再有人敢這樣她一定會用毒,毒得對方跪地求饒她才給解藥。

  哼!

  林蔚然和蘇瓔雪笑著對視了一眼,事實上有一個秘密他們一直沒有告訴過別人。

  那就是。

  他們的妹妹其實是個話癆,一旦開始叭叭叭,就會說個沒停……一點雞毛綠豆大的事情她都可以細細掰開來說半天,當初和蘇府說婚事的時候,母親生怕蘇府不答應呢,畢竟話癆媳婦如果去了那種規矩很重的府邸,那可有得受了。

  非把她憋壞了不可!

  君墨臨鳳眸冷抬看了文武兩位閣老一眼,兩位頓時身形微僵,額頭竄出細汗,武功高不代表能抗毒不是。

  「少帝。」

  文閣老實在是疑惑得不行,君墨臨抬手輕攬蘇落落的腰身,將她攬向自己。

  「鷹皇說得沒錯,落落確實是他的女兒。」

  鷹皇從懷裡拿出一枚公主專屬的印記遞到蘇落落的面前。

  「這是大長公主的印符,可以調動孤三分之一的兵力,也能讓文武百官聽命於你,你收下。」

  這也算是身為父親送給她的見面禮。

  而且。

  這樣的禮物,他的皇子皇女們全都沒有得到過,只有蘇落落一人獨一無二,蘇落落垂眸看著那枚印符並不接,鷹皇無奈,握住她的手放進手心。

  「別人都沒有,你是不一樣的,父親欠了你的慢慢還,可好?」

  也不知道為什麼,若是鷹皇說父皇兩個字,蘇落落可能沒有任何的感覺,可父親兩個字從孤傲尊貴的他嘴裡說出口時,蘇落落卻是……心間有一絲酸楚拂過……

  她這一輩子,似乎沒有享受過什麼父愛吧!

  就突然間覺得,出現一個父親,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鷹皇看著她,看著她雙眸里溢出一層淡淡的晶瑩,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想要說什麼,但是卻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

  君墨臨心知他們必定是有話要說,轉頭與兩位閣老道。

  「兩位閣老與二少夫人道歉,隨後與我一起去書房。」

  兩位閣老聽到去書房心裡一喜,但隨即又明白過來,這要是不道歉,君墨臨是不會讓他們單獨相會的。

  沒了辦法,他們只好與林嫣然施禮。

  「對不住了,二少夫人,是老朽誤會了。」

  林嫣然看著他們能屈能伸的模樣,心裡也暗暗佩服,這人坐在高位上,一個不順心便滅人家滿門,想要對方鞠躬道歉,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們卻做到了,林嫣然便也就施了一禮道。

  「是我冒犯了,二位前輩請,我一會讓人送茶水點心過去。」

  文閣老聽著頓時眼裡溢出一絲無奈,這會子不是老人家了,而是前輩了,這會子不倒茶了,還會送到書房去,當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隨後。

  君墨臨領著二位閣老轉身離開,林蔚然和蘇瓔雪也牽著林嫣然離開,只留下了蘇落落、茯苓、鷹皇三個人。

  茯苓收拾了正廳,又布了茶水點心,這才退到了門口的位置,踏出去的時候,茯苓才發現原來門口站了四位高手,都是鷹皇的紫衣暗衛。

  可他們來的時候,裡面吵得正熱鬧,誰都沒有注意到。

  而且。

  她看出來了,兩位閣老在聽到鷹皇的時候,明顯吃驚,像是很顧忌的樣子。

  蘇落落將茶端起遞到鷹皇的面前,鷹皇劍眉微挑,有些驚訝,接過後他揭了蓋子輕輕吹著,隨後飲了幾口。

  「確實是有些渴了,這茶很好喝。」

  蘇落落聽著微微抿唇,她沒想到鷹皇竟然還有這麼好說話的一面。

  「這是母親親手栽種的,培養了上十年才開始出這種口味的新茶,產量特別的低。」

  「可還有?」

  鷹皇取下臉上的面具,放在身邊的桌子上,端起茶一邊飲一邊問著蘇落落,蘇落落轉頭看向茯苓,茯苓施禮轉身離開,不消一會兒便拿了一小包茶葉過來。

  「待來年出了新茶再給您送吧。」

  這話讓鷹皇那雙陰沉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來,他抬眸看著蘇落落,端茶的長指微微一顫,他以為蘇落落會不屑和他交往,更不會與他多說什麼話,沒想到她卻用的您。

  而且她說的是來年,只是……鷹皇心裡一沉。

  「來年……也不是出自你母親之手了。」

  他沒想到蘇夫人竟然會自盡,那樣倔強堅強的女子,就算是與他在一起,懷了身孕都未曾將她擊倒,她都能堅強的活著,沒想到失去兒女的悲痛卻將她徹底的擊垮了。

  蘇落落聽著他語氣里的低沉,抬眸看著他,鷹皇垂眸,眼中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戾意。

