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聘妃

  大殷之前乃是夏朝,夏朝末年上位者昏庸觸犯天怒,百姓水深火熱苦不堪言,後由西殷部落首領殷溱和東臨部落首領扶淵合二族力推翻夏朝建立大殷,相傳殷溱和扶淵二人座下各有天賜神獸一頭,一為鹿一為狼,後殷溱成為大殷開國女帝,兩百餘年內大殷皆以鹿和狼為圖騰,女子衣物除非皇族王室見不得鹿紋,而尋常男子亦不可輕用狼符。

  朝夕摸了摸身上華麗的紋飾,一時拿不準商玦的意思。

  一下午未得消息,至暮色時分才又聽聞營中鳴金吹號聲,吹奏的乃是迎客之音,只因是軍中鼓號,這迎客之中多少帶了幾分血煞的味道,半個時辰之後,商玦出現了!

  子蕁意味深長的捏了捏朝夕的手才恭敬的退了出去,商玦大步走至朝夕身前,上下打量她一瞬驀地走近,「還少了一樣東西,我親自與你送來。」

  說話間他便傾身,博頸上一涼,她胸前又墜了樣東西。

  他為她系好了扣帶,又看了看她,這才滿意一笑,朝夕疑惑,下意識抬手去摸,還未摸著,手卻被他一把拉住,商玦道,「夜宴已備,耽誤不得。」

  說著便帶她出門,朝夕手腕被攥,雖然隔了一層綢緞,卻仍覺他掌心燙人的厲害,待走入冷風之中那感覺才消退兩分,定了定神,朝夕問,「人都到了?」

  「我離開之時劉韌還未至。」

  朝夕眉頭微挑,「被使了絆子?」

  商玦似是默認,又道,「不過眼下應該到了……」

  朝夕便再不語,半柱香之後二人行至中軍大帳之前,雲坼等在帳外,見狀便上前低聲道,「諸位將軍都等著世子爺呢,趙康和薛崇已入座,劉韌也到了。」

  果然如商玦所料,他漠漠應一聲,忽然鬆開朝夕的手腕,朝夕正覺輕鬆,不料他那手竟一把將她腰身摟了住,帳簾被掀開,朝夕被他攬著往前一跨便入了帳!

  剎那間,帳內數十道目光皆落在她二人身上。

  「末將拜見世子爺!」

  先是將軍們起身的鎧甲鏘鏘聲,繼而便是數十道聲若洪鐘的禮拜!

  商玦點頭,那邊廂趙康已笑一聲,「怪道世子爺為何現在才來,卻原來是會美人去了!」

  商玦並不給趙康面子,不接話的攬著步態雍容的朝夕到了主位!

  主位的敞椅寬大,坐下她二人綽綽有餘!

  朝夕落座之時商玦的手仍在她腰間,這姿勢曖昧不明,讓她更為疑惑商玦對她作何打算,難道真的要予她妾名?二人皆已坐定,朝夕懷著有些不安的心思等著使者見禮,可見禮聲未起,緊接著響起的卻是一道男女莫辨的尖聲驚呼!

  「朝夕姑娘頸上帶著的是……是幽鹿玦?!」

  幽鹿玦?!

  朝夕呼吸一窒,落在她腰側的手將她穩穩的摟了住。

  「薛大人不愧是趙王面前第一人。」

  商玦語聲溫透,真應了他神佛名號。

  任是誰在他這般的慈悲溫柔下都會放鬆心神。

  那男女莫辨之聲一聽便是個宦官,正是來自趙王宮的薛崇,此人年過半百,是趙國內侍,更是權臣一位,見識不凡手段超群,趙王未病之時便得倚重,眼下更是趙王后的親信,這樣的人自然擁有非凡的眼力,而商玦默認的話更肯定了薛崇之語!

  粉拳一攥,朝夕脖頸之上帶著的不再是飾物……

  而是一隻隨時都能割斷她脖頸的奪命鎖!

  幽鹿玦,開國女帝殷溱和扶淵的定情之物,傳聞乃是天神所賜,擁有神力,得此物之人乃是天降白鹿星,命格貴不可言,女帝殷溱能建立大殷更憑此物助力,便是這等貴不可言之物卻在女帝駕崩之後失去蹤影,隔了兩百多年,幽鹿玦竟再現世間?!

  幽鹿玦神乎其神,其真身卻是一塊雪色玉玦,雖失蹤兩百多年,其模樣卻多在皇室和王族典籍之中有所記載,帳中的將軍們或許不識,可薛崇出自內宮,不可能不識!

  「幽鹿玦?當真是幽鹿玦?!」

  趙康詫異的聲音接著響起,出自王室的他顯然也久仰此物大名!

  商玦似低笑一聲,「大公子竟也如此吃驚?」

  趙康倒吸一口涼氣,「怎能不吃驚!兩百年間所謂『幽鹿玦』頻出不斷,可世子又豈能被假物所騙,趙康眼下只想知道世子從何處尋來此物?!」

  「大公子,眼下怕不是關心幽鹿玦之時……」

  商玦還未言語,緊接著響起的卻是一道威嚴之聲,那人先堵了趙康的口,而後才對著主位一拱手,「鄙人劉韌,今次特奉二公子之命與世子爺和談。」

  商玦一笑,薛崇也一拱手,「薛某人是奉趙王之令而來。」

  「王上病重多日難得理朝,薛公公到底是奉誰之令?!」

  劉韌言語間自有股子血氣,一瞬間又堵了薛崇之口,薛崇冷笑一聲,「咱家有王上令牌,劉將軍可要看看?再者,此處乃是燕營,劉將軍莫要放肆。」

  是燕營,莫要放肆,莫要內鬥!

  劉韌聽懂了意思,冷笑一聲,「既然如此,劉某人閉口就是。」

  他閉了口,薛崇這才道,「殿下,您早前所提王上全部應允,只要今次大公子與薛某平安回趙,趙國邊境五城皆由世子爺發落,從此往後去趙姓燕!」

  輕輕鬆鬆,五座邊城收入囊中。

  商玦落在朝夕腰間的手微微一收,將她往自己懷中又帶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