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宋黎兮已經出了酒樓了。」
身後的人小心來報,凌霧心一沉。凌妄究竟想做什麼?
凌妄淡然點了點頭:「本座知道了,下去吧。」
那人走了之後,凌妄拍了拍凌霧的肩膀後便回了虞諾兒的屋子。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凌霧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似乎他說什麼也來不及了。
凌妄回了屋子後,入眼的便是床榻上那抹瘦弱的身影,她安安靜靜地躺著,呼吸很淺,若不細看,瞧著模樣宛如已經離開了人世間。
他獨自坐在她身邊,眸光之處染滿倦怠,他靜靜地看著床上的人,將她的手輕輕放回了被子。
「諾兒,你怎的還不醒醒?」
男人透著疲憊的聲音響在空蕩的屋子裡,回應他的只有虞諾兒微弱的呼吸聲。
他諷刺一笑,垂下了眸子。臉上掛著一抹落寞,他輕輕捏了捏虞諾兒的手,輕輕趴在她懷裡,語氣里透著疲憊:
「諾兒,等我找來了神醫,我就不纏著你了。」
他輕輕感受著她的氣息,緩緩睡了過去。
虞諾兒的手指輕輕動了動,眼裡輕輕滑下兩滴淚。
屋內的油燈慢慢燃盡,餘光撒在男人俊逸的臉上,帶著滿心的釋然。
他想,都到這一步,或許他總該做點什麼吧。
也許是他咎由自取,又或者是他的命運就該這樣。
但無論如何,他都釋然了。
……
凌霧在屋外站了許久,眸光之處是旁人看不懂的深意。
他看著酒樓外的動靜,瞧了一眼身後凌妄的屋子後,便朝著酒樓外走了出去。
燕司羽一路跟著酒樓里的人徘徊在酒樓外頭,他不難看出,酒樓外面有許多都是那樓主的人。
而那廚子,就是他安排的其中之一。
他雖不知道這些人究竟蹲守在這裡做什麼,但是只要單獨把那廚子帶走或許就知道真相了。
酒樓的街道上,突然來了一群舞獅的人,那些人穿著鮮艷,髮飾古怪,所跳的舞更是透著詭異之感。
百姓們紛紛被吸引了過去,圍在一起交頭接耳地看著那群人在舞獅。
燕司羽被攢動的人群推搡了幾下,在人流走動之下,與那廚子的距離越發遠了一些。
他沉著臉重重地甩開人群,想從那廚子身後繞過去。
可在這時,那廚子卻緩緩轉回了身子,似乎感覺到了身邊的異常。
他隨意瞟了幾眼後,便又抬起頭看著第一酒樓的五樓,他在等凌妄給他指示。
「今兒什麼日子?怎會有人來這舞獅?」
百姓們聚在一起,都有些好奇為何今兒會有這樣的場面,似乎今日也不是什麼大日子才對。
「這你就不知了吧?今日是七月十七。」
「哦?七月十七?俺怎麼不記得七月十七是何日子。莫不是這舞獅的人給記錯了日子?又或是跑錯地方了?今日酒樓早早便關門了,總不會是裡邊兒的大人給請來的吧?」
熱心村民的話這麼一說,和他對話的人便一臉的嫌棄地為他解釋:
「這便是你不懂了,今兒啊,是除塵節!」
「除塵節?便是那個恐怖的日子?」
「可那個日子不是早已經被老祖宗給廢除了嗎?怎麼今日又出現了它的消息?」
周圍的百姓圍聚一起,對著眼前的舞獅津津樂道,一說起玄乎的事情,大家頓時來了興趣。
燕司羽不是沒有聽到他們的話,只是這酒樓究竟在搞些什麼名堂,他還尚且沒有查清楚。
他的視線一直盯著眼前的宋黎兮。他今兒便要瞧瞧,這些人對他妹妹動手到底意欲何為。
燕司羽越來越靠近他,瞧著身邊沒人,心底便更加膽大了一些,目光盯著宋黎兮,看準便要朝他撲過去。
可下一刻的場景,兩人都愣了。
只見那些人此刻正互相推搡著彼此,踮起腳尖瞧著在舞獅後邊兒帶過來的神秘之物。
聽聞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每次這個日子,都會有獻祭的風俗。
這獻祭的東西必須是活物,若是這裡邊兒的東西不是活的,便會讓神明動怒,來年不會大降甘霖,旱災嚴重。
這除塵的日子一旦決定下來,便不能再改動。
所謂除塵,顧名思義,便是將家裡的髒東西給清除。
可是此『除塵』卻非彼除塵。
在這個日子裡,除的都是些不乾淨的東西,據說在老祖宗那個年代裡,總會有些人纏上不乾淨的東西,若是沒有辦法將身上不乾淨的東西給送走,那它便會伴隨著那人一生。
因此啊,老祖宗便請了一個巫師來為他『除塵』,只要將身上不乾淨的東西給除掉,這人才能重新做回正常之人。
若是除不掉,便只有被趕出去的份了。
可這些舊習都已經成為過去,壓根沒有人再敢提及,今兒倒是奇怪,竟然還有人弄這一出。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做這樣的事,也不怕被聖上知道。
可是擔心歸擔心,他們還是好奇,想湊湊熱鬧。
眾人眼巴巴地等著他們後邊兒的巨大馬車,心底紛紛好奇。
「都讓讓!都讓讓!」
很快,酒樓不遠處便有幾個巨大的籠子被運了過來,籠子上還蓋著一塊黃色的布,籠子的四角,則是貼了一些符篆,籠子中間這是畫了一個頗大的八卦圖案。
眾人打量著眼前這神秘又玄氣十足的陣勢,似乎真的像一場祭祀一般。
燕司羽也瞧見了眼前詭異的一幕,可是他顧不得那麼多,他還是將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了身邊的宋黎兮身上。
宋黎兮此番還不知道身邊已經有人盯上了他,他仍緊張地看著酒樓,等待著凌妄給他的消息。
可是半個時辰過去了,卻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
他突然有些慌了,畢竟虞諾兒還在等著他,他不想就這麼讓她出事。
宋黎兮愣神之際,抬眸時只見一個黑影突然朝他襲來,還未等他反應時便被燕司羽給撲到一邊,他下意識地按著脖頸處,一陣劇烈的刺痛讓他渾身一麻。
他知道他被人用銀針下了藥,在那黑影撲過來時,他便覺著脖頸處一陣刺痛。
頃刻後,宋黎兮只覺著渾身發軟,意識漸漸混亂。燕司羽瞧見他的模樣,便迅速將他給帶離了人群涌動的地方。
可他的動作卻被凌妄給目睹,他對著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些人會意,便朝著燕司羽的和宋黎兮的地方走了過去……
「哎,你們說說,這裡邊兒究竟裝的什麼東西?」
「瞧著那樣子,這可是些大傢伙啊!你們瞧瞧,這麼大的籠子,能裝的活物是什麼?」
「可不盡然,裡邊兒或許是什麼重要的寶貝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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