  「孤上次問她可願意看孤一眼,她拒絕了。」

  蘇落落點頭,母親現在可能是想見他一面的,但是……在世人眼中母親已經走了。

  「您現在住哪?」

  既然沒有離開京城,那總該要有住的地方。

  「沒有定所,有時候在林子裡,有時候在客棧。」

  像他這種死里來,活里去,一直踩著鮮血在的人,一切隨心意,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鷹皇都覺得睡哪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區別。

  「那我開一間院子給您住一段時間?」

  父親終歸是父親,這是斬不斷的血緣,蘇落落看著他俊美的臉龐閃過那一絲落寞時,脫口而出這句話,可說完了吧,心裡又有些糾結,覺得他拒絕也是蠻好的。

  「好。」

  鷹皇點頭,聽到腳步聲時,他將面具拿起重新戴上。

  「孤與蘇侯爺是否很像?」

  蘇落落點頭,隨後從懷裡拿出一幅畫像,這是她為母親畫的,母親時常思念父親,所以她特地畫了一幅。

  畫像打開,鷹皇淡淡抬眸看了過去,隨後俊臉微沉。

  「我秦氏一脈的長相一直都是這般相似的,所以根本不用擔心血脈的問題。」

  蘇落落點頭,她查過鷹國的資料,上面的確是提到過秦氏一脈的血脈主支有七分相似,旁支有五分相似,鷹國幾百年的血脈一直都是這麼傳承下來的。

  「您為何戴著面具?」

  蘇落落輕聲問他,將糕點放在精緻的小碟子裡放到了他的面前。

  「這半張臉中了毒。」

  鷹皇話音剛落,蘇落落便站了起來走到他的面前,重新取下他的面具,俯身仔細觀察起來。

  「鷹國的毒似乎都很古怪。」

  先前秦玉珠身上的毒就是,如今鷹皇臉上的毒,從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問題,也許……有機會的話她可以去鷹國走一走,看看那裡的風土人情,多了解一下那邊的藥理。

  「這毒是不是和秦玉珠那毒有異曲同工之效?只有發作的時候才會顯現?」

  「恩。」

  鷹皇眉眼雖冷,但語氣卻不自覺的溫和了許多,她能站起來察看自己的身體,不論他是關心還是出於醫者,鷹皇都覺得自己這顆早已寒冰的心微微有些回暖。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麼多的兒女,不管她們怎麼奉承、討好,鷹皇都沒有任何感覺,唯獨對這個女兒不一樣。

  還有。

  鷹皇抬起眼眸,他對蘇夫人的感覺也是不一樣的,也許這種不一樣的感覺在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就有了,所以他才會不遠千里來到這裡。

  「下一次發作是什麼時候?」

  「明晚。」

  這毒初開始時三天發作一次,痛苦致極,後來他用藥和內力壓制慢慢的十天一次,半個月一次,如今是三個月發作一次,只是壓制的時間越長,發作的時候,痛苦就越深。

  「那明晚我幫你看看,我想我應該有辦法可以解了它的。」

  蘇落落說完又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接著問他。

  「你明知我醫術不錯,為何不來找我呢?」

  這話讓鷹皇一時語滯,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身為一個欠了她們二十年的父親,他不知道如何開口,再者,這種痛苦,他還能夠承受。

  「這種毒壓製得越厲害,便死得越快,您可知道?」

  鷹皇猛的揚起扇形的睫,眼底陰氣沉沉,這件事情……他的確是不知道,御醫也沒有和他講。

  「你的御醫大概是怕你殺他,所以沒與你講這個後果,因為這個毒到死的那一剎那,死得特別快,您根本沒有時間殺他們,他們在賭。」

  鷹皇筆直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語,甚至連冷臉都沒有變化一下,但他知道自己此刻內心深處的殺意有多麼的猖狂。

  他自詡手段非凡,認為眼前的人不敢騙他,更不敢亂來,沒想到這些御醫在等著他死。

  「又或者,你的御醫其實忠於別人,在替別人效力。」

  「老四。」

  鷹皇轉頭朝著門外沉沉一語,一名暗衛進來施禮。

  「皇上、大長公主。」

  「公主的話你聽到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要好好的查一查,然後再血洗一次皇宮。

  暗衛作揖。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離京。」

  他們往來兩國之間用的不是馬,而是一種能飛的機關鳥,速度十分快,不過頃刻,老四與老五齊齊離開梅園,其他暗衛依然守著鷹皇,蘇落落便讓茯苓安排了一個大的院落,又令人將裡面重新布置一番,這才讓鷹皇住進去。

  鷹皇踏進去的瞬間,看著這滿屋的溫馨與雅致,略略的有些不適應。

  他從不在乎自己住的什麼屋子,吃的什麼東西,但是這個女兒卻不一樣,她很重視屋子布置得是否溫馨,吃食是否色香味俱全,她也很注重日子是否舒心。

  這樣挺好!

  他希望蘇落落過得快樂。

  如果她還在,他也希望她過得快樂,坐在柔軟的軟榻上,鷹皇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你母親也如你這般喜歡溫馨和舒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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